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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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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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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到深处有霜露

     秋天越往深处走,天就黑得越早。钱冲的银杏叶又黄得流光溢彩了。远远近近的丘陵山岗山村遍地都是金黄金黄的。尤其山岗沟里那层层叠叠的一片片金黄,就像媚娘似的一路清清亮亮地激情俊采神飞,一路妩媚动人的展袖翩跹艳舞。它们个个小小的脸盘上都漾着清丽的笑,像成熟极了的农家内秀明媚少妇似的,既有火辣般热情的双眸,又有霞一般晕染的酒涡。她不仅明亮了我们的双眼,也氤氲了我们的心房。

洁净惨淡的田园,清宁幽静的山野山村。在萧瑟的风中,那一抹抹金黄,款款深情如歌,舒舒坦坦曼妙艳舞传情,把人生最精彩的一瞬美,尽情展现在秋的季节深处,让窗前望月的人儿,想起故乡山岗的草地上,有金黄细碎的悠悠思绪。

秋到季节深处了,秋水漾起层层碧波,一浪又一浪,像月华倾泻万顷潮水,潮起又潮落,在皎洁的夜色里回首澎湃。故乡的那一树树黄,那一树树的红,那一树树的绿,秋日喜欢在有露水的地方,对遇见的每一株植物,都点头微笑;秋风喜欢在成熟的秋天里,层林尽染地斑斓着大地,就像一个摇响季节变冷的风铃,吟诵一首秋收冬藏的满满当当、幸福美好之歌。

秋走到季节深处了。一群大雁“嘎”的一声雁鸣,将众人的视线拉向了天空。天空一时湛蓝湛蓝的,像辽阔宽广的海面;天上的白云悠悠,如海上航行的白帆。这排成人字形的雁阵,就像秋天里流动的音符,给即将变灰变暗的天空,平添了一些生机和感动。老家的河水历经沧桑,与长天一色,与生灵相携轮回。它们愈是秋深情重,河水愈是明澄纯净见底,愈是潺潺如歌,愈是散发像母亲一样持久的光辉和爱意。

     山里的深秋,阳光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然而,经过阳光照耀过的山河田野山岗,依然会尽自己最大的伫存能量而来,真心捧出她的那一颗最热的心。哪怕在夜里看不到一丝光的痕迹,也要把她们自己的眼眸和灵魂,一起映亮,暖热。

丝瓜藤蔓上虽然已悄悄地结霜了,渐渐地,也就开始枯萎了,让它却仍顽强地想努力结出,它最后一只果实来。尤其它这结出的,像小拇指差不多般大的嫩瓜儿,在秋阳秋风的衬映吹拂下,已闪闪摇晃,像是给我们来一场生命谢幕的舞蹈。看这老家的辣椒秧子,也开始奄奄一息了,只是在枝头上还仍缀着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小辣椒,那可是一朵字顽强生命向上昂扬的蓓蕾呢?

也许往年在这个清晨,我会一如既往地漫步在乡间小道上。而如今,霜露花像是在昨日的夜里,就开始在寂静地凝结,绽开。凝结在碧草的牙尖,凝结在乡村里的屋顶,就像一个多面小小的镜子,让地面上的每一处都映照成淡白的一片。我不想让我的鞋子裤角打湿,只好等霜露晒干了,再出门往山野山岗走走看看,想抱着试运气的心态,能否在山林里寻一点松菌之类的蔬菜食物。好在东方的天空已映着一片金黄的云霞,接着一轮耀眼的朝阳跃出了地平线,温暖地照射着我家的农舍和田野山岗,也照耀着我一路怅然若失,一路心花怒放,像躺在秋天的臂弯里,唤醒乡愁沉睡的记忆。

秋水澄澈,秋风萧瑟。虽然大家绝大多数乡邻人都住进了城镇上,对故乡的人文地理也许有些淡忘,但我对那些不曾经历过,又看不见的农家日子,时常曾怀着一抹美丽美好的遐想,一抹遥不可及的渴望和呼唤。也许我们每时每刻都会对年少无知时在乡间生活的,那一段沧桑的曲折经历,都怀有一种深深的眷恋,都在心里深深地刻下了一个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记忆。

光阴在岁月生活中,慢慢地行走,曾经那么多的阳光雨露,那么多的牛哞羊咩、鸟鸣清音,那么多的风雨霜雪,那么多的清泉流云,那么多的星月花草,都无不像亲人似的陪我一路成长丰实,一路愉悦心情,一路锤炼肌肤骨筋,一路温柔呢喃幸福。而如今,我们走到了秋的季节深处,看见了霜露花清冷的眼眸,晶莹剔透的闪亮泪脸,竟依然像是我们青春年少时硬朗台模样,一幅自然美丽而又自由自在的洒脱景象。

秋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脸上,竟感有些寒意,这毕竟是霜降临了,秋已走到了季节的深处。这田野里秋辣椒的红,辣椒的绿,辣椒的紫,果真像都有腊冬的光泽,腊冬的香味,腊冬的幸福。也许这个时候,霜来了,小镇的街头,并都没有更改往日的生活模样,该喧嚣时就得喧嚣起来,该寂静时就得寂静地鸦雀无声。阳光依旧照常轻抚摸着大地,这远处的山谷由幽暗变得很明亮清晰,山野山岗里的树梢、草地也都闪闪发着光。就我看来,也许那是昨夜秋霜迎着日出睁开了双眼,所映照出的自然特有美景。

也许现在的我,很喜欢这种惬意悠闲的日子,很喜欢故乡老屋的屋顶能冒出一缕乌青的炊烟,能让我总闻到一股亲近而又切肤之爱的生活气息。虽然这袅娜的炊烟飘逸于都市之外,但自始自终从未淡出我的视线生活,就像青春时怀着梦想的我似的,总喜欢偎依在母亲的身旁,亲闻亲看母亲亲煮饭菜熟所散发出的香味儿,既醇厚又悠远流长,宛若有风,有阳光,有农家儿女的幸福故事,有我们儿时许多的欢笑和泪水,有秋到季节深处,阳光和谐,秋水澄静,霜花包裏着大地,用冷静的美,展示着寒冷的执着,生活幸福的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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