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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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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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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那段山路

那一段山路的跋涉,是我回不去的时光,也是再也找不回的岁月。如今,它变成了我抹不掉的回忆。万物都有自然规律,总是在一边退场,一边又获得重生。那山路颠簸曲折,我曾经执意奔赴,我的起心动念是想要“回归”,我本想着让自己去伪存其真,成就我的梦想。偏偏,是我自己违背了承诺。最后,却要对着阳光谢幕。那些日子,我们在山野村地遇见彼此,是要将前世欠下的宿债偿还。如今,我的额头已现华发,山里有星月,溪水在淌流,一些灵魂泊在山野,而灵性却显现在高地,落入我的眼前。

我曾经满怀憧憬与希望,对产业的发展充满了好奇与期望。创业的过程,有时阳光明媚,有时风雨交加,我们在忙碌与琐碎中找寻乐趣。经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施力与积累,我们终于迎来了春日的花开,夏日的成长。我们一直努力适应着农村、农业的节奏、节令,常常反思,看清自己所处的角色,力求让自己活在真实中,不惧脸上刻下的岁月印痕。我们在农地上侍弄花果树木,施肥、除草,感受植物在我们的注视下茁壮成长。

那移动的大锅台,锅碗瓢盆交响着我们简单生活的曲目。我们总是认真挑选大家喜欢的食材,点燃燃烧的灶火,协助炊事员为务工的农人兄弟姐妹做好一顿顿餐食。总能看见,那些洗净的蔬菜,盛放在院坝的菜盆里闪着光,肉类在案板上切出诱人的香气。炒肉、炒菜,大盆大盆的菜肴摆放在盛餐的桌台面,我对这里的农家生活充满了敬爱。大家围在场院摆放的矮凳上一起就餐,这样的画面带给我真切的成就感。在我眼里,那是天地间特别和美的画面!也是我喜欢和享受的烟火气息。看农友们咀嚼着食物,还分享着家长里短,有的人甚至席地而坐,笑嘻嘻地吃完碗里的饭菜,满足地站起身,拍拍自己的屁股,抖掉衣裤上的尘土,笑着、乐着走向水池边,去洗刷自己的饭碗······这是平凡而和谐的场景,固然生活简单朴素,日子却有滋有味,这些画面一次次留存在我记忆的深处,一直那么生动有趣。

然,愉悦的场景总是短暂,我们身体的闲暇时间终归留不住,我们不得不在忙碌中谋生,在乡村里别样的情景交融中愉悦,让自己内心保持闲暇,让农事打理的画面增添些灵动和活力。我们在日升日落里,给彼此带来一些快乐,也带来了希望的曙光。在这些烟火里得来的家常饭菜的香味,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成为我心里的慰藉。

我们的梦想在现实中突然破碎了,我们共同打造的风景充满了缺憾和变数。我们的命运轨迹一下子发生了转折。既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最终,我们不再执着于那已不可及的梦想,只能放下,曾经如此执念的缘分也走到了尽头。

那山路,也算作是我成长的阶梯与途径,我让自己变得坚强了些,也理解了生活的辛劳。能有勇气去面对生活的困难与挫折,我学会了欣赏生活的各种味道,从中感受生活的每时每刻的变化。我常常忆念起那些曾经,感叹我们在一起合作时,也算是志趣相投,是心灵上懂得,是认知的相通。我们能够相互帮助,不曾有过相互约束。那些时日,是我们在没有羁绊、彼此成就中经历过春夏秋冬的更迭。

如今,我们只能让经历中的灰暗散去并逐渐清零,我们的生活还将继续。我要重新给自己留些幻想与憧憬,让温暖慰籍成为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因为,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该来的来过,该走的也会走,一切都是最妥帖的安排。花开叶落归于根,我想让自己的努力变得有意义,还能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人事痕迹。我能做的,就是让事物在我的文字里蓬勃生长,唯有文字有灵性!我想给予它生命气息旺盛,给人以新鲜的、崭新的、充满希望的美好场景,也不枉我在这世上活过一场,留些念想给自己,抑或是留给自己的晚辈们以传承。我接纳命运给予我的一切,我想让自己处在新的奋斗中,让我的精神从生活的琐碎中得以解放,我生活的乐趣,以另外的方式来感受。

在远山的村子里,我曾建了一房院子,我的思想也常常住在这个院子里,有时我在这里,我会随内心的自由自在随意记录写作,记下记忆里的某些碎片,书写农乡里鲜活有趣的人和物,最主要的,是写一些有生的生命,有时让人喜,有时让人悲。记录我在务农经历中的成长以及感悟。我的本意是想用真心真情,来书写自己在故乡山村务农的一些经历,一些留下烙印的细小场景,所表达的大多是对故土的爱恋。是简单的情节过程,简述一下就是:我与村民一同下地劳动,一起拔草施肥,待日头落山,各自散场归家,走出村口,又弯弯转转一路朝南出山,最后回到县城的家里边,毕竟,家才是归宿。

村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慵懒闲散,这里的地名和人事与我紧紧联系在一起,我们开启了一段别样的乡村生活。有时我累了,也会躺在家里休息几天,看不见村庄时,心中依然惴惴不安,牵肠挂肚。总会想象着土地上植物的长势,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次回村劳动时,要开启另一种方式的下地劳作。我的大脑里已印刻下村庄的细细轮廓,那是真真实实的故土情结。是这里山村,转变了我的生活轨迹,也是见证我成长的地方,它是让我的灵魂扎根的地方。我在这里体验、观察生活,最后选择了去留。道路算是曲曲折折,最后还落得阴差阳错。让我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都在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通过记录自己熟悉或者亲身经历的生活环境,以及人事。首先,是因为那些人和事感动了自己,自己忍俊不住,才想要记下来。它能展现一些思想,也是我内心的倾诉,是洞察后所得的感悟。还有我与自然的灵性沟通,当我深呼吸,我与花草树木的芬芳气息沁入我心脾,一呼一吸便是我与自然的亲密联接,仿佛我能感受到生命的奇妙,它们成为扎根我心底的自在舒畅,成为我心灵的慰藉眷恋,我以此感受到希望并得到安抚。我眼里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故乡的田野、村庄、城市都各有其美,一切都美得恰到好处。

我歇下来时,我开始洞察自己内心的需求,想要明晰自己下一步的方向,我努力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明白自己,人生属实平淡,还走过低谷。转眼间,过了一年又一年,我曾丢失了很多经历,没能握住开花结果的宿愿。这一路的行走,自己承受了无数的情非得已。只剩下了回忆留恋。我与农事分开后,牵挂成了我的别样情绪,那些我已经告别的人和风景,它们正在慢慢沉淀,以回味温暖我的余生,也变成我勇往直前的力量。我告诫自己,我要好好生活,保护好健在的亲情,让笑容挂在脸上,努力修德,以宽容坦荡走过余下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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