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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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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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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镇子的日子

戈雅帖

前些日子,捣鼓了几篇小吃随笔,惹得几位同事时不时调侃我

-----“哟,李老师,大隐隐于市哦,没看出来,美食家呀”

----“别熏我了,咱不会做,还不会吃啊。”

这一句可谓道尽了本尊的家底,会吃不会做啊,尴尬之极,想想就是浑身的不自在。今儿没课,起了个大早,逛鱼市去。在这老镇,要是你跟人说好多天没吃鱼了,那你会收获许多异样的眼光。淮河就几步远,你说吃不到鱼,谁信?可我就是许多时日没吃到鱼了,近来我是特别想吃鱼,不是没有鱼,而是怕有刺。所以早些年也只是吃吃鲶鱼和戈雅鱼。已经好久没来鱼市了,感觉鱼摊少了很多,而且看上去,大多还是鱼贩子。他们都一股脑的涌到大码头和灶王庙之间的过道上,那过道约摸百十米长吧。路面坑坑洼洼的,只见一家紧挨着一家,摆放着椭圆形的大红塑料盆,有点象儿童澡盆。盆里的水不停地冒着泡,似乎为了让鱼儿喘口气。我来回走了两趟,还是没找到河里逮的戈雅鱼,那就凑合买几条养殖的吧。那鱼虽然是养出来的,可脊背呈青黄色,个儿也不算大,挺象野生的。折身再去打块老豆腐,小葱小姜搭伙,清炖出来,保管是三高(高蛋白、高品相、高口感)的美味,想到这,心里立时便有一种“子非我,安知我食戈雅之乐乎”的兴奋了。

如此美味佳肴,岂可无风雅之句乎?那就信手一帖吧。《戈雅帖》云:“久违也,鱼市。河边老镇,不好鱼者,易为人笑也,呜呜,吾非不好鱼,乃恐鲠也,今唯戈雅可食。辛丑秋月 为之书”,写着写着,有点想笑自己,何鱼无刺,不过是刺多刺少而已,若因有刺,便不敢吃鱼,岂非贻笑天下?人生亦然。

雪梨帖

秋分了,天气也愈加的干燥。燥就燥吧,谁让一地庄稼还没收到家呢?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燥一点、渴一点,咱可以想办法缓解缓解的。九月的秋天,解渴解燥的水果还真有不少呢,那树上高高挂着的风柿,红得像一团火,老妈说,少吃啊,吃多会长胃结石呢,那大个子石榴,晶莹剔透的籽儿,任你咂巴咂巴就化了,网络说,少吃点,伤齿伤肺气。看来,咱只能可着梨吃了。水家巷口,小皮卡车上,说是郝家圩的梨,那梨,拳头般大小,细皮嫩肉的,梨脐子圆滑深凹,一咬满口甜,好吃,我一口气拣了六七斤。

-----“大姐,少买点,这梨子不能搁,时间长了,没水分,就跟棉花套子样。”

-----“哦,是吗,没那么严重吧”

看着那一脸憨笑的卖梨人,我下意识地嘀咕着:“咦,还有这样劝买家的卖家?”

-----“后天,我还来呢,两天一次,吃东西就吃一个新鲜劲,对吧,大姐”

好实诚的人啊,其实,生活的美好正是由这许许多多的实诚,一点一滴汇聚而来的,汗颜之余,我还是用我的这支笔,记下这美好的实诚吧。“秋燥奈何,唯啖雪梨三四颗,皮薄多汁,约略拳头大,梨白人道义,八公郝家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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