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郦赓
网站用户
柿子和柿树
那是初夏的时节吗？
一切都是绿色的
树枝上
树梢上
在该长出叶子的地方
在桠杈之间
都铺满了绿色的叶子
是嫩绿
还是葱绿
反正都一样
好像都一样
它们好像如平常所说
是铺垫
是衬托
虽然你并不确切的知道
用来衬托什么
你以为纷纷扬扬的
看起来是那样的单一
然而，刹那间
在那些绿色之间
你看到了一样的绿色
但它不是叶子
它就是它
尽管小巧
小小的一颗儿
也许比一颗葡萄大点儿
但是却包含了属于
一个柿子的所有形状
所以那些绿色它们不都是意味着铺垫
而所衬托的也可能是绿色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种形态
一直以来，柿子对于我都是
红彤彤的，甜丝丝的
谢谢你，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
你是柿子
让我能安心期待
期待你总会长成人们印象中的样子
谢谢你，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让我知道
你就是你
有着一个柿子的身份和尊严
谢谢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维持着自我
让我在十月的时候
看到你火红的身影
点亮了周围的枯枝败叶
水杉
那时
你就一直在我们家门前
春秋冬夏
是谁不经意的在那里栽下了你
它好像就成了那些风景中的
一个固定的组成部分
那么整齐的
排列着
要从远处到达小屋必须经过它们
它们一排排的像是为你守卫着的卫兵
所以到达小屋，也成为
那么有仪式感、让人期望的事情
是你定义了那条小路——
树旁的小路
因为你在，它显得不同
有时人们会在你身上绑点东西
用来晾晒 或者其他
对于他们来说
你在那边，他们时不时的总是可以
依靠你的
你就在那里
没人特别注意你
也很少有人拿来歌颂
他们认为，也许你就是一个
平凡的存在
好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只记得
树荫下的那片阴凉
和在树荫下面的
漫游、嬉戏
我们待在小屋里
而你总是比我们先经历寒暑
秋风四起、寒风萧瑟
你身上的叶子也掉了
没有了树叶的庇护
但是你一点也没退缩之意
外面，无论何时都有你高大的身躯
在那边矗立着
小屋的左边还有一颗其他树
你和它隔着空地相望
走过树旁的小路，像穿越一个街道
是的，在这幽静、偏僻的地方的
一条街道
只因这条小路旁有你、有与你遥遥相望的那棵树
是条繁盛的街道
因为你们繁盛、充盈
有时你们不是一排排的
而是单独的一棵
从四周望去
好像只有你那么直挺挺的立着
丝毫不含糊，像
标杆一样
你就要长得直直的
没有其他心思
像堆雪人一样
那些叶子被从底部一直
堆到树顶
你是那么明确的告诉别人
你就是一颗树啊
当其他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迟迟不肯从那夏的绿色走出来、还留恋
那繁盛的时候
你却率先
染上了秋的色彩
叶子和树干
都是暖暖的色调
这色调与这萧瑟的秋天，与这寒冷的冬天
一点都不违和啊
摸摸它的树皮，松软
甚至还能感到它作为木头的一点弹性
你是那样的心无旁贷
甚至没有想着去结些果实
或许你只是想
只要能告诉人们
我是一棵树
就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