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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永杰

鲁迅文学院学员

报告文学
20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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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在草原上的马兰花

春节刚过,一场新冠状病毒隔断了人们的去路,前不久,接到内蒙古大学通知,要求文艺创作者在疫情防控期间与所居住的乌兰木骑进行对接采访。一场无情的病毒延缓了我们正常开学,蜗居在家中的我,接到通知后,立即于巴彦淖尔市委宣传部文艺科取得联系。有幸,我能走近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这支草原文艺轻骑兵。

第一次,让我走近这支队伍的是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同志,我向她说明去电话的来意时,电话那边传来了很客气地回答:“非常高兴能通过你们的文笔记录乌兰牧骑人的生活,我们会积极配合完成采访任务,我现在正在疫情防控值班现场,抽时间我给您回电话,或加您为信.....”她声音绵柔,说话干脆利索,偶尔伴有喉咙干涩的不舒服,手机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透过温柔的声音,我听到了背景声音:“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小区,如有发热,咳嗽等症状请及时到当地门诊就诊。”“快来吃饭,盒饭送来啦!”我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原来执勤人员还没有吃中午饭,真是辛苦他们啦,我心里默默地想。一位敢于担当、热情奔放的文艺女干部,悄悄地走进了我的记忆。

真没有想到,在疫情防控期间人们都在禁足,而这位闲不住的女干部却舍家在外,忙碌在疫情一线。每次打电话她的态度总是那么谦和,虽然我并不知她的年龄,也不是她的相貌,但从第三感觉判断,她一定是一位容貌倩丽,有理想、有追求、勇于探索的知性女同志。

“真没有想到从小热爱音乐、能歌善舞的我,有一天能走上了乌兰牧骑的领导岗位。”谈起自己的人生履历乌兰牧骑女队长郝惠激动地说,她很自豪地告诉我,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是自治区一类乌兰牧骑,多次荣获自治区先进乌兰牧骑等荣誉称号。

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与乌兰牧骑的队员们相互碰撞,通过翻阅大量资料和采访,我了解了他们普通而平凡的故事。

红色文艺宣传队的诞生

每当人们提前乌拉特大草原总会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显牛羊。”这段绝美的佳句,在我们脑海里立刻会出现绿草如茵,牛羊肥壮,幽静宜人的美景。乌拉特,蒙古语“能工巧匠”之意。很久以前乌拉特部落是由成吉思汗胞弟哈布图哈萨尔第十五世孙布尔海统领的一支由能工巧匠组成的部落,游牧于呼伦贝尔草原。

1648年,清廷为奖励乌拉特部落征战有功,将乌拉特部落改编为乌拉特前、中、后三旗,分封布尔海玄孙鄂班为札萨克掌管乌拉特前旗,分为镇国;布尔海之曾孙巴克巴海掌管乌拉特中旗,分为辅国公;布尔海之玄孙图巴掌管乌拉特后旗,分为镇国公。乌拉特布落从呼伦贝尔草原和大兴安岭西迁至黄河北岸、阴山南北,从此繁衍生息,乌拉特文化的种子便播撒在阴山南北这片神秘的大地上。

1950年,乌拉特部落和平解放,为了进一步加强戍边问题,方便人民生产生活需求,1970年,成立潮格旗,1971年3月15日在乌拉特中后联合旗西部地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基础上成立了乌兰牧骑。机构名称为“潮格旗乌兰牧骑”。当时有演员12人,多数为北京、天津、呼市、包头等下乡知识青年和巴彦淖尔地区回乡知识青年,其中也有几名当地社会青年,当地牧民的孩子。1981年8月22日经国务院批准,原潮格旗更名为乌拉特后旗,本队更名为“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

在蒙古语中,“乌兰”为红色,是光明的象征;“牧骑”是嫩芽的意思,孕育着勃勃生机。当年的文艺工作者这样诠释“乌兰牧骑”,把她比作社会主义树干中一簇红色的幼芽,并将其原意引申,赋予了新的内容,后来成为人们熟悉的草原文化工作队。从此,这支具有红色革命纪念意义草原轻骑兵在这片土地上绽放。

当您驱车走近乌拉特后旗,巍巍起伏的阴山沿东西走向横亘在乌拉特后旗境内,它像一道巨大的屏障将乌拉特地形分为南北两部分,在潮格尔温都尔镇河槽里有一片洼地,荒凉的戈壁滩上芰芨丛中,五间土房醒目地点缀在戈壁草原上,窗前马兰花摇曳着身姿,她瘦骨清风,脱尘超俗,她顽强地扎根在泥土里,虽然没有人顾及她的美丽,可她却依然独显风姿守护在戈壁滩上。

这五间土房面积不大,东西两边的屋子稍微大一些,可供五个人住宿,中间两间稍微小点,可容纳三个人住宿,这里环境恶劣,条件简陋,五间土房容纳了他们住宿、办公、学习、练琴、练声、练功所有的功能。虽然后来经过一场暴雨,这五间房子已不存在了,但那低洼的河槽、青砖的沙石院子,还有那孤独的练功木杆,连同那顽强地马兰花,一同闪现在布图格奇老队长的眼前,说到激动之处,不老实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一夜,我向布老师进行了又一次电话采访,我们持续通话三个多小时,布老师仍然回忆满满、激情高昂。真没有想到一位65岁的老人聊起乌兰牧骑的往事情缘,他依然滔滔不绝,我的手机都已发烫,电量严重不足,所有的许多语言仍在空中飞翔,更没想到,布老师有如此精湛的文笔,他发表过那么多蒙汉文作品,出版了那么多的书籍,而且近几年在生病中完成了他人生最后的心愿。说到此处,不老实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由得湿润了。“二十年的乌兰牧骑艺术生涯为我从事写作、编剧奠定了丰厚的基础......”布老师激动地说。

在四十多年的光阴岁月里,布老师成就了自己的艺术生涯,也孕育了一个艺术家庭,布图格奇老师的大儿子是乌兰牧骑副队长那日素,儿妻莫日根高娃是一名舞蹈演员,二儿子是内蒙古电视台一名编导,二儿妻是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一名化妆师。

如今46年过去了,从前活跃在草原上那个拉马头琴的小伙子,已变成了一位两鬓染霜的老人,不老实的职业生涯在乌拉特后旗文联领导岗位上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但他对乌兰牧骑的不解情缘始终未变。

“我们没法选择出生的环境,但在艰苦中要努力坚持。”布老师兴奋向我介绍了最早的乌兰牧骑的情况,早期乌兰牧骑演出节目单调,简单的样板戏《红色娘子军》,《智取威虎山》根本达不到当地语言宣传的目的。1974年,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向社会招收学员,一次意外的考试,布图格奇有幸与乌兰牧骑结缘。

布图格奇的艺术情缘

1956年2月,布图格奇出生于乌拉特中后联合旗海流图镇一个老艺人的家庭,父亲宝音达来是旗二轻局铁木厂的一名木匠,他心灵手巧,会制作蒙古族乐器,母亲哈斯娜布其是一名鞋厂工人,会制作蒙古布靴子。

布图格奇的童年是在乌拉特草原上度过的,在他5岁那年父母被下放到牧区。小时候,每当黄昏的时候,奶奶总会坐在蒙古包前唱歌,父亲悠闲地拉着四胡,布图格奇在草地上载歌载舞,他多么渴望能拉拉父亲的四胡,但父亲怕他弄坏,总是挂得高高地。

布图格奇有一个梦想,他渴望能制作一架属于自己的四胡,小学四年级毕业时,布图格奇放学回家,无意中在草丛间发现地质勘探队测量时遗弃的类似卷尺的绳子,他从里面拉出了油状的钢丝,用手指轻轻一弹发现有声响,他把这些废旧的钢丝一段段地捡回来,然而找到一个手电筒的空壳做成四胡的筒子,外面用羊皮包起来,一个简单的四胡做成了。

晚上,他拿着自己制作的乐器向父亲请教,父亲看了看,虽然尺寸不对、粗细不对称,但可以发声。第一次,父亲给予他很大的鼓励,开始让他学着拉四胡。在学校里,布图格奇的音乐天赋优为突出,总喜欢主持活动。小学毕业后,一场浩劫的“文化大革命”,打破了他的梦想,布图格奇不得不返回牧场放牧。

那年哥哥也初中辍学,从学校带回来一些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蒙古秘史》、《江格尔》等,每次放牧时,他总会抱着书躺在草地上大声朗读,读到忘神之处,他会忘记回家。

布图(格奇)渴望知识,但他没有读书环境,几年的放牧生活,他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种生活,但他内心那种对知识的渴望从来没有停息过。他热爱读书,也爱和他朝夕相处的驼群和羊群,通过几年的放牧生涯,他对乌拉特民俗、民风有了初步的了解。

一日,哥哥对他说:“你不能这样,你得继续读书,你喜欢放羊,但也不能错过学习的年龄。”布图格奇突然领悟哥哥说话的意思,第二天,父亲骑着骆驼从巴音前达门公社出发整整走了一天,到达潮格旗一中。这是一所蒙汉初高中联读的中学,初中二年,高中二年。布图格奇非常珍惜这次学习会计,在学校里他勤奋学习,刻苦读书,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1973年10月,他光荣地加入了共青团,在学校团委任宣传委员,负责学校墙报专栏,参加文艺队,他喜欢写诗、拉四胡、说相声。

1974年冬天高中毕业,在校园里他遇见了音乐老师,老师问他:“这几天旗乌兰牧骑来学校招考,你不去试一试?”

“我不知道考什么内容呀?”布图格奇满脸懵懂地说。

“你不是会拉四胡、写诗、说相声吗?”老师对布图格奇说。布图格奇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试一试,再说高中毕业也得找个工作干呀!

考试时间终于到了。主考老师是内蒙古广播电视台的两位老师,一位老师是来采访的,另一位老师专门负责考艺。考场设在红色文艺宣传队里,布图格奇个头不高,眼睛小,但是一个很有灵气的蒙古族小伙子,轮到他考试时,主考老师拍拍他的肩膀问:“小伙子,你会什么?”他回答道:“我会写诗、还会拉四胡,说好来宝。”

初试结束一星期后,又要复试了。对于复试到底要考什么,布图格奇根本不知道,音乐老师提醒他,自己编几个段子,说唱“好来宝”。布图格奇平时喜欢写诗文,巴彦淖尔报发表过一些小文章,“难度不大。”他心里默默地想。

复试之后,主考老师对大家说:“大家回去等待通知吧!”父母亲对他这次考试相当重视,母亲虽然不识字,但是一个传统的蒙古族妇女,经常会唠叨几句。父亲告诉他:“这是一支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要是考上了就可以参加工作,一定要好好学习党的政策,如果考不上怎么办?”那天晚上全家人正在讨论此事,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来了一位小伙子,他兴奋地握着布图格奇的手说:“兄弟,你考上乌兰牧骑了,旗文教局通知你明天去报道。”报喜的是不图格奇一起考试的同乡,当布图格奇问起他的情况时,同乡很坦然地说:“我年龄大了,自身条件不行,你好好学习吧!”望着同乡紧握的双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里又激动又为那位同乡的落考而感到惋惜。原来那位同乡去旗文教局打听考试消息时,就让他捎信。

第二天,父亲骑着骆驼把布图格奇送进了这支红色文艺宣传队,刚去报到,辅导老师远远地看见他,接着把他带进了一个练功房。这是一排泥瓦房,练功房面积不大,青砖地面,黄色泥土的墙壁上刷着蓝色的油漆,屋子里温度很低,但舞蹈队员却穿着红色的秋衣秋裤正在练功。布图格奇看了看自己,是穿着羊皮裤来的,外面套着母亲改制的条绒裤,里面是白色的衬裤子,他羞涩地不敢脱衣服,在老师催促下,他扭扭捏捏地把裤子脱下,低着头走进了队里。

“原来是让我来这里做这事的?”布图格奇心里默默地嘀咕着。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老师告诉他,这支红色文艺宣传兵是一专多能的,以后还会接触到更多的活儿。

刚进队里,布图格奇不识谱,经过二个月的发声、练功,他凭着感觉学习四胡。一次偶尔的机会使布图格奇,真正地走上了艺术的舞台。1975年1月,乌兰牧骑派他去呼和浩特市学习马头琴,15日正式上课,布图格奇有幸跟随内蒙古广播艺术团布林老师学习马头琴。时间短,学习任务重,布林老师制定了一套最简单易懂的学习方法,让初学马头琴的学生打好乐器基础。他每天在旅店里练习时间可达到16个小时,手指磨破了,但他继续坚持练习,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他既识谱又掌握了马头琴一些基本方法和技巧。

那年冬天很冷,过年他没有回家,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小布图格奇一个人住在呼和浩特市冰冷的旅店里,忍受着离家的思念之情,百分之七十的粗粮根本不能吃饱肚子,僵硬的钢丝面不好消化,但为了生存,他只好勉强填饱肚子。经过三个多月的学习,布图格奇对《阿斯尔》曲、民间乐曲已经达到共同演奏的效果。

1975年4月15日,乌后旗乌兰牧骑被邀请到呼和浩特市参加演出,第一次布图格奇完成了开场和闭幕节目的长调主奏,(12)日,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参加全盟文艺会演,在巴彦淖尔市旧城影剧院演出,布图格奇第一次表演了《草原连着北京》马头琴独奏。第一次独奏,他心里有些紧张,刚开始感觉非常好,可当他抬头看了一下观众时,刹那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扬琴伴奏演员重新给了他一个过门,紧接着他又跟上了乐曲。第一次独自登台,第一次在紧张而激越的舞台上独自完成任务,给他深刻地感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人的一生是在不断变化中成长的,从事演员职业的布图格奇从来没有放弃过文字的追求,1975年,他开始从事创作,写诗歌、好来宝、小说、散文、歌曲、音乐、戏剧、论文、评论、报告文学等多种题材的文艺作品。其中,舞台剧节目就有300多部首。

1978年秋季,乌兰牧骑队员们下乡巡回演出,大家坐在车上兴致勃勃、谈笑风生地议论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这时,擅于节目创作的布图格奇、赵海远两人正推敲着一首新歌词。晚饭后,有几名同志去旗影剧院看电影,电影演到一半时,音乐创作员赵海远同志着急地问大家借张纸,几个同事找了半天,一位同事才找到了一个烟盒递给他。借着影剧院微薄的光线,他们把刹那间的灵感记录下来,歌曲《我可爱的巴彦淖尔》就是这种条件下诞生了,这首歌曾在盟区二级文艺会演中获创作奖,并在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录播,同时选入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的歌曲集《草原新歌》,后来这首歌一直被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传唱。

在历史上,乌兰牧骑人是一专多能的,布老师擅长马头琴、四胡、大提琴、二胡、电贝斯等乐器演奏和说唱好来宝并表演戏剧。他们挖排干、修水库;自编自演,送文艺下乡,在艰苦的岁月里,每年都会有五六个月下乡演出120场,布图格奇至今在区内外发表、录播、演出近一千首作品。荣获自治区及盟市级作品奖、表演奖、编导奖、“民间文化‘阿尔丁’奖”和“五个一工程”奖 60余次。

谈起与乌兰牧骑的不解情缘,布图格奇老师说,现在虽然已经退休在家,但他每天仍然很忙,许多乌拉特民间文化需要整理出版,同时有乌兰牧骑过去的点点滴滴要记载,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一直让他难忘。

激情燃烧的岁月

虽然我们无法体验草原文艺轻骑兵历史的过往,但他们的故事却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被许多人读着、演唱着。又一个不眠之夜,布老师怀着激动心情给我讲了他们的故事。

寒冬深夜 为边防连队送戏:1972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乌兰牧骑突然受到上级紧急任务,子夜要送新兵去边防二连,邀请乌兰牧骑慰问演出。子夜十一点,接到命令后,大家立即收集乐器和演出道具,乘坐一辆解放牌的大敞车出发,北疆的冬天滴水成冰,大家坐在车上,穿着厚重的大衣,冻的四肢麻林,但大家丝毫没有一点怨言,他们相互挤靠着取暖,他们一边唱歌,一边赶路,等把新兵送到连队,他们的演出也开始了。

演出结束后,一位新兵感动地说:“乌兰牧骑的演员真结实,真神奇,我们要向他们学习,做一名优秀的边防战士。”

小陶格斯双目失明:1973年春夏之交,乌后旗乌兰牧骑赴巴音前达门公社乌力吉图大队慰问演出,他们晚上排练节目,白天和当地牧民们一起剪羊毛、凿羊绒、挖大口井。

16岁的小演员陶格斯,本来身体瘦弱,连续几个中午没有休息,她白天剪毛、装毛,晚上演出。那天晚上,演出刚结束,陶格斯突然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了。陶格斯伤心地说道:“我的眼睛要是真的失明了,以后怎么当演员呀!这可是我最热爱的工作啊!”

看着陶格斯担心受怕的样子,队里的姐姐、哥哥们围在她身边不停地安慰她,一位队友背着她送到了城里医院治疗。住院期间,大家轮流陪护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陶格斯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小陶握着队长的手激动地说:“感谢乌兰牧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我又可以走上舞台啦!”

暑夜赶走沙漠路:197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乌兰牧骑正在巴音戈壁公社演出,接上级紧急任务要连夜奔赴去巴拉乌拉大队演出。

晚上10点演出刚刚结束,全体队员背上乐器和简单的行装,跟随老支书步行出发了,大家一边走,一边听老支书讲解放沙漠草原的红色历史,队员们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一夜谁都没有感到困,虽然穿沙路并不好走,大家仍然精神百倍。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满天的星星不知躲在哪里去了,天空中一块黑色的乌云压过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真没有想到这位在沙漠里土生土长的“活地图”竟然迷路了。八十多里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还没有到达。

他们在狂风和暴雨中又走了五个多小时,第二天早晨八点才到达了目的地,他们依然精神抖擞地,投入到紧张的演出中。

背着乐器爬高山:阿拉腾浩日格山是乌拉特后旗境内唯一—座海拔2300米的高山,巴音宝力格公社坐落在大山中部,乌兰牧业队30 多户牧民文化生活贫乏,新中国成立以来,他们只看过几场电影,乌兰牧骑的演出他们从来没有观看过。

1975年7月,乌兰牧骑第一次来这里慰问演出,当时正赶上连雨天。他们背着乐器、服装和道具艰难地爬山路、走小径,经过几个小时的徒步行走,终于到达了大队所在地。在巍峨连绵的山顶上有一块不大的平原,平原上有几间土房,十几个牧民正在土房子里召开牧业生产年度会,本来不大的地方,连个站的地方者没有,更不要说休息了,大家一直站在外面等会议结束。

30多个牧民围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没有舞台、幕布、灯光、音响,他们乘着云间阳光,在花草芬芳的平顶山上载歌载舞,为牧民们送上了一场精彩的晚会。一位八十岁的老额吉握着队员们的手说:“感谢这些娃娃们给我们带来这么好的节目,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隆重场面。”

晚上,队员们被分配到牧民家里住,牧民们给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给他们讲自己的故事。连续三天,时断时续的连阴雨,并没有阻碍大家正常的演出,临走时,牧民们握住队员们的手,恋恋不舍地流泪了。这一年里,乌兰牧骑的队员们先后四次翻山越岭为牧民们送上了暖心戏,每次到达这里,牧民们总会高兴地说:“我们的乌兰牧骑来了!”

洪水冲塌房屋:1975年8月5日,在乌拉特后旗历史上,是个永远难忘的日子。百年罕见的洪水像猛兽般地冲来,建筑地形较低的乌兰牧骑仅有的五间土木结构房子和简易的库房、车库都被冲塌。

在全队抢救财产的时候,又传来潮格温都尔公社韩乌拉大队十九岁女知识青年巴达玛,为抢救落水的集体羊群不幸牺牲。宝音队长立即作出决定,派出吕善民、陶格斯、布图格奇等演员,赶赴现场进行采访。

一个,歌颂英雄业绩的诗歌、好来宝、小合唱、舞蹈等一套晚会在全旗范围内演出,激励了广大受灾农牧民,增强了他们重建家园的信心。

可谁能想到队员们的被褥、衣服和日用品已全都被洪水冲走了,等到他们返回时,许多东西早已腐烂了……

血水情浓一家人:1976年夏天,队员布图格奇的母亲患病住进旗医院,急需输血1000cc,但医院条件差,没有血库。院方从旗工程队选出三个相同血型的同志,但还是血量不够,怎么办?这时,刚刚下乡回来的乌兰牧骑队员们听到后,大家全部来到医院,积极要求献血,经验血包向飞、其达拉图、斯庆三名舞蹈演员的血型同患者相同。

可是斯庆同志的身体比较单薄,考虑到她身体状况和工作量大等原因,医院不让她献血,布图格奇执意不让她输血,但是斯庆同志一再坚持说:“救人要紧,我们年轻人没什么。”就这样包向飞和其达拉图各输血100cc,斯庆同志输血50cc。

布图格奇的母亲得救了,从此,每当谈起这件事时,布图格奇总会感激地说:“我们乌兰牧骑是个温暖的大家庭。”

老队长患病危急:1976年秋天,乌兰牧骑在巴音戈壁公社查干高勒大队一边演出,一边参加打草劳动,队长宝音突然肚子疼得直冒虚汗。大队赤脚医生初步诊断,是急性闹胃炎。

当时,他再召集队员们学习毛泽东语录《为人民服务》,他随即发言:“希望全队把任务完成好,一定要牢记‘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这一宗旨。”工作完毕,他才乘坐本队卡车颠簸了五个小时到达盟医院,这时医生发现他的阑尾已经穿孔。

为了事业,我要献出一切:1980 年秋,乌兰牧骑在那仁宝力格公社哈布其盖水库工地劳动,演出半个月后要回旗。他们先把服装乐器道具箱放在卡车上,再把行李销盖摆好,队员有地坐在车厢里边、有的腿向外伸出并排坐着。那天,上路不久就刮起了大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毁了路面。卡车在山路上几次滑坡,摔下几个人。虽然没有造成伤残事故,但回到其里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杨琴演奏员姜玉秀结婚一年多,当时正有身孕,由于过度颠簸,回到家就流产了。二十天后,队里接到紧急任务安排下乡演出,领导考虑到她身体状况,没有安排她下乡演出,但她执意说:“没有事业,就没有我的一切。为了事业,我要奉献一切。”就这样她又随队出发了。

这就是乌兰牧骑老队员们昨天的足迹,光辉的一页。宝音、陶格斯、姜玉秀、包向飞、其达拉图、斯庆、塔宾尼格……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不停地在布老师眼前闪现,走过光阴的故事,站在岁月的长廊。默然回首,发现身后的一切却早已变成昨日的芳华。总有一些人值得我们尊重,总有一些事值得我们回忆,岁月可以带走一个人的容颜,却带不走那份真挚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许多民间老艺人相续去世,如果没有人记录,以后就更没有人知道了,我要尽快完成乌特拉特民裕一百多万字的整理出版工作,这是我个人的意愿。”退休后的布图格奇老师每天依然很忙,透过他执着的声音,我感悟着老一代乌兰牧骑人对艺术的执着。

传递时代的接力棒

冬去春来,草原上的马兰开了又写,她用特有的浓紫色装扮着茫茫戈壁,用奇妙的光环轻轻摇曳着浩瀚无垠的大草原。雄鹰飞过多情的彩蝶 ,缠绵的花海在炊烟下响起了牧人的长鞭,百灵鸟飞过来思念的牧场, 飘翔着天籁悠扬的马头琴回荡在心海。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革,几经迁徙乌兰牧骑人从潮格温度尔镇的五间泥土房,搬到巴音宝力格镇二排简易的砖瓦房里,从砖瓦房到会展中心综合办公大楼,而如今一座现代化地办公大楼正在拔地而起。从徒步演出到农用大绞车,再到解放牌大卡车,如今的乌兰牧奇人有了自己遮风挡雨的大巴、流动舞台车,现代化专业设备走进剧场。

寒暑易往,岁月更迭。乌兰牧骑的新老队员们在不停地更换,但不变的是乌兰牧骑人对群众的真挚情感,他们从草原到舞台、从社区到剧院,哪里有牧民,哪里就有他们的歌声和身影,牧民亲切地称呼他们“玛奈呼和德”( 意为:我们的孩子)。

“只要农牧民需要,我们就去演,把欢乐送到百姓的家门口。”“作为一名乌兰牧骑队员,我们一定要到群众中去。”这是乌兰牧骑队员们共同心声。

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为愿景,在发展中求锤炼,内强素质,外树形象,不辱使命,传承辉煌,发展中的乌兰牧骑人传递着手中的接力棒,扎根生活沃土,服务牧民群众,推进文艺创新,努力创作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作品。近年来,乌兰牧骑以具有地方特色和民族特点的民族歌舞、曲艺、音乐、小戏等短小精悍、丰富多样的文艺节目,下基层、到牧户、上哨卡、走边防,进行巡回演出,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丰富广大农牧民精神文化生活,赢得了人民群众的称赞,得到了观众的好评。

“我们这一代乌兰牧骑人生活条件、工作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用全名给乌兰牧骑的回信鼓舞了我们的信心,在乌兰牧骑工作我们很自豪,我们感到乌兰牧骑的春天来了。”舞蹈演员苏拉娜告诉笔者。

苏拉娜是乌兰牧骑的一名舞蹈演员,母亲乌仁、父亲阿尤喜都是乌兰牧骑退役的老演员。苏拉娜从小在潮格尔温都尔镇乌兰牧骑的大院里长大的,从小她对音乐非常喜欢,小时候,父母去哪里演出都带着她,十五岁的时候,她就随父母去牧区演出,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爱的种子。2003年,乌兰牧骑招考,她有幸成为乌兰牧骑一名正式演员。

青格尔是乌兰牧骑舞蹈队队长,老家居住通辽,他的姑姑在当地文艺队的一名舞蹈演员,从小辽阔的大草原给予他独天得厚创作灵感,年幼的青格尔喜欢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情感。2004年4月,青格(尔)东方影视学院毕业,暑假期间,同学那日素带他到乌来特后旗玩耍,一次偶尔的机会,他走进乌兰牧骑排练场,老队长阿图雅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这里缺人,你留下吧。”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了练功房,看着许多大哥哥姐姐们穿着民族的服装正在跳舞,他好羡慕啊!就这样他成为了乌兰牧骑的一名业余舞蹈演员,2006年通过国家正式考试入职,经过二年的刻苦锻炼,2008年,他成为舞蹈队的队长。

“乌兰牧骑成长了我们青春的记忆,留下了我们的爱情故事。”谈起自己与乌兰牧骑的艺术情缘青格尔回忆满满。

刚进队里青格尔并不善言谈,他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张漫画般的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是许多女孩子青睐的偶像。当时,舞蹈队里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白天拍练,晚上演出,不管是练功、还是出去,他们总在一起。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他们彼此形成了一种默契。

在众多的姑娘里,一个性格开朗、热情奔放、美丽善良的姑娘走进了他的视线。七月十四日,苏拉娜姑娘生日,队友们随意地提起要给苏拉娜姑娘一点惊喜,晚上排练完毕,大家纷纷凑钱买小吃,青格尔一马当先,那天青春懵懂的他们聊得很晚,不知怎么双方有那么多地共同话题需要倾诉。不知不觉夜已深,同事们看着他们聊得热火,都已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忘记了时间,那一晚上,腼腆的小伙子第一次向美丽的姑娘表白了自己的爱意,那一夜过得真快,两颗相依的心碰撞在了一起,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放亮,他们漫步在郊外的原野上,手牵着手一起去看日出。

他们重复着一代又代乌兰牧骑人的爱情故事,虽然经历时代的变迁,如今的乌兰牧骑人工作、生活不再那么艰苦,但始终不变的是他们吃苦耐劳的品质。也许选择了一种职业,就选择了一种生活。

2010年底,经历了六年的马拉松恋爱,青格尔和苏拉娜姑娘喜结良缘,婚后的他们全心全意投入事业中,2015年6月18日早上9点,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爱情结晶的诞生,恰巧在女儿出生那天,乌兰牧骑在潮格尔温都尔镇有一场专场演出,青格尔是这次演出的一个舞蹈演员,青格尔刚刚把女儿抱回产房,手机响了,原来是队长问他是否愿意让别人顶替,岳父岳母看到女儿情况已经稳定,对女婿说:“你赶快走吧,那边演出等着你了,这里有我们在,你放心。”青格尔开着车匆匆赶到演出会场。

半小时后,演出就要开始了,随着美妙的音乐缓缓响起,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音乐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缭乱,红光像火、粉光像霞、黄光似电,把观众瞬间带入了快乐的世界。青格尔全神心地投入到舞蹈的表演中。可谁能想到,此时,妻子刨腹产手术麻药已过,伤口正在剧烈地疼痛,青格尔刚一下舞台,妻子打来电话告诉他疼得厉害,于是,他又一次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赶。

女儿的出生给小两口的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但是更复杂的问题出现了,两个人都是舞蹈演员,每次演出都要一起走,孩子的抚养问题成了最大的困难。

2016年6月,女儿还没有断奶,队里接到上级通知要去鄂尔多斯参加蒙古舞大赛,经过半个多月的精心准备,演出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怎么办?”正当苏拉娜一筹莫展时,最后妈妈和婆婆做出最大的决定,两位母亲带着孩子陪他俩一起参加演出。参赛前一天,青格尔开着自己的小车,三位母亲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和一些日常用具出发了,他们在康巴什找了一个便宜的宾馆住下。

第二天,苏拉娜给孩子喂饱了奶,摸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把孩子托付给两位母亲,就匆匆奔向演出现场,剧场距离康巴什有一段距离,苏拉娜产生后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她一路晕车,恶心。来到剧场,当他看到大家神采异异的样子,舞台上灯光闪烁,台下观众满席,一种别样的精神立即充涌上心头,她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随着悠扬的《乌拉特情韵》舞曲落幕,台下观众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个舞台没有因为这位宝妈缺席而感到遗憾,这个团队没有因为这个家庭的缺席而缺少荣誉,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在本次大赛中获优秀奖。(演出是不分奖次的)

演出刚一结束,这位宝妈就晕倒在地,长时间孩子不吃奶,宝妈的两个乳房憋得非常疼痛,豆大的汗水从苏拉娜的额头上掉下。为了方便就诊,青格尔和队友们只好把苏拉娜送进附近社区的一个诊所,两位母亲抱着孩子也来到诊所,一起陪她输液。

“对于这种工作的特殊性,我俩曾经一起聊过,要不其中一个调动一下单位,但每当有这种想法时,我们就停下来了,因为我们谁也割舍不下这个舞台。”青格尔告诉笔者,每当我们的状态感染到观众时,观众给我们反馈回来的眼神特别让人享受,乌兰牧骑就是我的家,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们从小生长在牧区,到牧区演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牧民们热情好客,而且见到我们就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心敞开了迎接我们。习主席说,以天为幕布,以地为舞台,我们更喜欢到牧区,到百姓中间去。

苏拉娜的母亲乌仁常对女儿女婿说:“现在乌兰牧骑条件这么好,你们好好珍惜青春时光和大好机遇,孩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和你爸爸照管。”作为一名乌兰牧骑的老舞蹈演员乌仁理解孩子的心情,更是支持他们的工作。

“从事舞蹈专业是青春饭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地不适应的,你有没有想过退役或者转行?”那天下午我对苏拉娜老师进行了第二次采访。

34岁的苏拉娜风采依然,亭亭玉立的身材,渗透着甜甜的声音,她回答道:“我永远不会这样想,我感觉自己还可以跳好多年呢!我觉得一个人的心态很重要,只要心态年青,我们就永远年青!”

岁月的更迭,时光的交换,而如今天的苏拉娜已成为有着20年工龄的老队员,队友们亲切地称呼她“姐姐”。

我是一峰有故事的红驼

乌兰牧骑的队员们大都来自牧区,他们是牧民的孩子,从小受生活环境的影响,他们对骆驼、马群有着特殊的情感,自古以来浩瀚无垠的乌拉特戈壁沙漠里行走着一支队伍,它们毛色宗红,性格温顺;它们穿越寒暑沙暴、不离不弃,它们是草原戈壁的运输工具,它们是人类最忠诚可靠的朋友。

传承骆驼文化遗产,把红驼文化融入文艺作品中,展现民族的本色,释放草原和人类和谐共生的关系。当我们驱车走进乌拉特后旗巴音宝力格镇那达慕广场,以阴山为背景,一支红色的驼峰雕像醒目映衬在蓝天白云之下,“中国红驼之乡”“驼球之乡”、“双峰驼之乡”、“速度驼之乡”,乌拉特后旗因此称为红驼的故乡,是戈壁红驼地集中产地,在长期的发展历史中形成了底蕴深厚,独具魅力的戈壁红驼文化。

“作为红驼文化的传人,我们有责任讲好自己的故事,我们要通过自己语言文化,把本地民族特色展示出来,带给老百姓。不忘记初心,扎根于基层,做好草原文艺轻兵是我们职责。”乌兰牧骑副队长那日素告诉笔者。

从牧区走向城市,从城市走向世界的舞台,红骆驼高昂着头颅,它们步履安详稳健穿行于草原戈壁滩之上,朴实的蒙古汉子坐在驼峰之上,穿着蒙古袍唱起了嘹亮的歌曲,《驼峰上的乌拉特》、《驼球赛》那一部部具有以红驼文化底蕴的优秀作品,展示了乌拉特儿女吃苦耐劳的精神,在丝绸之路的后勤古道上,在万里长城的最北驿站中,留下了他们深深浅浅的脚印。

2017年,1月 25 日,乌拉特后旗春节联欢晚会正在彩排中,突然,青格尔感到手脚麻木,大脑迷糊,身不由己,刚刚跳下一曲舞就浑身是汗,他急急忙忙往医院跑,医生检查发现他高烧已达39.5度,医生建议他立即输液治疗。晚上,青格尔在妻子的陪同下去医院输液,为了达到最佳治疗效果,医生建议他第二天下午输液,可是,下午有演出,不能脱身。如果有一个舞蹈队员缺席都会影响舞蹈的整体效果,他执意要求第二天上午输液,下午春晚录制正式开始,青格尔和其他队员一样依然精神抖擞地走了舞台。

2018年8月,天气非常炎热,乌兰牧骑下边防一连、二连、三连演出,二连演出结束后,他们便匆匆忙忙踏上了去往三连的路上。没想到炎热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天空中飘起了稀里哗啦地雨点,雨点由小变大,滴滴答答地打在汽车的玻璃上,约摸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雨越下越大,汽车行走在坑洼的山石路上,越往前走汽车行走越艰难,洪水把路冲塌了,车子陷阱进了泥水里,队员们纷纷下车共同营救。

女队员们到处寻找石头块垫路,她不顾浑浊的泥水,脚踩在泥水里,手指抓黑了,但她们从不在乎。随着汽车师傅发动机的启动,男队员们纷纷脱下上衣,跑在车后推车,可是陷在泥水里的汽车始终不见动向。不一会儿,雨停了,炙热的太阳毒辣辣照在身上像着了火。经过一段时间的体能消耗大家又累又饿,临走时车上带的东西都已吃光,看着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青格尔走了三四公里的路程,发现一户牧民,他借了牧民的摩托车从远处的一个嘎查给队员们卖了面包、方便面和矿泉水,牧民们拿来西瓜,邀请大家一起吃西瓜。

快到演出时间了,而汽车仍困在半路无法前行,队里领导急忙与连队联系,连队派来两辆汽车,一辆客车把女队员们接回去,提前调试音响。另一辆带挂军车把一根钢丝绳子挂在车尾,另一端挂在大客车的前方,随着发动机的启动,大巴慢慢地开始移动,大家的心情也跟随着那根钢丝绳移动起来,一次、二次、三次、汽车拉断二根钢绳子,在第三根钢绳的努力下,卡在泥槽里的大巴才缓缓地从泥水里钻出来。此时,大家都已筋疲力尽了,赶紧赴约下一个演出现场。

乌兰牧骑的大巴缓缓地走进了部队大院,门口站岗的小战士举手向他们敬礼,透过小战士执着的目光,他们读懂了边防战士对亲人的思恋。走进部队大院里,战士们整齐安静地就座着,一阵洪亮的舞曲响起,队员们为大家上演了原创舞蹈歌剧《潇洒女兵》,悠扬的马头琴飘来,那洪亮的颤音、苍劲的鸣响,幽怨旷远的旋律,低回婉转,如泣如诉,仿佛飞身至苍茫的草原之上,心性瞬间宽广辽阔起来。

可谁能想到,为了给边防连队带来一个半小时的演出,他们一路行走10个多小时,他们搬石头的手磨破了,腰酸了被困了,肚子饿了,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出中。演出结束后,他们拿出乐器,站在岗楼下,为站岗的小战士表演了特别的节目,小战士听着歌声,感动地流下了眼泪,一位来自河南的新兵说:“乌兰牧骑的队员们这么辛苦,为我们送来这么好的精神食粮,我们一定要站好每一次岗,值好每一次勤劳,保家卫国回馈祖国。”

演出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二点,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返程,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不知不觉入睡了。

乌拉特后旗地广人稀、交通不便,扎根在这里乌兰牧骑队员们经常要在路上颠簸很久才能到达演出的地方,利用路上的时间休息是他们的常事。不论严冬酷暑,乌兰牧骑队员们都没有丝毫怨言。“乌兰牧骑以声乐、器乐、舞蹈和小品等艺术形式表现乌拉特民族的风土人情,以演出、宣传、辅导、服务为基本宗旨,深入基层,不仅为群众送演出,还会宣传党的方针政策、服务农牧生产,我们有信心做好草原文艺轻骑兵。”乌兰牧骑队长郝惠告诉笔者。

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活动,推动文化“走出去”,讲好内蒙古故事、讲好中国故事;开展对外文化交流活动,打造一支一专多能的业务队伍,推动东西部文化深度交流。2019年6月,内蒙古自治区30支乌兰牧骑组成互访队伍,深入基层,按照大跨度、一对一、点对点的方式,为群众送去演出、医疗、科技、文化等综合性服务。

呼伦贝尔市陈巴尔虎旗乌兰牧骑是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结队子单位,从2019年6月4日-27日,双方单位进行了结队子交流互访工作,开展以《不忘初心扎根草原——全区乌兰牧骑交流演出月》主题的交流活动,6月21日,乌后旗乌兰牧骑走进红驼之乡开展为期一周的交流演出。

6月23日,两队乌兰牧骑队来到中蒙边境线,为驻守边防的解放军官兵和牧民送去欢乐。演出的队伍从潮格温都尔镇镇区一路向北出发 ,途中他们再次遭遇了暴雨和山洪袭击,刚刚下过雨的河槽坑坑洼洼汽车只能摸索行走,汽车又一次陷进河槽里,政府正在组织人员帮助修路,一路上大家也融入修路工作中,和修路工人一起搬石头,撒石灰,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如约演出。当到达距离中蒙边境20公里处时,演出的队伍兵分两路,一路来到戍边老人孟根其其格家,另一路继续赶往边防官兵的驻地。

孟根其其格家住距离部队五公里处的牧场,五十只红驼是他们日夜陪伴忠实的伙伴,平日里物质文化生活匮乏,根本没有时间去城里看演出,听说乌兰牧骑要上家门口演出,牧民们闻讯赶来等待演出。蒙蒙细雨中,演出以舞蹈《红色文艺轻骑兵》拉开帷幕,演员们拉响了悠扬的马头琴,陈巴尔虎旗乌兰牧骑演员嘎拉森道尔吉深情地唱起巴尔虎民歌《白马》,乌兰牧骑队员们饱含深情的表演让这寂静的草原欢乐了起来。《小草》、《欢乐的草原》、马头琴表演《万马奔腾》那一个个特别的节目给牧民们带来了欢乐,牧民拿起手机拍摄视频,不由自主地和队员们一起唱起了歌。

“今天在家门口欣赏东部区的乌兰牧骑精彩演出,特别激动,感谢党和政府对我们边境地区牧民的关怀。”牧民大叔巴特尔说。

演出中,两队乌兰牧骑队员们发挥各自特长,突出各自地域的文化特点,编排丰富多彩的节目,舞姿绰绰的男女群舞《乌拉特礼赞》、盛赞官兵的男女二重唱《军人情怀》、旋律悠扬的马头琴齐奏《翱翔》、民风浓郁的男声独唱《我们的乌拉特》、欢快灵动的群舞《乌拉特情韵》让广大驻边官兵不出军营,就能领略来自草原另一边的浓郁文化气息;男声独唱《守望相助》、女群舞《快乐的通古斯》等来自本土风情的歌曲舞蹈也博得现场官兵的阵阵掌声。

乌兰牧骑的队员们不仅为边境牧民和边防官兵们带去了欢乐,同时也送去了深切的问候和祝福,既展现出新时代军民携手戍边的浓浓鱼水情,呈现了一场精彩的民族文化视听盛宴。演出结束后,孟根其其格老人为孩子们献上了哈达。

红驼文化走进国际大舞台

其实我只是一峰会讲故事的红驼,我把脚印留在茫茫戈壁,满天彩霞,孤烟落日,万籁无声,驼铃悠扬,响沙轰鸣;高大的公驼,浑厚的长调,熊熊燃烧的火把代代相传。扎根草原文化,把最动人的故事写在戈壁上,前进中的乌兰牧骑人从牧区走向城市,从区内走向区外,从国内走向国外,“草原丝路”、“一带一路”经济发展的纽带架起了中国与世界沟通的桥梁。

2019年11月的13日初冬,寒气逼人,乌拉特后旗潮格温都尔镇红驼体育场人山人海,2019丝绸之路·第四届国际骆驼文化旅游节在这里拉开帷幕。为更好地传承骆驼文化遗产,挖掘、研究、保护与发展骆驼文化,进一步提振乌拉特草原文旅产业和畜牧业,乌兰牧骑为大家送上了马头琴齐奏《蒙古骏马》、舞蹈《驼峰迎亲》、《我的骆驼》四重唱等文艺节目伴随着驼队及马术表演把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上午10时,来自蒙古国、呼伦贝尔、阿拉善、包头等地参赛选手组成的中蒙友谊方队,以及草原红色轻骑兵方队、乌拉特非遗方队、富民固边防队、最美幸福家庭方队、驼球方队、丝绸之路·驼队等依次亮相,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为八方宾客展示“戈壁红驼之乡”的魅力,乌兰牧骑以红驼文化为背景,为大家进行了专场晚会表演。

“现在,我们的生活一天天地变好了,我们在这里欣赏着乌兰牧骑的演出,共同祝福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祝福我们的家乡越来越好,感到有使不完的劲儿,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巴音努如嘎查牧民傲特恒激动地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中蒙建交70周年之际,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蒙古国食品农牧业和轻工业部、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办,内蒙古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蒙古国政府执行机构·文化艺术局、蒙古民族艺术剧院承办的第三届中国·国际蒙古舞蹈艺术展演于2019年9月6日至10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蒙古民族艺术剧院音乐厅举行。来自中、蒙、俄等国的优秀舞蹈艺术院团、艺术院校优秀舞者为观众奉献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本次共有来自国内外专业院团、艺术院校等300余部作品参加预选,最终臻选出43支舞蹈作品参加展演,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为大家送上群舞《驼球赛》。

结合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和文旅融合发展战略,组织优秀乌兰牧骑赴区外及“一带一路”国家进行交流演出,前进中的乌兰牧骑人

积极开展对外文化交流活动,推动文化“走出去”,讲好内蒙古故事、讲好中国故事;把乌兰牧骑优秀民族文化传播祖国各地。

2019年12月,接到上级命令,乌后旗乌兰牧骑去江西赣州进行文化交流,参加由中共赣州市委、赣州人民政府主办的文化惠民感恩奋进2020赣州第五届文化惠民周开幕式。接到任务后,乌兰牧骑队员立即进行紧急排练,仅用了十天时间组织了一台内容丰富的晚会。

2020年1月7日,乌兰牧骑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他们带着乐器、舞蹈服装、日常用品,经过32小时的长途跋涉, 1月9日到达赣州。虽然是冬季,但南方的天气依然潮湿,雨水多。刚下赣州火车站,天空中就下起了雨,路上湿滑,大家带得演出用具不少,他们三五成群地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匆匆忙忙地赶赴宾馆。

1月10日晚上7点,“感恩奋进2020赣州第五届文化惠民周”开幕式在赣州市黄金广场盛大举行,舞台上气氛热烈、灯光闪烁,天空中仍然飘着缠绵地毛毛细雨,雨水打湿了舞台,淋湿了灯罩,开幕式乌兰牧骑将有6个节目上场。舞蹈演员着淡薄的演出服,柔软地的马靴踏上潮湿的舞台上,每一个动作要求到位,都非常困难,但全体队员们竭尽全力,把全部感情融入节目中,大家相互配合,非常到位。

演出照样进行,演出开始广场上的观众很少,随着优美轻松的音乐响起,路上行走得那些稀疏的“雨伞”开始慢慢聚拢起来,一朵、二朵,三朵......广场上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淘气的小孩爬在舞台的侧面。大人抱着孩子,打着雨伞、顶着雨衣涌挤而来,伴随着动感的节拍,舞蹈演员们跳起了轻快的舞步,她们挥洒着舒放的手臂,扭动柔活的腰身,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展示着运动中的美丽,我们仿佛听到草原上的马蹄声,我们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纯净、透明的音色与绿色的草原相和谐,与草原之上的天宇和云朵相契合,它是草原文化的代表。

舞曲落幕,观众们连续喝彩,不停地鼓掌,气氛高到极点。乌拉特民族把自己的文化带到了江西这块神圣的革命圣地,南北文化在碰撞中得到了升华, 台下双方队员交流技艺,蒙古族小伙子为大家献上了塞上绝活《赛马舞》。

这是一场视觉盛宴,这是一次交流与学习的机会,其实这些演员们年龄并不大,他们平均年龄不足30岁,由于南北水土的差异,许多演员忍受着剧烈地呕吐和身体的不适,连续三天三夜的不规则饮食,他们已经身体很虚弱了,但当他们看到台下观众那种期待的眼神时,感到非常自信。

无论走在哪里,就把好事做到哪里。这是历代乌兰牧骑人的工作作风;每次演出结束后,无论多么晚,他们都要进行现场环境卫生整理中,台上的演员,台下的清洁工。演出结束后,所有饭馆都以关闭了,他们只好点了快餐,借着路边的灯光在广场潮湿的石灰凳上就餐,大家依然有说有笑地谈论着舞台上的趣事,谁都没有一点怨言。

2020年1月12日,江西省赣州市文化和旅游局、中央文明办”春雨工程--“天赋河套草原牧歌”来自草原的祝福的第三场专场晚会在会昌举行,小合唱《牧民歌唱共产党》、悠扬的马头琴响起,传递草原儿女演情的祝福《万马奔腾》奏出了草原儿女吃苦耐劳,勇往直前的“马头琴精神,《快板舞蹈》习主席的一封信给予了大家热烈的掌声。经过1小时20分演出结束,与当地的演员和乌兰牧骑演员相互学习请教,他们给南方的演员们教一些蒙古舞蹈的动作。

他们每天行程是非常紧张的,上午当地文化和旅游部门会带领他们参观红色文化教育基地,下午三点布置舞台,七八点开始演出,九点多才结束演出,等收拾场地结束,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二点。苏安娜是舞蹈队里年龄最大的一个,由于长时间的休息不好、水土不服,连续的呕吐,在当天的社区诊所输液,舞蹈演员塔娜因水土不服,当场晕倒在地,他们打针后,继续走上舞台。

舞台给予他们莫大的力量,观众是他们最好的良药。草原儿女把自己的淳朴带到了大江南北。把红驼文化的精神传递给祖国各地,这是一支能特别吃苦的团队,这是一支有战斗力的团队,这是一支团结奋进的团队,南北文化的交流,给乌兰牧骑队员们提供了学习和锻炼的机会,在互相文化的交流碰撞中凝聚了他们深厚的友谊。

前进中的乌兰牧骑以弘扬蒙古马精神、守望相助理念为主线,发挥“一专多能”优势,利用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结对子,种文化”

创作推出具有鲜明时代特征优秀作品,他们把自己红驼文化带到了祖国各地,带到了首都北京。

2019年,金秋国庆,受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邀请乌拉特遣后旗乌兰牧骑参加在北京市十大公园内举办的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普天同庆·共筑中国梦”为主题的国庆系列游园文化演出。9月30日13点,乌兰牧骑队员们下飞机,经过30分钟车程到酒店,他们经用了20分钟时间入住,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立即投入到与北京歌剧舞剧院演员的联排中,双方队员迅速搭建默契桥梁,互学互鉴,圆满通过了本次活动总导演对节目的审核。

10月2日,队员们早上五点就起床,他们就餐、化妆、排练, 点在一辆大巴的接送下,他们来到了地坛公园里人山人海,鲜花簇拥,在鲜红的五星红旗的映衬下,随着主持人报幕落下,一阵激情的乐曲响起,在绚丽的舞台上,悠扬的马头琴声飘荡,演员学贵、苏德日图、额尔恒马头琴合奏《牧驼青年》,为了更好展示表演技艺,他们仍然不忘记中间抽时间训练。最后,青格尔、海日恒,乌日斯等为大家表演了蒙古舞蹈《阿木尔赛罕》,大家一起演唱《歌唱祖国》。

大家齐心合力表演,最高记录打破全天共演出三场,二场快闪,录制每场演出间隔时间很短,但队员们仍然以饱满的热情高质量完成了任务。舞蹈《阿木尔赛罕》,马头琴曲《奔腾的白骏马》把草原人民的期盼带到了首都人民面前。在连续几天的时间里乌兰牧骑与北京歌剧舞剧院携手完成11首精彩节目表演,现场观众达6000余人。乌兰牧骑带来浓郁的乌拉特少数民族特色舞蹈及器乐曲,展示了独特的地域文化和艺术魅力,赢得首都人民高度的一致好评。

把党的声音和关怀送到千家万户,把最美好的精神食粮送给基层,扎根生活沃土,服务牧民群众,推动文艺创新,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以阴山为背景,结合当地的红驼文化,坚守创作引领,为草原人民抒怀,创作了许多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作品,建队至今,《乌拉特情韵》、《牧驼青年》、《我的故乡乌拉特》、《蓬松的檀香树》、《阿命泰》等200多部(首)文艺作品获得自治区和盟市级“优秀创作奖”和“五个一工程”奖。《乌拉特礼赞》、《驼峰上的乌拉特》、小合唱《雪白的云彩》、长调《蓬松的檀香树》分别入选参加第二届全国少数民族优秀声乐作品展演活动,并荣获优秀表演奖。《阿命泰》荣获华北五省舞蹈大赛创作、表演三等奖。

培养一专多能的职业性人才,扎根沃土集思广益,努力把自己打造成职业的全能,在学习创作中大家比学赶帮,在勤学苦练中收获着幸福与喜悦,“优秀表演者”、“模范共青团员”、“劳动模范”、“模范共产党员”、“自治区乌兰牧骑先进个人”、“‘一专多能’能手”、“‘三下乡’活动先进个人”、“服装设计奖”、“创作奖”、“作品奖”金、银、铜、“作曲奖”、“编导奖”、“五个一工程”奖、“青年突击手”、“文化战线先进工作者”、“老队员荣誉奖”、“民族团结进步奖”等表彰奖励的有170多人次。乌拉特后旗乌兰牧骑曾2次被评为自治区先进乌兰牧骑,获得自治区“演出金奖”、“学习使用蒙古语文先进集体”奖,接受国家民委和文化和旅游部颁发的锦旗,先后9次被评为巴彦淖尔市“优秀乌兰牧骑”“先进乌兰牧骑”“文明演出单位”“民族团结先进单位”“‘三下乡’活动先进集体”“宣传文化系统先进集体”等荣誉。

人民需要艺术、艺术需要人民,一代又一代乌兰牧骑人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发挥“草原红色文艺轻骑兵”的作用,他们从草原而来,到草原而去,从牧区到城市,从城市到首都;而如今,他们走上国际的大舞台,走进了人民大会堂,他们为农牧民送去了欢乐和文明,他们收获了一个又一个丰硕的果实,把优秀的精神食粮送入千家万户。

乌兰牧骑就像一座大熔炉,又像一所大学校,把一批批年轻幼稚的队员铸造成一专多能的文艺工作者,把一个个含苞欲放的文艺新苗培养成艺术家。时光荏苒,六十年后的今天,北疆大地内蒙古乌兰牧骑这个红色的嫩芽根深叶茂盛,已发展到75支队伍,3000多名队员,每年演出超过7000场,民族团结进步,边疆安宁稳定的“红色文艺轻骑马兵”

阴山苍茫,绵亘塞外,乌拉特草原以阴山为背景,更显壮阔雄伟。沃野万里,莽莽苍苍莺歌燕舞,幽芳的马兰花在草原上像迎宾的哈达,迎风飘扬着醇香的马奶酒尾净余长,马兰花伸展着她的嫩柔的枝叶,

把春风的问候送达远方的朋友,啊!等你,只为了这个马兰花开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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