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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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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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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抹不去的记忆

小学 抹不去的记忆

前几天休假回老家,因气侯干燥和随之而来的暴雪天气,我突感浑身发冷无力,竟发起小烧,媳妇催促我去村卫生所看一下,我迟疑了会问:村卫生所,太远了?媳妇说:不远,己搬到你原来的小学。

吃过早饭,沿一条水泥大道,五分钟时间就看到:一座东西走向二层小楼,四周不见了围墙,不见了校门,不见了教室,挂的是村委会和村卫生所的牌子,只有一棵熟悉的老龙槐仍挺拔地矗立在原地,它一直是我们西关小学一道亮丽的风景。

老龙槐,听村上老人讲有好几百年历史了,小学的前身是一座寺院,寺院有多少年代,老龙槐就有多少岁,这老一辈也没人说的清,毕竟先有的寺院后有的村庄,因为我们村就叫寺北村,当然还有六队叫寺前村,五队叫寺西村。解放后寺院改成了学校,我上小学那会儿,还有南北两座大殿作为一、二年纪教室,挺宏伟的,一律的大青古砖,厚重的大红门,园木立柱,房梁上有漂亮的绘画,北殿是上殿,后面连有戏台,下面是大操场,也是全大队的活动中心,大队开会、唱戏就在这地方,一年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放寒假后,大队组织人员排演大戏,直到正月十五,十里八村的人都赶来,连围墙上也爬满了人,好不热闹。当然最高兴的就数小伙伴在人群中尽情的玩、尽情的闹,至于演的什么基本不记得了,有印象的好像是部现代剧<<梁秋艳>>。八十年代因学校教室扩建两个大殿被拆除,现在谈起己成为村里老一辈人一生的憾事。进校门就能看到龙槐树,那时候,放学我们排队天天从树下经过,春季倒垂的枝叶拂面不由得伸手拽一下,引得一顿老师喝斥。冬季厚厚的积雪压枝条,悄悄拽动枝干,引起后面小伙伴一阵阵噪动。

小学记忆最深刻的当属高老师,为什么呢?因为他从一年级一直把我们带到小学毕业,整整用了五年时间。高老师军人出身,身材魁梧,挺严厉的,对于调皮捣蛋的,上去就是一脚,那时候老师教育学生,手段挺多的,农村孩子也比较皮实,不像现在,不准体罚打骂学生。记得那时候有个同学沒背会书,知道要挨打,就在帽子里衬了一本书,结果老师在敲打时,发出嘣嘣的声音,引起同学们轰堂大笑,后果可想而知。记得还有一次,一个同学上课吃馍,被老师发现了,被罚站在教室前面,没想到这小子趁老师不注意,竟做起了鬼脸,这下可不得了,被老师罚对着黑板磨嘴,结果两个嘴唇乌黑一片,从此这个同学就有个外号叫黑鸭子。

我是七十年代末上的小学,那时候书包里只有两本书一个文具盒,上一年级时书包里还装有二十多支扫帚棍,是用来学习数数的。那时的同学们也买不起什么玩具,玩具基本都是自制的,女孩常玩的是沙包,男孩常玩的是滚铁环、打陀螺。那时候最怕的是冬天,教室条件差,窗户上没有玻璃,不像现在连幼儿园教室都有暖气。老师就会按座位分配,三个桌子的同学一个窗子,拿塑料纸订上窗户遮挡风寒,那时候上课有跺脚时间,一般二分钟,刹时尘土飞扬,下课后同学们排成一排挤暖暖。早上起来,只要见到下雪,同学们都会自觉地从家里带上扫帚和铁锨,到校后清理教室四周积雪,玩的不亦乐乎,或堆雪人,或滚雪球,打雪仗。春天到了,学校给每个班级都分有一块土地,由班主任带领同学们翻地、整地,学校里有的是肥,随便挑。种啥由同学们自己定,那时候我们班除了种有向日葵外,还有南瓜,快到放假自然收获不小,好像还分了个南瓜拿回家。

该打针了,医生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打了针拿了药,站在老龙槐树下,再也见不到小学的迹像,改革开放这些年,村民富了,一些人搬到了城里,村里孩子也越来越少,随着农村学校的合并,一些学校逐渐消失,关于我的小学将成为永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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