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秋黄秋红的特别

最是秋黄秋红的特别

文/王永健

10月12日这天，没什么特别

显而易见，这是中秋的某一天

这也没什么特别，有风、有暖阳

有扎头巾的女人、戴帽子的男人

黄色的堆积和红色的流泻

这也没什么特别，成群的驴子

在静默的墙里挤出滚热的奶

为此，有关繁衍的事结出果来

我和你，坐在车上

像往常一样，目睹窗外颜色的变迁

目睹肥硕和丰满的裸露

目睹收获的困倦，这没什么特别

伺草打成的捆，在日头下暴晒成伤

牧羊的马，携着掸子，禅立为仙

一行大雁、或是白鹭，飞过头顶

你和我，脉脉地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也没什么特别

直至，在戈壁滩上留下脚印

脚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脚印，有前有后，有正，有斜

这没什么特别，扭来扭去的

段段续续的，即使合拢一处

偶尔交汇，即便是血肉之躯

在沙的浩荡下，让记忆淹去的平静

哪管来去，哪管东西

沙山上，我做出个胜利的手势

把一串串的过往，串成沙棘

西海龙鱼庄，是慕名去的

是心愿，这介心愿与爱有关

与恨也有关。这没什么特别

爱和恨是等价物，像石斑鱼和乔尔泰

杀而食之，嚼着黑暗的肋骨

喝着劣质的红酒，翻出陈谷子、烂芝麻

想要揣摩的结局，出乎意外

这没什么特别。面对面坐着

身后四张桌子，坐的都是客

不用点，报人数，即时上菜

人如同海子里的浪，秋风不会停歇

就这样，招来了蝴蝶

是成群落结队的、是无休无止的

是铺天盖地的、是弥漫四野的

是五颜六色的多彩的盛宴，是女子

是活的铺张、是活的空前

是肌肤，就在那儿，明摆着的

在河堤的左岸，在城市的东方

在村庄的西坡，长在那儿，在风中舞

舞呀舞，滚动在金秋的田地、滚动在醉了的世界

一切都刚刚好，好到不能再好

这世间，只有我和你

喜欢芦苇，是因为她的姿态

喜欢芦苇，是因为此岸和彼岸

喜欢芦苇，是因为水的映照

这也许没什么特别，摆渡者的船儿还在

傍依着芦苇，生路就还在

因为在这里，我是个熟人，不会感到孤单

码头也还在，芦花像伊人的秀发

在风里、在柔滑的秋光里，在如母的怀抱里

就是这一天，你蹭过来

非要摸我，心跳的厉害

非要呼吸，非要将胸膛敞开

血哗啦啦在流淌，一鸿雁儿没心没肺地唱

垂钓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古老和长歌会在波光里凝视

黄昏会上演花脸，鱼儿尽管津津乐道

诱饵成宴，背影成为固守的书香

时间像八爪和独眼的兽，但阅读需要时间

穷其一生，就为一尾鱼

再次说到时间，说到鱼，穿过长廊更是地平线

这本来没什么特别

可2020年10月12日这一天

就一天时间

说起这一切，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一起飞来飞去，和芦花一起，打着漩涡

演示着太极，在黄的飘荡的绸缎里

在翎的尽是上，那种浪的颠簸

若说是醉了，也太过简单

这里，有很多有趣的未知，也许就是一个吻

也许，就是一闪而过的抚触

但这足以改变一生

请别惊讶，这没什么特别

因为熟悉，熟悉到视若无睹，守口如瓶

个中滋味儿，不会逢人就说

如果想知道，就去问问那湖

那慢腾腾的满是芦苇生活着的湖

我扭身离去时，那丛茂密

狠狠地拽了拽我的衣袖，为了挽留

2020.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