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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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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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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定格过一个地方

我曾经定格过一个地方,就在故乡的鬼谷山边。在那里,我与山水树木相融为伴,与村民一起沟通交流,一年又一年,诸多故事一直在上演,故事里的情节皆是对我生命的滋养,都值得我永远珍藏。我曾经在山野深处,经历风雨,尝尽人间烟火,觅得人生滋味,那段务农时光,于我,再无遗憾。

乡音透着乡趣,一个人常常行走在山路上。那些年,我是无知无畏地活着,本想凭此走向未来和远方。我也曾有过壮志凌云,有时,甚至还总爱虚构幻想,将期许放大延伸。一直镶嵌在我心底的那坡群山,用一串串、一个个辛劳的词来总结全过程都觉轻飘,显得着实份量不足。那些年,我用劳苦、辛劳努力打磨过自己,却有人似笑非笑,是我辜负了那些无知无畏哟!让我觉得还是有些遗憾!最终,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太微弱的事实。让一切戛然而止,就这样吧,将那段使命就此完结,我需要给自己的身体一个交代。

当我再次静坐在那片山林土地上时,眼前又出现了树影幻象。我仿佛看见树林里似有神仙,正在与一株牵牛草倾诉,牵牛草的花叶上有光影,那光影仿佛照耀着来世今生,能窥探到前世的屋顶,掠过屋顶的瓦片,竟看到了隐喻!我在刹那间突然明白,万物皆有使命。在红尘烟火中的岁岁月月,我曾被无数次颠覆感觉,那些迷离奇妙、那些身不由己、还有那山那水、那烟那火、还有被大山庇佑的村民,都是我今生使命中必然的存在。

我们终究还是留不住那些树,与我的人生,我们彼此只能算是,有过短暂邂逅、相逢、相连的时光,最终,那些树游离散尽,最后的结局是葬入土、归为尘。在树林深处、心深处,我们最初的相约,只关乎梦想里的家乡情怀,不关乎情,无论人情、世情皆无关联。大家各自都在远方,不需要岁月印证,我们只想把助农梦想一起种在山野上。

一大片的绿色,斜铺在那山腰。一行行、一列列,千株万株,行距规整,高矮相当,不繁不乱,成林成片。那一串串红果亮了,空气中满是甜香的气味,展示了丰收的喜悦。我们期待丰收有望、我们盼望日子温婉安暖,那时,我们都梦想坚定。树缝间的林荫,让我腰身弯曲,我只能用弓步去丈量日子的长短,却始终丢不下泥土的味道。我想把自己交给天地,交给自然,让情思温婉,让心驰神往。

我把一颗心也移栽进山里,用心尽力扎下根,盼望能长出繁花硕果。世间万物生灵,都不能违逆自然法则,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日里,我看见树叶与地合一,树枝与树干在寒冬里静静期许、仰望,我看见云雾把天穹的神韵绽放人间,那些生灵都在各自的空间世界里守护着它们的一方天地,大自然在春夏秋冬中盛放、葱茏、斑斓、丰盈。我祈愿我的灵魂能在天地里安放快乐、懂得慈悲,愿我的身体能在人间烟火中鲜活有趣,向着自己的使命奋斗追求、与之共振、地久天长、日月同辉。

我一直都在静候,静候春来时,万树花开;秋来时,满山满树硕果红遍,我期望中的美好能如约而来。有贤哲们曾经讲过,若心生欢喜,万物皆好!自己的心就是自己的真实世界。我相信,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的春天,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在安静中孕育希望。那些与泥土黏连的务农时光,是我的人生际遇,也是我人生最难忘的经历,它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我后来明白,有些人注定只会出现在一段时光里,此后一别经年、杳无音信、再难出现!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段路径,终究注定是我人生要走的一程。尽管路途布满艰辛,在山重水复中,我们只有努力奔走,才可遇见如意风光。那些经历风雨的历程,也同样充满着最接地气的农趣,也是我人生的收获,我应该万分感恩。那些沟沟坎坎,山山田田,处处都是我心中的桃源。庆幸那些年,一路走来,我们都不曾主动放弃。

我想要表达,我想从往事经历中,捕捉一些闪动的泪花,穿过柔软的心,来温暖我自己。眼前呈现的,却是雨后的山野状,泛起了迷离的光影,山风也在荡漾,思想泛起涟漪,随后聚集成七彩斑斓的光,我看见了山里天边的彩虹,这景致真是万分的迷人有趣!我让自己住在这画面中,感觉时间与景致相融成一致,我在欢喜惊诧中欣赏、感受。直到光影散落、彩虹消失,我才让思想逆流而上。我相信,眼前这彩虹的来去,那是对我灵魂深处的真实预兆。无论我过去的踌躇满志,无论我现在的缴械投降,我明白,我与生活终将被岁月忽略。

我们来人间一趟,经历了一场一场,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争取也是枉然。只要我们最终能够懂得和理解,平静地接受现实,那些离别,也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不论相逢还是缘尽,我都尊重结局。归去不是悲凉,而是去投奔另一处归属。就让过去的梦想告一段落,让自己已经疲倦的身躯歇下来,让自己的灵魂得以安宁,我终将需要寻一处自己的秘境,沉睡静休,让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落在地上,全部放下。我不想因执着而生烦恼,也不想再执迷不悟。放下了我闻见了馨香,放手我明白了自由,还得多多宽恕自己,多多自我反省!过去生活的那些痛感,现实也让我们无法预判,让生命在经历中得以沉淀。此时,我的内心感受到了真实,一切都无法回避!只能努力让其过去,不想再经受内心的矛盾纠葛,告别搏斗与挣扎,让精神得以振作挺力。从此,我将以平和的心面对余生。曾经那些经历中心有灵犀的感应,务农时心照不宣的共识,劳动中心领神会的默契,这些都曾成就了我的梦想,都是我曾经想要的生活味道,也是我人生的幸福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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