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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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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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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炉

读到了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天晚欲雪,新酒已备,思念好友,来喝一杯?全诗简练含蓄,轻松洒脱,用词朴素,语气亲切,显然两人友情深厚,关系亲密。这首小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一桩“小火炉”的轶事。

那时候,我大约是在小学上二、三年级。我们的小学校冬天没有任何的取暖设施,全靠学生们从自己家每天带来一捆柴,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升起火堆,温暖整个教室。很多人在室外见过或者经历过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场面,但是这篝火却在我们冬日的教室内升腾。有时火升得旺盛,火苗窜出很高,似乎将要撩到房梁。

那时的我们从没有考虑过防火的安全问题,我们更关心的是火苗燃尽后的火堆。尤其是男孩,通常会人手一只“小火炉”。这个“小火炉”并不是白居易那精巧玲珑的红泥小火炉,更不是《红楼梦》大观园中取暖用的高级物件,而是用易拉罐或者麦乳精的铁盒做成。我们用剪刀把铁盒的盖子剪掉,然后在铁盒的外壁对称的位置钻出两个孔,用一根铁丝穿到其中,就如同可以拎着的小桶一般。然后我们用一根铁丝做成“人”字形的夹子,在火堆中夹起尚未燃尽的木炭,放入“小火炉”。上课时,温暖的“小火炉”就放在课桌上,也能带给我们一丝温暖。这却苦了我们的课桌。一个冬天下来,课桌上满是一圈圈黑色的烧焦的印记。还有淘气的同学,会把木炭直接放在桌面上,“呼呼”地吹,直到把桌子烧出一个一个洞,然后用铅笔刀把洞刻得光滑。这时的桌面又成了同学们“弹溜溜球”的战场。

我着实喜欢我的“小火炉”,回到家里不停地玩耍。我在燃烧的木炭上放些小木头,小木头缓缓地冒起了烟,快要着了起来。我又点起蜡烛,把烛油滴进冒烟的小木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木头有点潮湿,小木头非但没有着起火来,烟雾却越来越大,弥漫着整个房间。姥姥坐在床边纳鞋底,被呛得受不了,骂了一句“小兔崽子”,颠着小脚就出了门。可这时姥姥的小脚正好踢到了我的“小火炉”,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我为了点燃“小火炉”已然是焦头烂额,心烦气躁,姥姥这一下正好被我抓住机会,我不依不饶地哭喊大闹,非要姥姥给我赔。等到妈妈干活回家,我恶人先告状,哭诉姥姥弄坏了我的“小火炉”。妈妈不紧不慢安慰着我,姥姥那么疼你,又不是故意要弄坏你的东西。再说,就算是姥姥弄坏了你的东西,你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吗?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可能不明白什么是宽容。但在成长的岁月中,我知道宽容是幸福生活的必要手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必过分纠结呢?宽容嘛,就是停止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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