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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拾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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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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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陀螺在转—记包头冬天里冰上的乐事

提起北方冬天冰上的乐事,突然想起年少时我曾在包头玩过的一些游戏。打开我这些记忆闸门的,是一种叫冰陀螺的玩具。记得当年在玩冰陀螺时,我是用一种很不认真的态度在那里玩。那时在北方,特别是小学没毕业之前,曾经和这冰陀螺还不止一次的零距离过。

我是怎么学会玩这陀螺的?若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必定是因为在北方生活的原因,从小耳濡目染这玩具,所以根本不用学,便对玩陀螺的门道,或叫“技艺”,就具有了天性的通灵。可尽管如此,玩的却不是很好,这可能也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的缘故,性情里就不大喜欢这类东西,所以更不会不经常去玩。

虽然不经常玩,但到了冬天,每每第一次遇上别人玩的时后,还是会突然兴起的去拿过别人正玩的起劲的鞭子,也去“打老牛”几下,那时虽然我们都知道这玩具的大名叫陀螺,可并那么称呼它,只愿随着习惯上的称呼叫它做“打老牛”。

说起“打老牛”,我心里是明白该怎么玩的,但因不时常玩,所以拿起鞭子经常是掌控不好该用的力度,玩也多半是半玩、半捣乱的,用毫无章法的技艺去抽打这“老牛”,不过偶然也会打的很好,就是说,不但可以让它转的速度更快,而且还转的十分平稳且漂亮。然而遇到“老牛”想欺生时,玩的可就不这样开心尽兴了。因为它不如意的时候,会乱发“牛”脾气,任你怎么抽打,都不听你使唤,你想让它往东,到冰面平整的地方去,可已经开始耍上“牛脾气”的它,却偏要往冰棱上冲,要不就干脆打漂做出一副死“鱼”状,斜躺在那里打转或干脆不动了! 每到陀螺“翻白”装死的时候,不是我没了玩的兴致,把鞭子还给它的主人,就是正要和别人较劲的陀螺主人,嫌我笨的把鞭子拿回去,从新让那“挺尸”的陀螺再旋转起来。

遇到这种情景,我便会和其他小伙伴跑到冰面更辽阔、更平整的地方去打呲溜。打呲溜这叫法很土是吧,但北方人基本都这样叫,就是穿上平时穿的普通鞋子,当然最好是平底鞋了,在冰面上滑动。至于穿高跟鞋是否能在冰面上打呲溜,我好像没那么玩过,没体会。除了这打呲溜,还可以找个伴儿,互相拖着对方在冰上滑行。这些基本都是我小学阶段的玩法,等上了中学,到冬天,天冷结冰的时候,就不再和谁玩这打呲溜的游戏了,觉得那是小孩子才做的把戏。我们会约上一帮同学去固定的冰场,租上带冰刀的冰鞋去滑“认认真真”的冰。

穿带冰刀的鞋去滑冰,和打呲溜比难度会大很多。记得最初时,我是只能在扶着别人或扶着墙、栏杆之类的才敢穿冰鞋在冰面上走几下,后来等到穿上冰鞋,可以在冰上勉强滑一小段距离了,各种学习、各种考试却终结了我的这些冰上之乐。那以后偶然遇到有结冰的地方,倒是也会随意的打一下呲溜,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至于冰场就测底绝缘了,等到了南方更是想都想不起来打呲溜、滑冰、“打老牛”这些冬天里的乐事。

鼠年年尾去包头办事时,赶上那里刚下了一场带太阳的小雪,天一下降温很多,白天气温最高温度,都在零下十几度,在即将离开包头的前一天,正好没什么事,便想起了这冰、也很想去拍拍和冰有关的东西。

那天的天气预报,报告的很准,天很冷却很好,阳光十分灿烂。

因为怕冷,一上午都憋在屋子里不愿外出,中午十分看看外边的大太阳,实在忍不住了,因为呆在暖气很好的屋子里看窗外,阳光明媚的,会让人产生错觉,会错误的认为外边很暖和,恍如到了春天,虽然心里也有冷的准备,但究竟是哪种程度的冷却没底。一旦走出去,答案就有了。天究竟有多冷?伸不出手的冷!冷到只从包里拿出相机、脱去镜头盖,手就不听使唤了,再按几下快门,手干脆就没了知觉,相机仿佛也被冻傻到反应迟钝起来。特别是在背离阳光的地方或风口处,那种冷可是一种让你担心眼睛都会被动住的冷。

不过天是真好,太阳特别明媚的普照着四野,还带着喜洋洋的感觉。远处高高低低的楼宇、近处冬叶飘飘的垂杨柳,加上四周亭台楼阁建筑,还有那横跨冰面的小桥。在刚经历了一场雪之后,真是让人美的心痛,美的不忍离开,美的忍不住的要挨冻驻足,只为多张望几眼、眼前这超俗脱凡的美。

围绕在冰湖四周的树的影子,被阳光投在冰面上,斑斑驳驳的,给这冰湖越发增添了几许不一样的美。

美、美!可拍了几下,就冷到不行,手冻的已经无法按快门。于是去寻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再口罩、围巾、大衣帽子的,反正能带的、能围的,全都带上、围好,就像裹粽子般,把自己严严的包了起来。之后心有不甘的,便向着有阳光跳跃的地方快速走去。

没走多远透过裹的严严的大衣帽子,听见有嗡嗡的声音,间或还参杂着啪啪的脆响,声音很大、很清晰。顺声去寻,发现湖对面的冰面上站了很多人,正围在一起做什么,这啪啪的声音就来自那里,寻声而去,远远的就见有很多老者在那里挥动鞭子抽打着什么,“打老牛”?下意识里突然蹦出了这个,在记忆里已经睡着了的词。

多年被埋在记忆里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我的心和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于是更加快步的向那里走去。也是奇怪不知道是那边的阳光会温暖些,还是这似曾熟悉的记忆在作怪,竟感觉不是那么冷了,也或许是慢慢适应了这种冰寒。于是拿起相机饶有兴致的拍起这些玩陀螺的老人,可能是看我在拍他们,老人们一个个变得动作潇洒起来,舞动他们手里的鞭子把“老牛”抽的“嗡嗡、嗡嗡”的蜂群飞舞般的响个不停。虽然气温是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虽然他们都站在冰面上,可很多人连帽子、口罩都不带,尽兴的只顾在那里时不时的舞动鞭子。

他们玩的都很好,不知不觉我也在湖岸的太阳地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近距离的看着、拍着他们,后来也有想下到冰面上,可冷风一阵阵吹来阻挡住了我的决心,再看太阳已经开始西沉、要落山了,虽然才下午四点来钟光景,天也依旧很亮,但气温却明显的更低了起来。

那种难以抵御的冷,也从又开始一阵紧似一阵的困扰起我,让我只想逃遁,在看湖面冰上的那些老者们,一个个却依旧兴趣不减的在那里玩,难道他们在比赛?可看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在这一堆玩“老牛”的人里,有哪个人的曾停下来过,或倒下不转了,这些“老牛”被主人看管的,“工作”的那个叫欢,一直就那么在那里不停的转、转、转,不敢有一丝懈怠,稍稍慢一点,主人们都会舞动起鞭子,啪啪的揍他们几下,听那鞭声的响脆,主人下的力度一定很大。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看来这帮玩得正开心的老人,今天肯定赌的是谁先走谁输,要不就是集体散场,明天继续,继续他们这快乐、幸福的晚年时光!继续让这有着悠久历史的冰上运动传承下去、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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