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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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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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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腊八饺子

  阴历的十二月,又称腊月。初八这天,便是腊八。在我国南方少人提及,而北方,这天却是很郑重其事的节日。俗称“腊八日”,也叫腊八节。城里乡下都有喝腊八粥、吃腊八蒜,包腊八饺子的习惯。

   有关腊八节,古来就有,据说这是佛家的盛大节日,称“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是释迦牟尼成道的日子。也有其它说法,诸如“赤豆打鬼”,朱元璋落难煮食鼠洞杂粮粥,纪念岳飞,长城民工苦难粥,穷人困顿活命粥,等等,说法不一,都有其特殊意义。腊八粥,很是这个节日的主题。

   腊八粥在中国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清代非常盛行。以前曾活命,以后越来越讲究。小米、黄米、大米、江米、红小豆、绿豆、核桃仁、杏仁、小枣、葡萄干、外加菱角米、栗子米、花生米以及白糖、红糖、等合水熬煮,变得非常复杂。“腊八粥”又叫“七宝粥”,比作佛家七宝(金、银、琉璃、琥珀、玛瑙、珊瑚、珍珠)的混合体。

   乡下农村,庄稼人重视腊八,却讲究不起来,条件所限。尤其从前。

  农家过节,以饺子为郑重。一年到头,只要是重要节日,就会包饺子。在生活困难的从前,吃上顿饺子,已经相当不错了。于是,腊八饺子也是小时候的我们的渴望。

  小时候,生活实在不行。吃饱是基本要求,有时还难以如愿。虽然我们没有吃过糠,但是咽菜是经常的。胡乱的野菜添加着充饥,勉强裹腹,地里的,树上的,野菜树叶都帮过庄稼人的忙。平日里,玉米糊,窝窝头,煎饼,瓜干粥,菜团子,野菜豆沫,吃白面简直是奢侈。吃顿面,极难办。节日里,有顿饺子,都是难得。“舒服不过倒着(躺着),好吃不过饺子。”那年月,吃顿饺子,如同盼星星盼月亮。腊八节,能吃上饺子,一方面是难得,另一方面说明腊八是大节日。

   临近腊八,孩子们开始兴奋起来,早早关注家里包饺子的规划,首先是这事是否有准儿。面食至上,什么馅不重要,只要是饺子,都香。

  那天到了,大家心里欢快,盼着晚饭。太阳压山,早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一遍遍到母亲面桌前看看进度,这天断然不会等着喊回家吃饭,早就厨房门口等着了。这时,还表现良好,煞有介事殷勤地帮忙。为的就是不失时机地吃上第一口热气腾腾的热乎饺子。现在想来有些好笑,也有些五味杂陈。

   脑海里,腊八粥,腊八蒜,腊八面,腊八豆腐,都没有饺子记忆深刻。现在考究起来,觉得腊八粥有纪念意味,腊八面腊八豆腐腊八醋腊八冰很有地方特色,相比之下,腊八蒜特有意义,腊八了,年底了,“腊八粥,腊八蒜,有账的送信,欠债的还钱”,腊八蒜,暗含了一个“算”的意思,有年关清帐结算之义。

  腊八节,很得我们孩子时喜欢,还有一层意思,“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之后,一日近过一日地靠近新年,新衣服,好吃的,好玩的,男孩子酷爱的炸响的鞭炮,可以尽量得到满足了。回忆从前,腊八节很有份量,很是节点,是快乐幸福的开端。

  如今,生活好了,无论平日怎样称心遂意地享受,山珍海味地吃,天南海北地逛,但进了腊月,总会日甚一日地关注一连串的年节,腊八自然成了春节系列的开首节日。其时,儿时的回忆,会清晰想起,那喷香直惹口水的腊八节白面饺子当属最深刻记忆中的美味。更重要的,那是母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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