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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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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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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卜算子·李之仪

曹雪芹在《枉凝眉》中写道: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人生最遗憾的不是从来没有遇见,而是遇见之后的错过。如若没有遇见,我们只当上苍待我凉薄,绝不怪你;可既然遇见了,就再与天地无关。

记得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紫薇替母亲说的那句“她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她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么一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仅此一句,便道尽了天下所有痴心人的心。一个女子等了、怨了、恨了、想了一辈子,容颜不在,韶华已尽,但她绝不后悔,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君心似我心”,如此便可“不负相思意”……

所以,《诗经》中说“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大致说的是女性一旦交付了真心,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一旦薄情郎抽身而去,只会落得遍体鳞伤。

谁知潇湘泪化珠,谁惜梨花成落红。绵绵长江水,滚滚不休,住在长江头的那个女子,梳洗罢,倚栏眺望,远方那位拿去她魂魄的人,此时此刻是否如她一般思念着自己呢?她以泪代心,以发寄情。“抛泪长江边,青丝化入水”,迂回婉转,住在长江那头的那个人可知否?念否?记挂否?

思念是一种病,一碰便一发不可收拾,得用命来偿。她思君如逝者流水,昼夜不舍,未有已时。江河永无竭,相见永无期,而思念亦是永无止境。这,也许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美的绝望了!明明知道,只有“山无棱,冬雷震震,夏雨雪”方能江水为竭,但还是要弱弱地问上一句“此水几时休?”然而,也只不过是一句呓语,一丝苦笑,一场寂寥,一场无法割舍的梦而已。

相思,让我们懂得何为爱情;相思而不得相见,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的苦。懂得了爱情,痛饮过思念的苦,我们才能够真正的明白,成长意义之所在。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天下所有有情人最孤注一掷的愿望。其实,我们每个人所期许的爱情,都只不过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如此而已,穿越时空的限制,不问缘由,越过生死,只关风月,不关其他……

记于2019年1月15日

天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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