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一截往事,歌声开起淡泊的容颜,端详以前的日子,眼前缓缓地流出滚烫的真诚,不是咸涩的回忆,不忍抹去那堆聚的象征;一种思绪趁着光明的注角伸展,不似月亮或圆或阙的寄托。远离的忧伤,当烛灭之时,将要在奋进中触摸到坎坷的历程。
丰满的雪地,泥泞的黄土地,曾留下一串串脚印,深深浅浅的延伸,如零零散散的诗句;如果道路可以装订,对这些已逝的情节,我又该怎样去朗读?大大小小的脚印簇拥着像一群鱼一样蜿蜒游动,游过昨天,游过今天,游向明天,游过我的身躯,游过我的灵魂;假使当年,我的口袋里装满了丰盛的种子,在走过的地方不经意的撒落,今天,该有多少鲜花等待着我去修剪。
泪水再次濡湿的记忆,作为片片银碟,飘落南来的信鸽,飘散了心头的寒意,只有不畏劳苦的跋涉才会从沙漠走向绿洲,然而我默默的背起行囊,回首父亲的叮咛,在家门口送我远行;然后缠绵的春雨开始下个不停,我是刚要起飞的小鸟,外面的风很大,但我不必害怕,伴随着昨夜的烛光母亲用思念捻做一条长长的丝线,等到过了这个季节,那欢慈爱的双手再次拽我回家。
蓦然回首蓝色的梦被现实击的粉碎,繁重的“学业”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已经挤兑的我快要窒息一般,尽管它们有些曾经让我关爱无比,刻骨铭心,但那种紧张和不安的欣喜却在充斥着我的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太多的往事随风飘零,而我,却分明感到痛,送走我,母亲还剩什么?她的一颗心,系在我的身上;每走一步,便是踏在她的心房上,深深浅钱,留下了一生不可磨灭的印记。而现在,看着我去千里之外的异地,不能有一丝不舍,不能有一分眷恋,微笑着,拼命的挥挥手!突然间,我好象猛然长大,我开始学会了掩饰,掩饰着对北方饮食与风俗的不适,掩饰着在新学校中的落寂与委屈,甚至掩饰住每时每刻纠缠于我心的思念.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快而将担心和挂念;而此刻,为了身在异地的子女,为了心中的宝贝,毅然抛开了平日的庄重……在母亲的世界中我还能掩饰住什么!身为学子顺境中有许多可饰和不称心的事,逆境中未尝就没有慰籍和希望。
在记忆的春天,我依然寻找着那遗在风中的承诺。回首,那跋山涉水的溪流,可就是我青春的祝福吗。伴随着成长一点点覆盖整个世界,隐约听到夏夜明亮的蝉声,一种莫名的感动浮上心头,此事我的双眼却看到了隐藏在缤纷外表下的冷酷线条……却常给了我蜕变后的执着、无畏与成熟。
远离故乡,我用歌声点燃每一盏希望的台灯;远离故乡,我们用日光檫拭每一条归乡的道路;远离故乡,我们用眼泪洗涤每一条归乡的经途。回首瞬间,异乡的屋檐层堆叠砌,我早已泪流满襟。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他乡的马路上,霓红闪烁的灯好象无视线的孤独。迎着落暮的晚霞唱起了昨天的歌;没有人为我喝彩,也没有掌声鼓舞,不知前面是怎样的风景,不知今后是怎样的险阻,心里的话又能向谁倾诉。
遥望故乡,回首远离的日子,有时看落叶飘摇,耳畔传来你温柔的呼唤,灵魂深处,蓬勃生长着袅袅炊烟;是春天把我忘记,还是我迷失了自己,总觉得青春变成一道习题,在没有四季的岁月中不断远逝。
再次回首往日的宁静,将我抛向无边无际,有一种魔力,扼住了笔直的喉咙。于是驳用眼神呼吸,突然我感到神经的疼痛。在母亲的世界岁月的折痕悄悄的走上心头,深深的目光与苍苍的白发,无声的语言总是铺盖天地!此时,无限的遗憾被轻轻抛下,如长钟大吕般撞击我的心灵。
因而弯弯的山路,长长的铁轨,那一个广阔的沙漠“隔断”了那种深浓的情怀。然而又是父亲,用他坚实的臂膀扛着千疮百孔的铁犁,风裂的手里牵着一根缰绳,一条疲脊忠厚的黄牛,缓缓的跟在您的身后,走在这回村的路上。歌谣回荡在空旷的山野。哦,父亲,是您,是您用风裂的双手把自己的血汗聚成一个圆圆的梦,是您用强壮而又风裂的双手扶着那古老的车轮,把一弯瘦田犁得圆圆的;是您用手中的缰绳换来了“幸福”的生活。执着追求一个永不磨灭的希望。
隔着窗口,窥视岁月的枝头参差不齐,一声寻常的钟响,一只果子从沉眠中惊落,这一幕使我铭记一生。千年不变的视野,挤出一点间隙,阳光乘机而入,一种特别的温暖侵入心房,一种大彻大悟的升腾天堂,那是源于往昔冰冻的记忆。那时我还紧琐着记忆的窗口,犹如高原云风从四面八方朴心与雕塑般的目光如短兵相接,其实真之灵魂早已起航,繁星酣眠的天空深处,黑夜栖息在黄昏的枝头,我从地平线的肩头醒来,梦像一支缤纷的羽毛,抖落在两个脚印之间。
回首间,青春年华,如同流水,一去不返。啊,人生!人生是一场对种种困难无休无止的争斗。
轻轻的脚步停滞了气流,只留下一片苍白;眼眸中生命还在酣睡,别离的日子,父亲的背影瑟缩成斑驳曲折的枝干,黄昏中奔轮的风沙,掩埋那一幅幸酸的风景。于是,独离异乡的日子,泪滴溅湿了干涸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