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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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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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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麦熟季

前两天,接到母亲的电话,“快收麦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急忙应答到:“等雨停就回家”。

我的家在秦岭北麓的平原上,家里有八亩多地,因我在外工作,一直是父母在照看耕种,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的地我建议全部栽上花椒树,省人省力。可是老母亲不肯,为此还和我发生了争持,母亲认为:不种粮食将来吃什么。我好说歹说,母亲就是不同意,最终我执拗不过,挑了一块便于机械化耕种的土地留了下来,家里的其他土地便栽上了树木。

回到家,母亲一直忙前忙后,其实我心里明白,留下这块地母亲便有了念想,独自一人就不会感到孤单。吃过早饭,太阳已经火辣辣的,来到地头,收割机在麦田轰鸣,不到二十分钟,近两亩麦子便收割完了,可我却体会不到劳动的乐趣和丰收的喜悦,再也看不到小时候那么热闹的劳动场面了,就连布谷鸟的叫声也很少听到。

记得上小学时,农田还没有分产到户,到了麦收时节,从平整打麦场,收麦就算开始了。全村人员集体劳作,场面宏大,此时,也成为我们小伙伴最快乐的时光,因在这一天,我们小孩子还可以尽情地玩耍,其它时间难得找到这么平整的地方,我们最喜欢在那里学骑自行车;生产队麦场四周放满了大水缸,也成为我们嬉戏,打水仗的乐园,在看场大爷的呵斥声中,我们便四下跑开没了踪影。因为有麦收假期,早上还是有任务的,包村老师便会组织小学生在割过的麦田捡麦穗,休息途中,老师会给我们讲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的故事,捡拾麦穗交生产队后,我们的劳动成果也会得到奖励,拿到铅笔和本子,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再长大一点,八十年代初,集体解散,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健在,叔叔、婶婶也未分家,我家分到二十多亩责任田。每到麦熟季节,割麦的头天晚上,父亲磨好所有的镰刀,第二天天不亮他们就出发,我和堂弟就成了运输队员,套上爷爷养的耕牛,负责把父亲他们割倒捆好的麦笼装车拉回自家麦场;天气晴朗的时候,用插把麦杆均匀的摊在场里,经过太阳晒,麦秆已经很干燥了,父亲叫来村上专职开四轮拖拉机碾场的人,经过十几分钟,上面的碾的差不多啦,家人还有邻居就齐上阵进行翻场,随后经过爆嗮,开始碾压二遍;碾好后,要把麦节另外放到一个地方,把下面的麦粒拢在一起,这叫收场。收完场,还要把麦糠清除掉,用木掀一铲,迎风一扬,麦糠与麦粒分离,这叫扬场。

那时候,最紧张的是冷不丁来一阵雷阵雨,邻里相互帮忙进行抢收,虽然有时候淋了一身雨,但是大家心里特别高兴。每到晾晒小麦的时候,我最高兴,因为看麦子的活就是我的了,就是看着不让其他动物过来吃就行了,坐在树下看看书或者听收音机都可以,反正就是一天不干活。

现代化的收割减弱了人们身体上的劳累,提高了效率,可同时又少了些什么呢?少了一帮人谈天说地,无拘无束大笑的氛围,少了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和睦的邻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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