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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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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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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拍摄


   

我是摄影的“门外汉”。关于“长枪短炮”们各自的优势,以及光圈、取景、构图等一整套专业知识,一概都未曾领教过,实属百分百的“摄盲”。门外就门外罢,世上那么多门类的学科,谁能学得全呢?不懂不要紧,无知也不为过。“搞笑”的是,缺乏相关知识却又胆肥。两鬓早已霜花,偏偏还像个顽童,老是拿个手机,到处乱拍一气,也不怕糟践了大美的景色。

话又说回来,世上之事,想多了也无益。管他呢,拍不好又咋的,又不投稿、不参展,也不准备放在自媒体上去显摆、去赚流量,只是自娱自乐,何消顾忌这那,小心翼翼,缩手缩脚,放心大胆地玩就是了呗。

清晨快步大观河边,见一只鹭鸶静立于浅水处觅食,俨然一位久经江湖,老练无比的钓者,手执渔杆,屏住呼吸,静待上钩。人为财而劳苦,鸟为食而奔波,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此状此景,虽说不上新鲜,倒也不无情趣。我悄悄藏在树后,轻轻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觅食者,拉近一些,再拉近一些,然后将它的几个瞬间定格下来:鹭鸶快速向水里一啄,扑空,抬头,似乎在作观察,水面上因它那一啄,现出微澜,构成从里向外扩展的一道又道同心圆。稍顷,再一啄,得手,转身,跨出水面,嘴叼一条竭力挣扎的泥鳅,水面第二次画成的同心圆,在它身后,正自顾自地悠然扩散开去……

这几张没有理论指导的照片,在内行人眼里,当然是看不成的,但这无关紧要,我自己喜欢,这就够了。

在大观河边散步,不止一天两天,也不止一年两年了。清澈的河面,一般不起大风,因而也就没有大的波浪。犹如刚被擦拭过,蓝得让人动情的水底天,还有缀在水底天上的像是被洗涮过多次的洁净得一尘不染的看起来似静犹动的纤纤白云,以及两岸的滇朴、海鸥,都被我胡乱地拍摄过不少。立像与倒影,春花与秋月,朝辉与晚霞,在我这个外行人眼里,还真有不少“可框之处”。因至今还在“门外”,虽然拍了不少,却没有一张拿得出手的。如果一定要把这些不入流的照片分个优劣,划个等次,那么,我觉得相对好一点儿的,还是鹭鸶觅食那几张。

之所以不揣冒昧地说相对好一点儿,是因为这里面似乎包含了几个“巧”字:相逢清晨,无雨非阴,水平如镜,巧;两岸人稀,不生干优,鸟无旁鹜,巧;恰好行至,眼又触及,摄当其时,巧;欣逢得手,画如人愿,情趣盎然,巧;角度正合,距离适中,所见真切,巧。这么些“巧”字连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儿可遇而不可求的味道呢?之后散步,我不止一次地在心寻觅,却再也没遇到过那样自然、清晰而又可心的活动画面。

大观河,自从迎来牛郎江水,流量增大,“臭水河”就脱胎换骨,面貌一新,犹如患病多年的母亲,一朝痊愈,又恢复了昔日可敬可亲可爱的容光与风采,令人欣慰不已。

波清流秀,鹭鸶复返。走在大观河畔,往昔的景象,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年,在大学苦读的同窗相约,一大早就赶往篆塘,去达乘客船前往白鱼口郊游。客船沿大观河一路西行,没多大功夫,便驶入茫茫滇海。坐在船上,轻风拂面,聊天之余,放目四周。岸上村落,炊烟袅袅。河边,有人淘米、洗菜。两岸,稻苗延绵,间或夹杂一些莲藕。田埂上,错落地站着几只鹭鸶,似乎在端详姿势一成不变而又不知疲倦的稳草人。田园风光,多么美丽可人的画卷!

当时,相机属于稀罕物件,尚未就业的在校学生自然买不起。要是有条件把当时所见的景观拍下一二,就是再不标准,再不入流,只要景物清楚,现在看来,怕也会让人如临其境、心潮起伏、美不胜收吧?

赋闲以来,除了大观河,在其他的街头路旁,我也随兴拍过不少没啥艺术性的照片。玉兰月季,春桃秋菊,花卉草木,朝月夕阳,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愿意怎么拍就怎么拍。不为别的,只图愉悦自己。在胡乱拍摄的过程中,深切感到昆明市区的草木,越来越有形有状,有莫有样,景色一年比一年靓丽。

年年花开花相似,岁岁人看人不同。定格景物青红影,愉悦夕阳老顽童。眼已昏花无妨,不谙技艺何碍,春花秋月多惹眼,乱拍也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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