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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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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大漠锁金关

“远看长城,它像一条长龙,在崇山峻岭之间蜿蜒盘旋,它号称万里,从东头的山海关到西头的嘉峪关,全长一万二千多里。”这是我们当年小学语文课本里一篇名为《长城》的课文。据考证,中国历代修筑的长城远远不止万里,万里长城沿线又分布着大大小小许多关隘,出名的有:山海关、居庸关、潼关、友谊关、雁门关、紫荆关、剑门关、娘子关、武胜关、嘉峪关,人们谓之“十大名关”。关关地势险要,座座易守难攻,在历朝历代的保卫战役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赢得了应有的历史地位,其中规模最大的有两座:一座是东端的山海关,另一座就是西端的嘉峪关了,而后者较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嘉峪关除了关楼还有庞大的关城和与之相匹配的一系列军事设施。它是长城上最大的关隘,也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关隘。

河西走廊一路辽阔悠远,但到了嘉峪关,陡然变得狭窄了起来。左侧是巍然屹立的祁连山,山体凌空万仞,巍峨入云,堆琼垒玉绵亘千里,如同一条游动的玉龙,在深蓝色山峰的衬托下熠熠闪光。诗曰“四时大雪,千古不消,凝华积素,争奇献秀,氤氲郁葱,凌空万仞,望之如堆琼垒玉。”这是对祁连雪山最好的描述。右侧是雄浑伟岸的马鬃山,山体峥嵘万叠,险峻奇绝,山体形状极像奔腾万里,昂首长嘶烈马的红鬃,山头一律呈红褐色,荒凉而又充满了活力。如果说祁连山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藏族女子的话,那么马鬃山就是一个粗旷豪放的蒙古汉子了。两山遥峙,不怒而威,嘉峪关雄踞其间,扼守要冲。雪山大漠,气势磅礴;险山峻岭,伟岸雄壮。真可谓:越鸟西去望山怯,胡马南来不敢行,自古就有“河西咽喉”和“边城锁阴”之称。古代西域诸国对内地汉族政权时附时叛,到了明代,东部的吐鲁番日渐强大,常引兵进犯河西走廊,嘉峪山隘口成为必经之地。明朝初年,征虏将军冯胜大破元军,再次将河西走廊划归中原版图,为了更好的抵御外敌和巩固边防,在班师凯旋途中选址在河西走廊西部选址建关,嘉峪塬西麓东连酒泉、西接玉门、背靠黑山、南临祁连,地势险要,聚险可守。关城始遂于明洪武五年(1372年 壬子年)动工,前前后后历时168年,公元1540年建成完工,成为明长城的西起点,它比山海关还早建九年,距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嘉峪关关城布局合理,由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城壕、墩台和南北两翼长城组成,关城东南西北各路共有墩台66座,形成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的防御格局,矗立于大漠边缘,显得雄壮非凡。

河西走廊自古兵家必争,英雄进进出出悲壮激昂,这里地势险要直通中亚西亚,这里是中西文化交流的黄金通道。“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数千年来,边塞内外,打了和,和了打,这边汉、晋、唐、宋、明,那边的匈奴、鲜卑、突厥、契丹、蒙古。农耕和游牧在这激烈碰撞,河西走廊是见过世面的,它披着烽烟走来,张骞通西域历经千难万险,昭君出塞泪洒茫茫草原,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唐三藏西天取经矢志不渝。如今没有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最终风息了、戈止了,汉人与胡人在这片土地上共同生活下来。和平与杀戮、征服与被征服、迁徙与聚居、繁荣与衰败,一次次地轮回。历经数千年的冶炼,他们的后裔已不分彼此;历经数次民族大融合,最终凝聚成了中华民族这个共同体。一曲思乡之音,在夜风中飘散。一堆篝火,燃尽了边关将士思乡的渴望。金戈铁马日日平安,鼓角争鸣夜夜梦甜。卫青、霍去病大败匈奴,永载史册,张骞、班超出使西域,让人赞叹!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一代又一代的将士,在关城内外书写了无数保家卫国的恢弘篇章。辉煌了厚重的历史,灿烂了文明的史册。“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耿耿誓言,绝不是霍去病一个人的心愿!

红日灼红了整个戈壁滩,天净得像一块蓝布,没有一丝的云彩。嘉峪关一身古铜色,生生摆出一副威武刚猛、铁壁铜关的气势。雄关漫道真如铁,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是中国人民的自豪,是放之四海的豪情,是登高而呼的壮阔。边关狼烟腾起战马嘶鸣声声,沧桑岁月黯淡了刀光和剑影。将军百战身名裂,边关黄沙埋忠骨。万里黄沙间,汉长城斑斑驳驳,烽燧遗墩、断壁残垣若隐若现,犹如一幅凝聚着边塞沧桑的历史画卷。站在雄关上,踏着脚下的方砖,扶着墙上的砖石,望着一块块碑石,把脸贴近一座座敌楼,斑驳的何止是这一块块冰冷的砖石,还有我满腹无法言说的心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古代修筑长城的劳动人民,遥想丝绸古道当年的繁华盛景,眼前涌现出河西走廊古老文明的热息。关城肃穆庄严,险境隐逸其间,墩台接二连三,古驿遗址犹存,驼队铃声悠远,雄浑的戈壁,浩瀚的大漠,葱茏的绿洲,以及那坚固的城墙,巍峨的关楼,雄伟的祁连,威武的黑山,绵延的长城,一切的一切都动人心魄。一首《嘉峪关》道出了几许雄壮:“芙蓉映雪山,素影汗未干;戈壁滩千里,青荫何日还?铜墙筑隘口,御侮胜险关;古塞战征道,英雄今可安?”几多感慨道出了嘉峪关的岁月沧桑。这是一处挺立在大漠戈壁古老的关防要隘,这是我们熟知的“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山重叠,古道悠长。山高路远,没能阻挡住张骞出使西域的豪情,大漠流沙,没有摧毁唐玄奘西天取经的意志;大敌当前,没有打消左宗棠收复新疆的决心;是开疆拓土的豪情,让汉家子弟北击匈奴;是守望天山的信心,激烈王震兵团一路西进,是。仁人志士的呐喊,英雄豪杰的回响,永远回荡在这雄伟的关山之间,根植于广阔苍茫的大地。“醉卧沙场”雕塑群雕刻了中国古代在嘉峪关地区有过记载的张骞、霍去病、班超、玄奘、马可波罗、林则徐、左宗棠七位主要历史人物造像及五名随从、二匹马、二峰骆驼和一架马车塑像组成,借以展示石关峡悠久的历史和厚重的人文内涵。张骞两次出使西使,霍去病率军攻伐匈奴,唐玄奘西天取经,意大利人马可波罗东入中原都在这里留下过他们的史迹。“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岁月如水,卷没了无数风流人物。

一座雄关,万古名扬。动人心魄的天下第一雄关横亘在大漠之间,连接起黑山和祁连山,极目远眺,最壮观的当属祁连雪峰。祁连山冰清玉洁,衬映着蓝湛湛的天空,更觉得清新如画。雄关依旧,古道依旧,嘉峪关见证了明军征讨北元,左宗棠率湘军一箭定天山,西路军将士浴血奋战,王震兵团进军新疆屯垦戍边,当年清代林则徐因禁烟获罪,被腐败的清王朝贬新疆,路经嘉峪关,见这关如此雄伟,吟出“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除是卢龙山海险,东南谁比此关雄。”道出了嘉峪关的威严和壮美。嘉峪关啊!你见证过历史的沧桑,粗犷雄壮充满了力量。你是一首诗,更是一幅画,每一首诗都生动活泼,每一幅画都清新动人。一次次的完成一茬茬地收获,诗行娟秀疏浅画作辽阔壮美。斑驳城墙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悠悠古道讲述着历史的过往,长城上下留着古人深深足印,山谷仍然回荡着悲壮的战歌。雄伟的嘉峪关啊!你是壮士生死的疆场,你是父兄挺直的脊梁,你是儿女家国的屏障,英雄豪杰为了你出生入死,日日夜夜守护家园的平安,述说着一个个悲壮和传奇,抛却儿女情长英雄所向披靡,忘记悲欢离合志士奔赴沙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几多壮烈。雷劈过,你依然高昂着头颅;雪落过,你没有丝毫的伤感;火烧过,你依然会茁壮成长;花开过,你不会再失落惆怅;风霜雨雪,炮火硝烟,没有将你摧折和征服,你历经了风霜的洗礼,锻打浇铸的如铁似钢。如今钢城雄起,雄关依旧,雪山巍峨,戈壁浩瀚、大漠雄浑、瓜果飘香,林茂粮丰。你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忧伤和感叹你倔强的骨子里秉承着无畏和刚强。

雄关托起万里云天。举目遥望,关山南北风光无限,沙滩杨柳迎风扬,牛羊成群六畜兴旺。一幅幅流动的画卷,呈现出盛世繁荣的新景象。古老的长城在蓝天下,静默地守望着她脚下的土地家园,在熠熠阳光中尽情地展示着历史的沧桑。

一纸华章,难书雄关豪壮。两行热泪,道出万古苍茫。嘉峪关仅仅是一道边关吗?是!嘉峪关是一座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嘉峪关仅仅是一道边关吗?不是,它更是一座熔炉,各种民族、各色文化都在这个熔炉里浇铸冶炼,而后相互融合发展壮大,汇聚成民族文化大融合和大团结。美好的向往,伴着高速路上车辆的呼啸,向着繁华似锦的美好春天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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