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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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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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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光之矣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南山樵夫爱上汉江姑娘,汉江之广,只得远望。再读汉广,满怀惆怅。

汉广,是悲情。情丝缠绕,求而不得又难以解脱。汉广之悲,源起追求,凤鸟追求皇鸟也是追求,但终究是德言相配,比翼双飞,而汉广,只留下四句不可,无望至极。为何不可?是苦于汉江之广的限制吗?樵夫与所思之人隔着一条宽广的汉江,他无法泳渡,无法当面表达爱慕,这为“悲”奠定了基础,而心中的汉江更是宽广——纠结,担心,哀怨便是心中的汉江。有时候,敢于捅破某层隔阂,果断渡江是一种选择,这一步,也许携手相将,也许形同陌路,更多的人像南山樵夫,无法考量两种结局。

或许悲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南山樵夫本应安分伐木刈薪,为何去多看她一眼把自己陷入爱情的泥泽中呢?他想过自己是否德言相配呢?一味的倾注情思必定是悲。或许这多事一眼本是注定,他为何从此沉浸呢?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不让他如愿,这错误的爱情也就成了悲情。

汉广是痴情,明知难以泳渡却又念念不忘,如此的执着带来的是什么呢?痴情至极便是自作多情,樵夫渴慕久了,产生了“非分幻想”,把牛马喂饱把车拉准备迎接汉江姑娘。是啊,这是多么美好,可幻境终究是梦,梦醒了便又堕入无尽的失落。潜伏痴情,因而沉浸于希望的幻想,幻想破灭,一往情深,只剩下失望。樵夫的痴情令人纠结是否可取,他心里想的必定是坚持到美好,可现实却无奈,也许最终会失望,但这个过程,却又是他人体会不到的,愿老天开眼。

汉广是浪漫,不同于陶朱和西施泛舟,相如和文君厮守那种“完美之情”的浪漫,而是西方浪漫主义的企慕情境。也可以理解为一种“不完美的美”。倘若樵夫一开始便求得姑娘,这浪漫就不再存在而是堕了一味庸俗。可是这浪漫最终还是落脚在“悲”上,汉广,悲是线索,是主体。

而今与他,一墙之隔,却如汉广,江永,已是长歌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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