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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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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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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

        唉,怎么会这样。这是我没有法子的法子啊。是我有生以来做出的最痛心的决定,送母亲去老年公寓。说真的,这是我不想要的结果。然而。我却断然选择了。

     我想哭,从母亲房间走出来的每一回。虽然不太情愿用眼泪抗衡,可总又控制不住。眼睛眨巴眨巴的我是想快速的把泪送回去。尽量在出公寓前掩饰好。可是,无论怎样我也无法掩饰经泪流过的泪迹,那红似火的眼底,躲闪着问起我的熟人。一回一回的,揪心的沉重。虚伪,自卑,心痛统统在折磨着我。妈妈: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是十年前的现在,也许我会委屈您跟着我坐上300多公里的车程,来我生活的地方。不,是我儿子生活的城市。可是,您经不起折腾了。除了您年岁已高,此外我要考虑到的便是兄弟感受,因为您90开外了。

     妈妈,自从决定和您当年一样喜迎孙子降临入住儿子家,我便循规蹈矩走上了和您一样的路,和您一样自己拧巴自己过着拧巴的日子。日子里磨性子,将就着一天一天的适应环境,在印象中找您过去的影子。那所有的情形也只有我们俩可以读懂。妈妈:如今大都普遍的生活趋势。正如我脚下这条公交线路似的,站台划定,轻易就不会改变的。

     10分钟过去了,等车的人还是我一个,站台上空空的。路上连行人也看不到,仅有的9路公交每天象老牛拉车似的往返着。我细数了一下,从起点至终点足足有37个站台。广电大楼站点离我家相比起来是最近的了,但是也要10来分钟时间步行。每次返回我都选择这里。半月的时间,每天手肘上挂一个包,里面装些母亲爱吃的菜,以及在利用包的空间放些零食。凡是母亲喜欢吃的都不间断的送,一切皆为母亲。这样过于尽心,频繁的接触让母亲更为矫情,也叫我这颗以此想获得心安的心不定时的落入冰谷。尤其是在这里,周围数里少人烟的僻地。越发空寥心寒。

      一个人望着站台对面的丛林,起起伏伏。绿浪似的一波接着一波,由上风追着下风。调和着绿色的香味扑向我,闯进我的怀里,回旋携带着凄凉裹出了我的酸楚,我的泪,又不自主的往外涌,此刻,我不会再去克制,我要将我的眼泪流在这里,守护着母亲。想着想着心又在一阵紧似一阵往里拧,缩着舒展不开,眼模模糊糊转向老龄公寓大门,念着自己的老母亲,一定要好好的啊!

     就在这隐隐约约痛心的刺激下,我决定离开站台重返老年公寓,当我接过用证件交换的磁卡时,仿佛我刚刚不曾来过似的,依然很迫切想见母亲。好在眼下是午休时间,由着我也没关系,因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走廊空空的椅子显得格外寂静。我轻轻的落脚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在窗前站定,即刻母亲就出来了,我迅速上前掩上门,我是生怕同室的老妈妈会被我吵醒。虽然大有可能听力较弱,但我得尊重她啊。我本预备不久留的,可母亲依依的样子,又让我自己忘却自己。腻腻歪歪的坐下了,种种的言语。结局仍然是难舍的惜别。妈妈,我该如何。两天后我又得远行,您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恨,我生活中总是充满了犹豫。离开母亲,到这里之后我还以为会有所改变,谁知夜间连梦做出来的都是稀奇古怪的,还常常被恶梦惊醒。也是,这样的情绪变态的发展, 孕育着的必然是我可怕的梦啊。我期望这一切赶紧从过渡中成为过去。因为我相信老龄公寓周到的服务。 

     时间是无情,却也无比深情呢,因为它能让我的焦虑缓解,让折磨我的思念淡化,让我的母亲适应环境。还有,还有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勇往直前的时间。

     不论怎样吧,时间终归给了我安慰,母亲情绪比较稳定些了,想必是适应了。向来锻炼走路的习惯又开始每天坚持了。

     妈妈:听到了吗?议论你的人都为您竖起大拇指,说:100岁是您的目标。这看法我也做了肯定,觉得是有说服力的。听听吧!答案就在耳边,医生医生,母亲亲切的称呼王班长为医生“短发医生”。起初我并没去在意称呼里的含义。直到端午那天,我读懂了母亲的用词。“短发医生”原来就是剪着短发的王爱华班长。一位30多岁和蔼可亲的为她服务的人员。然而,母亲当然有母亲起名理由。因为每一次的洗澡舒服加之按摩后的背,颈部的轻松。这位王班长就已经获得了母亲给她的定位“医生”了。母亲明白能使她身心舒坦那不叫医生叫什么呢。所以啊!母亲称她为医生委实不奇怪了。

     “大姐,大姐”王班长叫住了我,我很惶恐。心想母亲怎么啦。我顺手把刚买的夏被搁在腿上便坐下了。听着王班长温和的话语,我深深的感激。母亲每一次细微的情绪变化她都一一对我说了一遍。

    立起身,看着模糊的王班长,模糊的眼前。不住的泪使唤着我的手往脸上抹去。擦干泪清晰的收下了王班长的情分,收下这份还不完的人情。

     唉!15个日夜啊,分别后的母亲又怎样了呢?但愿唠唠叨叨的如从前。那样的话,我大可放心,因为表明母亲是有力气的,说三来个道四正是母亲情感发泄的源泉。源泉不断母亲的生命体征才是正常。许多年了,一直都这样。时常我也自省,母亲的矫情有因素一半是我,总是依从依从,即伤到她自己,又害苦了我的哥哥和弟弟。从电话的那头感觉到弟弟对母亲的无奈。忍吧,忍吧,忍忍吧。我无言的劝着,劝着自己给自己听。

     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热血沸腾,全化作泪水往外涌。面对着担心我的每一位我说不出所以然,只是特想回家,去看看母亲,劝劝母亲别再发弟弟的火。别再欺负不善言辞的弟弟了。

     妈妈:当您心里消气好受时,我们得化解压力需要多久吗?您不会知道的。因为您已经习惯了我们的服从。今天,一味顺应您的哥哥也哭笑不得的在电话那头说着一件一件您的趣事。而我却用思念拉起牵挂连着心的认真听讲。听着听着,泪又下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明天就去看您。不瞒您说我真的有点累,我连日历都懒得翻上去,只抬眼望望数字6月12日,这是我离家的那一天。今天该是8月6日了,您的重外孙破壳日刚好一个月。按当地习俗回姥姥家了。所以我得空回来。妈妈: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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