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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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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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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结局

黄昏

若清歌一笑堪泯千愁,那么烈酒数盏亦足消万忧了吧?杜衡如是想。可,烂醉一场又能如何呢?该走的走了,该散的也散了,空留他独自怅惘于此地,那种无奈之情又能与谁去叙说呢?世界虽小,然,想再找一个真正知心的人却是万难,更何况现在落魄如他又有谁会正眼看上一眼呢?早猜到自己会可能有这种结果,可是没想到结果会出现的那么早!

此刻杜衡心存无限的恨,又能如何呢?然而,又该去恨谁呢?或许要去恨的是自己吧!他又想,如果大家都后退一步呢?或许不至于弄到如此地步吧!可,这些也注定早晚会发生的,只不过时间早了些。——间隙注定会变成裂缝,裂缝注定会变成深壑的,更何况那是心的间隙,是无法抹平的!

然而,还是忘不了那些事啊。忘不了一起醉倒在大街上又一起露宿于那的夜半凄清,忘不了一起做坏事又一致抵赖而造成的后果,忘不了咬破中指跪在一起发誓结义的那般豪情,忘不了兄弟被人殴打之后拎着酒瓶找人报复的那般疾恶如大仇的念头,忘不了第一次因为女人而兄弟斗嘴的那般愤恸,忘不了……太多太多,那是伤心和快乐汇聚而成的,就像深深埋在心底的一根针,稍稍用心去想便会刺痛异常!

也还记得大哥临走前无奈的表情,以及他最后的言语依然萦绕在杜衡耳畔——明月虽有逐水意,无奈水东去。大哥不是诗人也并非哲学家,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没有傲人的资本,但在他们兄弟看来,大哥开口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凌驾于哲学之上的。可是,临去前的这句话,却只有杜衡听到,却也只有他独自去体会、去品味。

之后大哥去了北京,齐轩去了上海,大胖去了深圳,而杜衡,到现在还没想通自己要去哪?他不是没自己的方向,而是怕因为自己的方向而使濒临断绝的兄弟情谊彻底决断,也只好等待着,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天还是不会断绝人之路的,因为真正断绝自己路的往往是自己。

再想,大学混了四年——那是用高中三年的汗水换来的,挥霍掉这四年时光不需要理由吧?浑浑噩噩无从事事。可,要是碰不到他们呢?或许还在混吧?或许刚入学时候的那几个人便把自己打得失去活着的希望了。也或许现在已经找到工作,和女朋友一起奋斗将来吧?想起女友,杜衡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她,现在到底是受了伤害还是终于摆脱痛苦了呢?但她却是杜衡心中永远的痛。或许没有她的出现自己也不至于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吧?杜衡自嘲般的笑了笑,摇摇头,心说为什么到这份上还去埋怨别人的不是呢?都是无所谓的——无所谓过去,无所谓现在,无所谓将来。因为将来还是未来的,还只是个未知数,自己又何必去度测它的好与歹呢?杜衡又摇摇头,心说不去想这些。

走在学校里花园边碎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上,踏在松松散散的早熟的落叶,轻微的声响中却也有着另一番静谧。突然看见前面躲躲藏藏惊慌失措的一对情侣,杜衡又是呵呵一笑——这是自己害的,毕竟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入学时的那种轻微的稚气,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老师或者教导员吧!这些也是以前的自己有过的感觉。

他立刻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走了过去。那对情侣也是被逼得急中生智。男的后退一步,问:“我……我……一生……一生相伴……用英文如何翻译……翻译呢?” 话语中似乎激动的成分占多,依然还是掩饰不了那种失措的惊慌。不过这个借口还是不错的,想当年自己只会硬着来,结果教导员最欣赏这种性格,后来与他混得挺熟的。女的估计更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话语更是结巴:“together……the in the…… hole life……”杜衡轻声说:“好象together in life 就行了。”点头向他们笑笑,又说,“怕什么?教育的含义不就是教你们如何去育人么?该珍惜的就要在拥有的时候就去好好珍惜,失去了徒生悔恨。呵呵。”自己暗骂自己越来越与流氓相象了。留下那对尴尬的情侣相互尴尬,自己果断地逃离现场。

就这样绕着学校的花园转了一圈,也没了先前去酒馆一醉且休的打算,反倒是心情豁然间凭空好了许多。——谁能说忧郁的情结是心生的呢,那是环境所决定的。

杜衡踱步到寝室楼下,抬头仰望一下四楼的阳台,想起那时候夜半归来爬窗进屋的那种情景——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就能从窗户爬进去。往往大胖是第一个进去的,因为他是最麻烦的一个。“砰砰”作响且不说,大家最害怕的就是他一个不小心把水管给弄断就玩大发了,大胖真名叫裕宇,身高和体重的比例一点也不象他人言语中所谓的失调,而齐轩的解释更是让大胖无话可说——“大胖”是健壮的代名词,是以裕宇也就没法再说其他的,虽心不甘却也还是很乐意做兄弟们口中强壮的“大胖”的。

每逢打架第一个冲上去的也是他,在他玩命且暴力的气势下,对方往往先在士气上低我们一头。

打完之后就是跑,有倒霉的时候被抓住大胖也是一人承担,我们说他不讲义气,而他反驳说一个人完全可以解决的事何必要兄弟一块负担呢?在他说来院长似乎和他还有着什么样的亲戚关系,出了院长办公室大老远瞧见我们就呼喊兄弟们该去庆祝又一次重生了。而问他期间院长对他训了些什么话,他都缄默不语,继而是大叫别提那了,行不?喝酒,喝酒才是第一,我们是酒肉朋友嘛。

想起这些,杜衡只有一声苦笑。或许,注定的就只会是朋友,而那所谓的“兄弟”云云也如过眼云烟一般。

湮灭之后的反思才会令人伤感吧!

伸手能把握住的才是自己真正拥有的,那些兄弟正如春天灿烂的花朵一样,虽能看见彼此的开放,但落在何处却无从知晓了!有感慨几多,和谁说呢?杜衡想,现在失去的不止是兄弟,还有自己的倾诉者哪!

黄昏的夕阳将这栋楼映的潮红,光线也不似晌午的那般灼烈了,杜衡微眯双眼仰视着黑暗来临前最后的光明。这时候,从来都是烟霭茫茫的西山却也似乎不惜被世人看见真面目而透露一丝清晰供欣赏它的人去惊奇。

杜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也觉得这儿的空气似乎也好了许多。因为在以往,每逢夜幕即将拉开之际,大胖都会高声叫喊兄弟们姐妹们,赶快把口罩戴上,前面的 “哥们”又“抽烟”了!这是说学校前方的那个大型的化工厂的,那里有着一个比教学楼还要高几米的“大嘴”每天都在新闻联播之后开吐白色的臭雾。

对此学校的领导一开始很是有意见——毕竟很多校领导都是从老师的位置开始朝上爬的,以前呢,是站在讲台那吃够了粉尘,几近石化的肺早已难现春天般的勃勃生机了,但现在成为领导了,总不能粉尘之后再遇臭雾吧,更何况那种气味屎壳郎都不会靠近,人,更是脆弱的代表呀!

在学校领导大无为的怂恿下,大概集中了二三百大无畏的莘莘学子来到化工厂门口游行示威。慑于学校在这个山城的地位,他们不得不停止了作业。换来的却是大批人的失业。

再后来不知道原因何在,那个工厂停产后的第二个月又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迎来了它的“第二春”。学校的领导从此不再过问此事,学生却是经常闹,但都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往往是上一次的带头者在下一次的示威进行前,反对,然后退出!

齐轩说他们是快乐的,毕竟尝试过,虽然最终得到了失败;大哥说他们是智慧的,次次示威都要换领头羊,说明他们的大脑在战斗中得到进化;大胖说他们是坚强的,失败之后往往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聚起另一支义军;杜衡说他们是懂得享受的,无聊中把口号喊得彻天动地般响亮,那是在抒发郁闷情绪的表现。

再往后来,那厂的老板终于意识到换一块厂地比在学校前面天天去贿赂那些示威的学生更划算的时候,被查封了。也就是从那之后,学校的花草树木和莘莘学子们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春天,但还是有一点值得遗憾,就是所有的树木都养成了早落叶的习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早熟。

想起那些往事,杜衡总是习惯地捏捏鼻尖。

残阳坠落得很快,就如同奔波劳累一日的人们,一旦看见自己的家门就有一头扎进去的冲动。不消片刻便已不见了踪影,空留漫天的晚霞幽幽惆怅着一天的消逝。

杜衡不是一个爱好感伤的人,但见此景不得不有此情。也就好比你深爱的人在你面前流下眼泪,那时候你会觉得让她哭泣纯粹就是让自己的心流血一样的性质!

转身上楼,心想闷头睡上一觉或许比一个人孤单感伤要强的多吧!可他没意识到,黑暗中的一个人只会更加落寞!尤其是在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教唆之下,彻夜难以入睡也变得纯属正常了。想这想那,感觉这一方世界就只有自己存在着或者觉得自己被这一方世界给抛弃了一般,头脑是清醒着还是混沌着连自己也不知晓。

混沌中的清醒是难受的,清醒中的混沌却是可怕的。

世界似乎在霎时间没了声音,随即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在逐渐变弱,直到想掐着自己的喉咙一了百了的时候才会彻底清醒,这时候才是真正的清醒,也就在这个时候才能意识到活着的意义。

寂寞造就哲学,却也往往扼杀哲学家。

黑夜

华灯初上,外面也在霎时间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

在以前,大胖说这是咱们山城日益繁华的象征;齐轩说这是社会里的陌生人交融在一起的前兆;大哥说这是劳累一天的人们开始懂得享受的体现;不过在杜衡看来,冷漠地接触这个世界还不如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呢?

可他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何在。

其实何必要去追查每件事的每一个细节原因呢?有原因的事才是值得自己去牢记的事,而那些没原因就出现的事往往是最容易忘记的,就和一个人突然闯进你的生活、突然消失一个性质,熟悉得快忘记得也不慢。

黑夜是注定要来临的,这也就和为什么龌龊注定会屹立在世界中每个角落一个样。是注定的总要来,不论早和晚,而那些注定不来的你就不可能会看见,甭管怎样去努力创造。

杜衡的心情也随着黑夜的降临而变的阴郁,努力之后还是睡不着,心说还是出去转转吧,看看独自一个人在这黑夜里会有怎样的心情?不过,杜衡的内心深处还是很认可先前和兄弟们一块在大街上游荡的快乐的!

每逢晚上,学校的花园里操场上往往是人满为患,想要从那儿过去是要下大工夫的,这点杜衡很是清楚。毕竟祖国大好的花朵,不开在花园里是长不成熟的。门口的保安也在哈欠连天的情况下不再审查出入的学生和老师,算的上是把紧握在手的职权放了一放。

杜衡对保安有着深恶痛绝的恨,大概源于幼时生活在孤儿院,那儿的保安对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也有着另一番的厌恶,动辄打骂纯属正常,还有更加极端的做法让杜衡现在想来依然浑身颤抖。杜衡摇摇头,这些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何必念念不忘呢?

抬头遥望,点点斑斑的星辰散在无垠的天空中,记忆如潮水般在杜衡脑中漫延开来。

杜衡的记忆大概是从奶奶去世那年开始的。打那起他的时间就在那个肮脏的孤儿院中度过,而他也是那里仅仅的一个能负担起自己生活费的孩子。杜衡的父母是在一场救险事故中丧生,出于人道主义,杜衡和他的奶奶受到国家的补助以及一大笔赔偿。在孤儿院里,杜衡是受到绝对的优厚待遇的。不过本该快乐的童年却生活在那样的场所里也造就了杜衡叛逆阴郁的性格,对他人的善意往往不接受,甚至厌恶。不过却是对那些生活在一起的孩子们表现出异常的热忱。

后来,带着兄弟和女友去看望了以前生活的孤儿院里的现在的孩子。杜衡默默地站在那,和躲在一旁的孩子对视,默默不语。似乎眼光中也有着一种他人无法理解的和谐,慌乱中也传达着一种默契。那是从那儿出来之后的第一次回那,也是最后一次。

回去后说起去那的感受。齐轩深沉,说在黑暗与龌龊中真正能生存下来,是勇士;大胖直白,说一个人拥有几个生命都是不值得喜悦的,值得庆贺的是从一个世界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大哥勉励,说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着两个极端,对立的却也是平等的,后来者也可能居上,就看你是如何对待的;女友现实,说每条路都人走出来的,而走不走路还是由人所决定的,关键还是看你心态如何。杜衡没有发表自己的想法,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说。就像一个人去写一件事的观后感和一个人经历过一件事去和别人叙说体验感一样。毕竟他们是理解了,这样,杜衡也就满足了。

学校外面是一条直北的马路,以前出过几次重大的交通事故——要么是司机们不注意把老人撞了,往往这些老人还都是一些德高望重的教授或者学者,虽然有的还是研究人活着意义的,但却没意识到研究来研究去结果会是这脆弱的生命被一辆车给送走了;要么是学生不注意被车撞了,往往这些学生都像是属螃蟹的,横着走习惯了,家里也小有势力,在这也认为谁也不敢碰他,没想到被车给碰了,在医院呼爹喊娘的时候方才醒悟就算有再多的钱再大的势力也不能把自己的那条腿给完整地弄回来了,不过,晚了。

教育局的领导在这事的处理上做的很是到位,积极地和交通部门配合,让学校门前这天直北的路上从此不见了车辆的影踪。但也只是战略方向发生转移,所有的来往车辆都汇集到学校的后门。再后来,因为走前门不方便,所以一些学生的家长为谋求方便只好走后门。不过现在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却也映证着依然的繁华,走在这样的大街上总不至于和凄清的寝室一样吧,杜衡心想。

山城的发展是迅速的。这儿有着为世人所垂涎的矿藏,被人广泛传诵的便是这儿的煤矿资源。尤其是杜衡他们学校的一些另类诗人,写诗歌找不到抒情对象总是拿煤炭开刀——

你,从哪里来?

我那亲爱的

如同太阳般

给人以光明的

金子般珍贵的

煤炭。

你,到哪里去?

我那亲爱的

如同妻子般

给我以温暖的

钻石般有价值的

煤炭。

当那些

执着的矿工

把你从亿万年前

拉到了今天,

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心会流血

还是

欣慰地流泪?

啊!

我那亲爱的

煤炭!

据说这篇诗歌在某次的大赛中以其另类的写作手法,荣获一等奖,年过古稀的评委们亦认为这将引发一场新新诗歌的写作革命,呼吁这个世界此类的写作人才积极行动起来,组成一个真正的诗歌写作的团体,超越自我,展现出新一代人的真风采。

是以后来学校网站的论坛成了诗人的天下,那些诗人的写作手法诡异,版主对于此类的情况虽厌恶却也是无可奈何,删帖删得手疼懒得再删,只得坐看风起云涌。

每天诗歌的更新速度也是另人诧异,如此看来,中国的诗人是绝对高产的,而中国的小说作家却是难产的,更有甚者就是胎死腹中。那种情况杜衡是深有感触的,每每下定决心去写一本小说往往还在酝酿情节的时候便被扼杀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是情节单薄便是中心无法明确。本以为信心满满,定能写出一本传世之作,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原先的计划。打个比方就像山城中的那些人,大腹便便,本以为是智慧在肚子中凸现,谁知,却是草包一个!有的广口大玻璃瓶中看似有很多的东西,倒出来却发现也不过丁点而已。

山城是繁华的,走在这里的大街上至少不会让你觉得还在夜里的乡下小路上转悠。街上各色的店面都以欣欣向荣的姿势大开着门迎接各色的人光临,不过整条街上拥有最多店面的是洗头的店。

对此,杜衡他们有过一次激烈的讨论。大哥是权威的象征,大家一致决定由他第一个发言。大哥说在白天,人由于思考问题要尽力让大脑发挥极限,头皮组织最容易生成一层油脂,如果不及早去除,很容易造成脱发。这也就决定了这里洗头店增多的最终因素。大哥说完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接下来是大胖,先是对大哥的说法给予充分的肯定,接着说尤其是学生和教师,思考问题往往是拼命着来,白天时间还不宽裕,只好晚上出去解决头上的问题。这是这条街的洗头店为什么会昼伏夜出的原因。大家还是掌声。齐轩说其实大家对这都是心知肚明的,社会的命脉是经济,而经济的命脉便是消费者,既然消费者有这种需要,既然这样去做了就能促动经济的发展,大家想这样的店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大家还是掌声。杜衡也有着个人最精辟的见解——这也能说明个人的消费观念的改变,咱们比较传统,思想也有着封建的一面。作为一个消费着,有权利也有义务去积极地促进消费。还有科学的进步,以前洗头就是自己弄盆水一搓一冲就完事了,这样做不科学!而那些科学的手法是必须要去学的!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也去看看,学学他们先进的洗头技巧,如何?

对于杜衡的提议,众人自是表现出极大的热忱,掌声也明显高亢了许多。大哥说,既然阿衡想到了这点,咱们有必要去贯彻落实这一想法,为我们的头顶以后能有个盖而付出一小点的资金是绝对无可厚非的!

接着他们便进了一家洗头店,先是惊诧那里的装修,然后便是惊奇于不大的房间里竟然拥挤着十数个小姐在调笑打闹,见他们进来,便止住笑声,凝视着他们四个,看得四人心里慌恐不已。

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有个三十岁左右浓装艳抹的女人问你们要服务么?

大哥说当然要,不然我们来这干吗?

女人问要几个?

大哥一指大胖齐轩他们说没看到我们四个人么?

女人看了看他们,问你们都要?

三个人忙不迭地点头。

女人点头,然后朝里面的那几个女子一点,说自己挑去。

众人心中大打问号。大胖奇怪地喃喃自语说无怪乎这儿的生意那么好,原来要服务还能自己挑。

一人挑了一个,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待来给他们洗头。

那个女人很是奇怪,问,你们不到里面去,还在这伸个龟头干什么?

大哥问去里面干吗?

女人哈哈大笑说你们来这干吗?你们来这之前想干吗现在不是就能干吗了么?别他么的在老娘面前装处男了,你们来这的目的不就是找小姐么?众人一听,大惊失色,慌忙夺门而逃。

而后面又传来阵阵笑声……

这是往事。事后他们也有过一次讨论,具体内容杜衡记不大清楚了,好象是关于经济学的激烈争辩,不过没有赢家。

醉酒

霓虹灯闪烁的强烈光线把杜衡拉回现实。大街上密集分布着很多的小吃摊,那些摊主的吆喝声在半空中汇集碰撞之后,剩下最响亮的那个飘向远方。在以前,大胖认为大街上的空气是小吃的味道和吆喝声化学变化而来的,是质的变化而存在的。其他人都嗤之以鼻!

杜衡对其中的一家的拉面给予充分的肯定,那种味道并不是一般人能配制成的,拉面条的工夫更是一流,甩起来直叫人咋舌。好比所谓的专家提炼高纯度的化学药品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嘴做到的。面条通体白亮,挑起来细如粉丝却丝丝不断,虽缠在一起却根根不粘,吃起来更是劲道,再浇上辣椒汁和山城特产的老陈醋,抓上一把香菜往碗里面一撒一搅和,那滋味,仅仅想象一下便能叫人大吞口水。大胖以前对面条是绝对不沾,后来见三人是津津有味地吃着,心想试一下又不会死人,没想到也是一吃再也没法止住了,后来对这家的面条也是极口揄扬。

杜衡走到那家拉面馆前,店里面正忙活的老板抬头望见杜衡,阴沉沉的脸上却也挤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连忙向杜衡挥手说:“快进来快进来,”然后又转身朝里喊, “小六,四碗拉面,老样子的。”杜衡走进店里,不大的环境中却容纳着好几个吃客,旁边的那位明显把辣椒放多了,不时地撵起衣摆抹去满脸的汗水。杜衡摆摆手说:“今就我自个儿,一碗就行了。”

老板立刻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把头伸到外面看了又看,接着摇摇头说:“还真是的哎!”兀自坐在杜衡对面问,“胖子他们呢?”

杜衡呵呵一笑:“都去找寻自己的理想去了!这里就剩我自己。”轻松的话语中还是掩饰不了那淡淡的落寞。

那老板“哦”了一声,问:“要不来个小菜吧?”

杜衡点头说:“行,再加瓶啤酒吧,好久都没沾过它了。”

老板点头,然后朝里又喊:“六儿,四碗的换一碗。加几盘小菜,再弄一筐啤酒过来。”

杜衡连忙笑着说:“一瓶就够了,那么多是想灌死我啊!”

老板“嘿嘿”一笑说:“今天咱哥俩喝一个,我比你年龄大,自称一声哥也不为过吧?”

“好。”杜衡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

两人喝到大半夜,都把自己心中的苦水倒得一干二净。期间说到感情问题,那老板居然哭了起来,说当年我和我兄弟们的感情感觉可比你们还要好许多,可是就因为结婚之后都要去顾念一个家庭,也就慢慢疏远了彼此,现在想来还是遗憾为多。又劝杜衡说真正的兄弟并不是一朝一夕都相处在一起的,你们虽然是短暂的分开,想以后在一起的机会还会有的,不要因为这便失落下去。杜衡没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而是问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那些兄弟呢?他低头说这就是生活哪!在你成家之后你便会懂的,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太明白。

杜衡心说我懂的,还是深有体会的。当你最爱的人问你把她放在哪个位置时?是你兄弟之后还是之前?你会怎样去回答呢?前提是必须把兄弟和她的地位在你心中搞清楚,那时候你会怎样去抉择呢?杜衡明显倾向于他最爱的人。而他的那些兄弟也没说什么。大哥说如果一个人为了利益和钱跟他的朋友或者兄弟闹别扭,那样的人是最可耻的;如果他是因为女人的原因和他人闹别扭是值得原谅的。因为一个一生中过手的钱无数张,而女人,极大的可能是他的一生中只会有这么一个。如果谁去阻拦他去爱一个人,那么这个阻拦者必将成为兄弟们的局外人。而这些话,杜衡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就算在醉眼迷离的时刻依然如此。

老板似乎有心事,喝了五六瓶便醉倒。杜衡依旧自斟自饮,老板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衡迷迷糊糊地起身离开,末了把身上所剩的八十几元钱全部放在老板的衣兜中,算是今天的消费。

杜衡轻视了酒的威力,尤其是在郁闷的情绪下喝酒。外面的夜,清凉而又宁静着,这也是山城的特点,这也是杜衡他们最欣赏的山城的一个特点。微风吹过,酒劲上来让杜衡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难受,胃里有股子难以名状的烦躁,俯下身干呕了半天还是没法畅快地吐出来,却弄得自己满脸的泪水。这种感觉杜衡是有过的,那年考上山城最好的大学的时候也是为求一醉喝得自己连睡了两天。只记得自己那时不是因为欣慰而去买醉,而是因为从此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独来独往而忧愁。自己没有过朋友,没有过亲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杜衡在路边的阴影里倚着墙坐了下来,路灯柔和的光线在这漆黑冰凉的夜里却显得那样的静谧,那样的温暖。

朋友的感觉是什么呢?杜衡想。那年入校的第一天自己便惹上麻烦——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自己抬头看他一眼,他没有道歉。这是山城人特有的性格 ——从不道歉从不道谢,似乎是因为历史上没几个有文化的人生活在这里的缘故。杜衡也没说什么,毕竟活了二十年还就没听见过别人道过几次歉!反倒是那个人先发飚,大声骂你特么的走路不用眼睛看着啊?杜衡也没说什么,二十年来受人打骂的窝囊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在他肚子里爆炸开来。握紧拳头,挥过去正中那人左脸颊,那人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的同伴见自己人被人打了,都愣住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见自己的同伙没有动手的意思,而自己也没了还手的气力,立刻忍痛大骂你们他么的没看见我被人打呀?还不快来帮忙!在一瞬间,杜衡便被打倒在地。在众人疯狂的攻击下,倒在地上的杜衡显得有点麻木,拳脚相加,仿佛被打者不是自己一般。

时间并不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暴戾的呵斥声中,众人方才止住拳脚。杜衡微微睁开眼,只见一个强壮的身影一脚踹倒一个,反过身又要打的时候众人一轰而散。看热闹的也在同一时间离开事发的第一现场。那人把杜衡拉起来,把他身上的土给拍掉,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转身离开了。杜衡茫然地望着那个宽阔的背影,心中却有了一丝的火热在游走来回。

从那之后,杜衡的生命中有了朋友,有了兄弟,也有了敌人。

朋友的感觉或许就是那种大义凛然之后的惺惺相惜吧?

更没想到是在上课的第一天就遇见了他,大胖裕宇。并且他还成了他的同桌。然后大胖把自己的另外两个兄弟介绍给杜衡,他们就是齐轩和大哥。而上天却也把杜衡这一生中最厌恶的那个人安排在了这个本该和谐的班级——他就是严七!

相逢是偶然的,错过也是偶然的。如果相逢之后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偶然的相逢只不过是为了偶然的错过而已。这一点,杜衡很是明了,无论在女友那一方还是在兄弟这一面,相逢与错过也是注定的。注定来这里的时候一无所有,离开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

酒劲上来,在不知不觉中,杜衡居然睡着了。夜,依然是宁静的,如同睡梦中的杜衡一个样。

清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上班的一族也已经开始另一天的忙碌。大家对于露宿街头的流浪者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到是令杜衡惊讶的是没想到今天的阳光会是那么的明媚,心中兀自感叹如果在睡梦中浪费掉该是多么的可惜。

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没想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大的喷嚏,吓得路人尖叫着跑开。杜衡赧颜一笑,心说还是回学校看看吧,好几天都没回过班了,也不知剩下的还有几个人?在街上准备吃点早点,没想到一摸裤兜,想起来昨天晚上把所剩的钱全给那拉面馆的老板了。自嘲般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还真到一穷二白的地步了。想起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胃里面还是有点轻微的抽搐,今天一顿早饭不吃总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吧?

学校内有着另一番的冷清,突然让人有一种想要转身逃开的冲动。杜衡笑了,心说没来的时候觉得在这里深造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然后去造福社会,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混了四年。一事无成。可,杜衡的,这个社会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那些整天钻在书堆里的人。有人不是说过么:有学历那不代表有能力。可自己的能力在哪方面呢?自己到最后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又算什么样的有能力的人呢?

思绪转的飞快,而杜衡步行的速度也不慢。不多时便走到教学楼下。仰头观望一下,四楼的栏杆上有几个人在打闹。他们看见杜衡的出现,随即止住了。那是严七!从开始到现在,似乎这个严七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杜衡的视野中,总是阴狠的眼神,让人不得不有着一种厌恶感。大胖揍过他,大哥揍过他,齐轩揍过他,杜衡也揍过他。可他仍然生命力顽强地在这依旧地遭人厌。

今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大哥他们走了,如果他再和自己找麻烦自己该怎么做呢?大胖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做人要圆滑,圆滑你懂么?别撞惯了棉花见了石头之后还一个劲地朝上碰。你知道战争是怎样爆发的么?你给我一拳,我心中肯定不爽,脑袋一热回敬你一脚,你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战争就爆发了!所以说做人要圆滑,不能硬对硬,就算结果是咱们胜利也吃着大亏呢!明白么?杜衡当时只是哦了一声。现在算是有点理解了,也不知道这个理解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呢?

福和祸都是躲不掉的,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更何况畏畏缩缩也不是杜衡的性格。抬步上楼。

在严七等人的注目礼中走进班级。班里面没人,大家似乎都早已离开了,剩下那几个也都出去溜达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书本拿出来,不知为什么手突然一松,又急忙抓住它。这样一抖,从里面掉下几张照片。——有和兄弟一起的,也有一张是自己的女友的。照片中间夹着几张纸片,杜衡打开发现是前阵子不知怎么把女友给得罪了被逼着写的检讨,不过却没派上用场!想起这些又把女友的照片拿过来看了看。杜衡的女友长的并不是漂亮,却也不知为什么杜衡对她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也说不上是强烈的还是平淡的。他们相识是偶然的,是真正的那种偶然的不能再偶然的偶然!杜衡和她认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彼此贫嘴的对象,可那年在她生日的时候,她告诉杜衡她以为他会在夜半给她发信息的,没想到等到两点多还是没等到,泪水也沾湿了半块枕头。打那之后杜衡知道,自己一定要爱护她一生,这一世都不能让她受丁点的伤害。可是,自己却没能把握住她。如果是一生中只容许有一次遗憾出现,杜衡认为这就将是他一生中绝无仅有的一次遗憾!

现在再去想又有何用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该如何去向她叙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的爱她呢?可是,又该怎样开口呢?她有她自己的幸福,也有着自己的追求,而自己或许就能说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她呢?

她去了杭州,临走的时候她说过那儿有着她太多的追求!杜衡只是默默不语。因为在以往她的话语里面都充斥着对杭州的憧憬。人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就如大哥最后的那句话——明月虽有逐水意,无奈水东去。虽然对她有无限的向往,可,月亮永远都是朝西去的,而流水的方向却是永远朝东的。杜衡也想过放弃,可是,心中却还是念念不忘啊!

不过,杜衡却在豁然间明了了——我们是有交集的,大海不就是我们的重逢地么?——若他时汇于海,可愿将今世再续?

严七盯了杜衡老半天,看他眼神中闪烁着熠熠的光彩,心忖:“妈的,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先把你们兄弟拆散,然后再慢慢的挨个收拾你们。既然他们几个都提前开溜了,剩下的罪,你自己受吧!”连忙吩咐他那一帮朋友如何如何做。

杜衡没有看到他们,却看见了旁边大胖桌子上的一个大大红唇图片。曾经他还询问过大胖为什么要贴这样的一张图片呀?大胖的回答让杜衡晕眩半晌。大胖说我为了防止自己上课睡觉,就只有这样做了。毕竟我还有那么一点羞耻心的,嘿嘿!

结果是上课大胖往往比其他的人睡得都要死、都要香!

杜衡后来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上课还要睡啊?不是把那个图片贴上你就不好意思睡了么?

大胖低头叹气说贴上还不如不贴呢!知道为什么磁铁会正负极相吸么?异性也会相吸,道理一个样。

杜衡再次绝倒!

正在回忆往事的快乐,却不想严七走上来把自己手中女友的照片抢了过去!杜衡霍地站起来,瞪视他一眼,说:“把那还我!”

严七“嘿嘿”一笑,低头看了看照片说:“原来咱们的杜大少在这空对照片伤感呢!啧啧,啧啧,不得了。”

杜衡微微斜着头说:“你把那还我!”

严七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把照片扔到地上,说:“你他么的别充什么大气了!看他们几个都走了还有谁会帮你扛着!”

杜衡想都没想又如入学时的那样,一拳挥了过去。严七更没料到他话都没说就先动手,连忙下蹲,不过还是被杜衡的拳头刮着头顶,差点倒下。严七捂着头龇牙咧嘴地喊道:“你娘!你狠。今天不把你出血了我严七跟你姓!”说罢,严七的同伴都一拥而上,杜衡还是无还手之力,不多会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还是和大胖的那声呵斥一样,杜衡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大胖强壮的身影,而是一个中年人,挥舞着一条板凳,那气势却如同大胖一般。终于看清来人的面孔,是那个面馆的老板。严七等人又是一哄而散。那老板见他们跑开,骂了几句。看见杜衡躺在地上,连忙把凳子扔掉过来扶起杜衡,气喘吁吁地坐在杜衡对面,也是没什么话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彼此。——或许兄弟便是在你有麻烦的时候凭空出现,伸手帮忙之后却也无言以对的另一种含义的旁观者,只是在默默的中转达着那一种特有的默契。

然,杜衡却笑了起来。——这并不是苦笑,而是真正欣慰的笑。而这一顿老拳也把杜衡彻底地打清醒了。自己是永远也离不开那群兄弟的,而有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在挨打之后。就是不知道那帮兄弟还会接纳自己么?

离开

又是黄昏时分,杜衡草草地把自己的行头收拾一下,准备与这生活了四年的学校告别!在这有过快乐也有过伤心,有过太多太多难以忘怀的事,也有着太多太多难以忘怀的人。走到校门口,还转过身望了半晌,颇有些不舍的意味。还在犹豫要不要去那家拉面馆和那个老板告别,早上的时候他的出现是为了把昨天晚上杜衡留下的钱还给他。末了,他说,我知道你经过这事之后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那就走吧,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祝你成功!说完就走了,没有回头!

“阿衡。”一声轻轻的呼喊把杜衡吓了一跳!不用猜测,杜衡便知道是谁了。

“大嫂。”杜衡回过头来,淡淡地说。她是大哥的女友,平常对杜衡特好,可能是可怜他的身世吧。可是到最后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她分了。杜衡他们知道大哥不是那种会抛弃他人的人,而他也不愿意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大家也没再追问。

“唔,那个……你知道你大哥去了哪么?我……我想去找他。从他走了之后我想了好几天,终于明白了他是我这一生的幸福,我不能失去他,真的,我现在都不能确定如果他不再见我我将会做出什么事来!心里面发堵,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吧?我打他以前的电话已经停机,现在知道他在哪的人也只有你了,我求你你告诉我他去了哪?”大嫂声音有点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说实话,以前大哥在这边的时候,大嫂总是习惯给他们买吃的,五花八门的都有,也总是喜欢把最好的留给杜衡。可,现在的杜衡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该怎样去告诉她呢?而杜衡也在刹那间明白了,自己这两天并不是迷茫,而是依然对自己的女友有着难以叙说的眷恋!自己也如同大嫂对大哥一般,对自己的女友有着无限且深沉的爱呵!

这时候,杜衡的手机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杜衡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外地号码。正想不接,心中还是有一个念头闪过,还是再接最后一次吧。

“对不起,大嫂,我接个电话。”杜衡说。

大嫂偷偷地抬手抹了一下眼,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你想好了想说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真的不能失去他的。”杜衡点头。

按下绿色的接听按扭:“喂。”

半晌电话那头没人说话。杜衡说:“到底是哪位?是不是打错了。”

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是,是阿衡吧。”

“你是大哥?”杜衡呼吸变得紧促起来,真的是大哥。

大哥说:“是,是,是我。哎,还是让胖子和你说吧。我说不清楚。”大哥明显是紧张,不象平常的那个无论做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大哥了。

“老四,是我,阿宇。我和大哥还有齐轩都在一起呢。呵呵。我们在浙江,这边有齐轩家的产业,齐轩接手了。来这里,咱们一起拼搏,创出真正属于咱们兄弟的一番事业。以前是有过误会,可是,四年的兄弟情谊使咱们彼此还不了解彼此么?我们和你女朋友有点误会,但我们和她已经说清楚了。其他的事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的!”大胖永远的快言快语,但这些话中却包含了太多让杜衡感动的成分!杜衡鼻子酸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自己没有流下泪水!口中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了,只是狠狠地点点头,也没意识到大胖他们能不能看到!

突然想起大嫂,见她还没远去的背影,连忙大声喊道:“大嫂,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大哥。”

只听见电话那头扑通一声,类似于什么东西跌倒在地!

夕阳还如同往常一般,本以为已经是尾声临近,谁会知道却是另一天开始的前兆呢?杜衡又笑了。原来大哥的那句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明月虽有逐水意,无奈水东去。他们是明月,而我却是那条迷茫前途的河流呀!以后再也不会放弃什么了,杜衡想,我要拥有我所希望的完美,无论要付出怎样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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