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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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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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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三味

“不吃剑门豆腐,枉游天下雄关”。到剑门关,必须尝尝这里的豆腐宴。

剑门山沙石坡土种植的黄豆,颗粒饱满,品质优良,剑门泉水,清澈甘甜,加上独特的制作工艺,形成剑门豆腐颜色雪白、质地细嫩、软硬适宜、表面不粘、韧性绝好的特质。历经千年传承,当地制作豆腐的技艺炉火纯青,他们将传统的炒、炸、烧、炖、蒸、煎、拌厨艺极致发挥,做出近200个菜品的豆腐宴,且不断推陈出新,堪称一绝。

别的不说,单是豆腐宴上的菜名,就让人浮想联翩。家常豆腐:菊花豆腐,一块豆腐横竖切80刀,状如菊花,灿若白雪;熊掌豆腐,一片豆腐两面炕,外黄里嫩,清香可口,“鱼与熊掌兼得”;怀胎豆腐,豆腐里面包酥肉,内涵丰富,寓意深刻……融入三国文化:三顾茅庐,貌似“炸鸡”,咬上一口,原来是肉包豆腐,荤素搭配,味道绝佳;草船借箭,牙签直立,一头插进豆腐,一头穿起枸杞,造型新颖,妙趣横生;姜维守关,站在城门口的“小丸子士兵”,是蔬菜裹豆腐,内有芥末、沙拉,中西合璧,标新立异……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冷兵器时代,这里曾发生一百余次战斗,剑门关没有一次从正面被攻克过,成为名副其实的天险。诗曰:

剑门天险,号称雄关。

相比豆腐,一硬一软。

刚柔相济,各占一半。

个中真味,颇费人参。

豆花稀饭

剑门关属剑阁县,古称剑州,现在的剑阁县城是2003年迁建的。真正的古剑州,是如今的普安镇。

从剑阁新县城往南走3公里,国道108连穿几个长长的隧道,再往南走20多公里,就是普安镇。毕竟曾是县城,自然非一般山区小镇可比:雄伟的钟鼓楼,承载遥远记忆;古色古香的街道,再现古镇辉煌;繁华热闹的市场,尽显美丽富庶。

钟鼓楼东边有家小吃店,店面不大,食客却多。仔细看了各样饭食,拣一样没有吃过、两块一碗的豆花稀饭。这豆花稀饭,不稀不稠,上飘芹菜叶子,米粒中还掺着绿莹莹的酸菜。最下面,是未经刀切、随意成型的豆腐块。这豆腐香滑细嫩,本色天然;汤水浓淡相宜,酸甜可口;飘在上面的叶子,诗意荡漾,晃动若船。喝完我想,要是头天醉酒,第二天早上来碗豆花稀饭,是绝好的醒酒汤。邻座看我是外地人,热情推介:豆花稀饭,是普安特色小吃,别处没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似寻常的豆花稀饭,却荟萃本地物产,彰显秦巴特色,成为家常美食。诗曰:

普安特产,豆花稀饭。

色香俱佳,口口相传。

人间烟火,至味清欢。

衣食丰足,天下平安。

冒儿头

普安镇上一家小店,招牌上写近十种饭食,最后一个,竟是“冒儿头”!

乍一看去,让人顿生疑问:冒儿头?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随意问了街上一名中年妇女,她一听,笑了:“‘冒儿头’,就是吃米饭时,只炒一个菜!”“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是这样。有时候呢,饭菜做好,客人不在店里吃,把菜倒在米饭上端走;有时呢,带碗扣上,不就是‘冒儿头’吗?”

我一听,立时明白。这里的“冒儿头”,有两层含义:菜倒米饭上面,冒尖冒尖,是谓“冒头儿”;带碗扣上,就是“帽子”了!

想到这里,真为这里的人间烟火气儿感动,也为群众生动形象的语言叹服。诗曰:

冒儿头,百姓饭。

一碗端,极简餐。

至真味,在民间。

节俭风,世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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