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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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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浸染的滋味

黄土高原炎夏过后,凉爽的秋天紧接着就来了。晴空辽阔高远,白云清丽如仙,田野金黄一片,群岭逶迤绵延。如果让各种情境交错起来,那就变化莫测,千姿百态了。总之有一种豪迈和洒脱在里面,充满了诗一样的韵味,歌一样的旋律,画一样的神奇。

家乡静乐的秋天来得最为纯粹。秋风劲吹,落叶飘飘;浑黄苍茫,深邃凝重;干脆爽朗,热烈奔放;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自由得没有一点章法。天变得高远了许多,地也厚重了许多,极目四望,高原沟壑纵横,金秋波浪滚滚,一如怒涛翻卷。山药、莜麦充实了原野,高粱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涨红了脸喝醉了田野;谷子向金风深情地倾诉,忘情地翩翩起舞,到处都弥漫着秋天成熟的气息,都在张扬秋天的神韵和风采。汾河水湛蓝湛蓝,空灵明澈,失去了夏日的汹涌,缓缓向前流淌。乡村也披上了金灿灿的阳光,好像在重温一个遥远的梦。

温暖的太阳逐渐升起来了,道路变得清晰,村庄被庄稼包围着,道路把村庄分割成条条块块。那是儿时成长的摇篮,是少年时玩耍的天地,曾是青年时最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又是我好想回归的地方!秋意渐浓,曾经美丽的相遇都停留在快乐的记忆中,容颜不在,物是人非。“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多想邀你到家乡静乐看一看生我养我的地方,也看一看淳朴的民风,清纯的秋意。

傍晚时分,西坠的红日溅起一片血色,将半边天洇成彤红色。静坐山巅,看汾河共长天一色,壮观非凡。夕阳西下,红云隐退,暮色渐浓,这个时候,天地彻底静了下来。又是黄昏独自愁,丰收的田野似乎在向黄昏诉说着忧愁。秋色黄昏向我投来一束温柔的光芒,好似在抚慰我那受伤的心灵。秋思,那么一点的愁思,那么一点的忧伤,在黄昏里抚慰,我愿与秋共思,与秋同行。

夜来的寂静,宛如文雅的女子,步履从容而又楚楚动人,一路渐入佳境。月亮像刚出浴的美人,亮丽澄澈,流淌着脉脉的光,清凉似水。明亮皎洁,倾泄一地的清冷,虽无声却怡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任由月光洗礼,“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祈愿,都在这美好的月夜得以深深的体会。满眼的星星明灭可见,灼灼闪光,你可以和她们对话,这时你会感觉到星星是你,你就是星星。

一场秋雨一场寒,铅灰色的连阴天,云压的很沉、很低,秋雨一下就是三两天,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像牛毛、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远山近树沉睡在蒙蒙细雨中。雨过天晴,秋更深了,天更高了,云也就显得格外的悠然、高远了。漫步田野,望一望空灵轻盈的白云,看一看花红叶黄的山野,听一听百鸟婉转的啁啾,顿觉周身清爽,心旷神怡;一股凉凉的山风吹来,身体的疲惫劳累,心情的烦躁郁闷,都随着那淡淡的云丝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秋的味道在月饼的清香中久久回味,那是一饮而尽的痛快,似凉还温的惬意,多像人生的情谊,温温的无限绵长。这般场景会令你忆起尘封多年的往事。时光匆匆,岁月如风,远去的是生命的脚步,留下的是人生的印迹。往事越千年,在时光的长河里,不知过了多少个秋天。心境不同、地点不同,情景、心思亦不同,不同的年轮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感受里会有不一样的秋天。而那渐弱的蝉鸣,渐响的秋风,恰似一曲离歌,看到了一季生命的枯萎,寻找着生命留下的痕迹。

天气越来越凉,秋天渐行渐远,我陪着她走过了一程山水,像是阔别已久的挚友,又像是依依惜别的恋人。一阵冷风,多情的秋洒落一地的枯叶,仿佛在与人们轻声话别:不必远送,明年还来!其实,我很想和你说:秋天,我在静乐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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