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礼乐归东鲁,万古衣冠拜素王”。
山东济宁,孔孟之乡,运河之都,中华儒家文化的发源地,古老的京杭大运河傍城而过。听说那里风光秀丽、物产丰富,自古以来就有“江北小苏州”的美名。所以,我一直都很想去游览,亲身感受一番。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2017年7月8日,我从南京乘高铁来到神往已久的济宁。来到济宁市区,走在济宁或崭新或古朴的大街小巷里,仿佛在历史与现实中穿行。我就被深厚的文化底蕴、质朴的民风所吸引。李白曾在此云游,饮酒赋诗;康熙、乾隆曾在此驻足,题词作赋,留下众多民间传说。
我来到美丽的太白楼。太白楼就座落在济宁市中区古运河北岸,建在高高的城墙上,坐北朝南,斗拱飞檐,雄伟壮观。上有李白塑像,碑碣林立,记录着太白楼深厚的文化印记。登上太白楼,俯瞰太白小区仿古建筑群,古朴典雅,玲珑剔透;玉带桥南北跨越古运河,与居民小区连为一体。运河南岸街道更是一处靓丽的人文景观,酒楼餐馆,济宁名吃,比比皆是。古运河畔长廊曲折,游人络绎不绝,老人对弈,童稚游戏,实为人们休闲之佳地。中国特色商业街——秀水城依河而建,店铺林立、商品荟萃、客商云集。真是“登斯楼也,宠辱皆忘,心旷神怡”!
来到小北湖,便见岸柳婀娜,水光潋滟,荷花映日,一片“城面青山州枕流、云帆无数傍人舟”的美丽景色。若驾舟穿梭于荷花之中采莲,便能真正体验“鱼戏莲叶间”的悠然与闲适。北湖中央是湖心岛,绿树掩映,自然和谐,让人联想到了杭州西湖的“三潭印月”。登上湖边的望湖亭,北湖风光尽收眼底。
济宁还有很多名胜古迹,更有著名中外的孔府、孔庙、孔林。自然,这次济宁之行,我的主要目的地是东方的耶路撒冷——圣城曲阜“三孔”。
第二天坐车至曲阜,刚一下车,好客的曲阜用火一样的热情拥抱了我,走出车站,我的衣服已湿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天公作美,不一会儿,居然下起了一场及时雨,一下清凉了不少。
我先来到了孔林。首先看到的是“万古长春”坊,从坊而进,只见路两旁两行苍桧翠柏,如龙如虬,夹道而立。据说左边有72颗,代表孔子的72弟子;右边有73颗,代表孔子享年73载。沿神道而进,至“至圣林”牌坊,进入孔林。孔林是孔子及家族的专用墓地,也是世界上延续时间最长的家族墓地,有超过十万人葬在这里,面积达3000余亩。是我国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氏族墓葬群和人工园林。
走进孔林,林木森森,碑石林立,真是“墓古千年在,林深五月寒”“断碑深树里,无路可寻看”。孔林里古树有万余株,且多奇木异树,是一座天然的植物园。过洙水桥与享殿,便到了孔子墓前。碑刻为“大成至圣文宣王墓”。东边是其子“泗水候”孔鲤墓,前为其孙“沂国述圣公”孔子思墓。这种布局称为“携子抱孙”格。墓旁,有子贡庐墓处,还有子贡栽植的楷树遗迹。
从孔林出,我接着游览了孔庙。首先来到了“万仞宫墙”。后现在看到“万仞宫墙”几个字,是乾隆皇帝来曲阜御笔题写的。过“万仞宫墙”,便进入孔庙。孔庙,曾先后重修扩建七十余次,现占地十四万余平方米,殿堂阁庑466间,门坊54座,碑亭17座,与北京故宫、承德避暑山庄并称为全国三大古建筑群。
首先看到“金声玉振”坊,据说是明代学者胡瓒宗手迹,取自《孟子万章下》: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意思是孔子的思想完美无缺,集古圣贤之大成,已达到绝顶的高度。接着就是“棂星门”,棂星,即天田星,专门管官的星,主得士之庆。置棂星门取其疏通之意,以纳天下士。意即招引天下的文人学士都来此学习以报效朝廷。并在此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示对孔子的尊崇之意。过“太和元气”坊,至“至圣庙”坊,东有“德侔天地”、西有“道冠古今”,意思是孔子对人类的贡献如天地一样大,其思想空前绝后,至高无上。过了圣时门,里面庭院方正,面积颇大,古木参天,芳草如茵。接着走弘道门、大中门、同文门,至奎文阁。奎文阁原名藏书楼。原上屋藏御赐经书,暗房藏印版,下房藏御香帛。明正德六年,农民军攻占曲阜,占领孔庙“秣马于庭,污书于池”,将奎文阁藏书焚毁殆尽。过奎文阁便是十三碑亭院,是历代帝王、大臣修庙、祭庙、告庙的记录。过大成门便至杏坛。杏坛是纪念孔子讲学的地方。《庄子渔父篇》记载:孔子游乎缁帷之林,坐休乎杏坛之上,弟子习书,孔子弦歌鼓琴。杏坛有一碑为乾隆手书《杏坛赞》:重来又值灿开时,几树东风簇绛枝。岂是人间凡卉比,文明终古共春熙。最后,来到大成殿。主殿高耸,重檐九脊,黄瓦飞甍,斗拱交错,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特别是浮雕水磨大石柱,云龙腾飞,神态各异。另有八棱八面柱,上雕九龙戏珠,每柱72龙,让人惊叹万分。正门正中有雍正帝的“生民未有”的匾额。进大门,正中是孔子的塑像。后面悬挂有“万世师表”、“斯文在兹”的匾额。可见历代帝王均奉孔子为王,享有皇家气派,世代显荣。
出孔庙,至孔府。孔府,三路布局,九进院落,现存厅、堂、楼、轩463间,又称“衍圣公府。公元前195年,孔子第九代孙孔腾被封为奉祀君以奉祀孔子,后世世代代沿袭;至1055年,第四十六代孙被改封为“衍圣公”,后一直延续到第七十七代孙孔德成。现存的府邸是1377年后创建的衍圣公府,它是官衙与内宅合一的中国古代典型建筑。
首先从大门进。大门上有“圣府”二字,旁有一对联: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而“富”字上面少了一点,意即富贵无头;“章”字一竖直通到上面立字,意即文章通天。走中路,前为官衙,是处理公务、会客的地方,有三堂六厅(大堂、二堂、三堂、管勾厅、百户厅、知印厅、掌书厅、典籍厅、司乐厅)。衍圣公为正一品官阶,列为文官之首,享有较大的特权。大堂里面八宝暖阁、虎皮大圈椅、红漆公案、公府大印、令旗令箭、各种仪仗都摆放得整齐规范,显示出孔府与其它府第的不同之处。后为内宅。孔府的前衙与内宅是有所不同的,女人是不能到前衙的;内宅是孔府的禁地,也不允许外人随意出入。无不显示出“天下第一家”的男女有别、君臣有别的儒家思想。最后至后花园,里面有一“五柏抱槐”甚为奇特,五颗柏树里面有一株槐树。有诗证曰:五干同枝叶,凌凌可耐冬。声疑喧虎豹,形欲化虬龙。曲径阴遮暑,高槐翠减浓。天然君子质,合傲岱岩松。
走出孔府,当天晚上我就乘高铁离开了圣城曲阜,告别了伟大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孔子的故乡。此次济宁之行,我收获满满。坐在回南京的高铁上,我还意犹未尽,在不断回忆和思考着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2018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