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楼记

剧本（适合舞台剧、电影）

住楼记

简介：紧靠黄河的孙家要搬迁了，村里人都很高兴，一时传的沸沸扬扬，二十多万的楼房，减去补贴的部分，个人再交十多万就能搬进去。对老人来说，恋旧的思想浓，不愿意搬迁，觉得楼房上下的不方便，特别是腿脚不利索的人，要是抓个一楼还好，再手气不好，万一抓个四五楼可怎住，上去下不来，下来上不去，憋在家里跟坐牢狱似的，还不如在这平房里住方便呢。老太太凑在一块都是这样的心思，可她们决定不了，也只是担心、抱怨，没办法就住车库，让孩子们拾掇拾掇，有个卫生间和睡得地方就行，至于做饭的地方，谁都不放在心上，都七十多了，让孩子们送点，跟着孩子们吃就行。

孙奶奶随快八十了，可腿脚利便，能照顾自己，只是人老了，没个主意了。搬楼是好事，她却生了些烦恼，三个儿子小算盘拨拉的叭叭想，都瞅上了她的补助款和房子，她又是个好面子的，说不出来，只盼着别搬得好，真要搬就会搬出矛盾来，她可怎办……

第一场

大儿子耧没打招呼就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些菜啥的，后面跟着大儿媳妇

耧：进门来就喊“娘”。

孙奶奶：迎出来，“回来了？”

大儿媳妇：“嗯，”一脸的笑。

孙奶奶：照应着，“快洗洗吧，怎这时候回来了？”

大儿媳妇：“下了班也没回家就来了。”

孙奶奶：“今晚住下？”

耧：嗯了声，“村里吆喝交款了?”

孙奶奶：坐在炕沿上，“今上午吆喝的，也有说要的，也有说不要的，反正说啥的都有。”

耧：“你啥心思？”

孙奶奶：“没想好呢，烦着呢。”

大儿媳妇：紧挨着孙奶奶坐在炕沿上，“你要是不想要呢，别瞎了这个名额，俺顶你的名字要，将来让你住到老。”

孙奶奶：“这样啊。”没想到一项吝啬的大儿媳妇说出这样暖人心的话来，是啊，她是没能力要，正为这事烦心呢，自己也有这么个想法，大儿子条件好，不缺钱，他们要，自己住，将来老了还是他们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说不出啥来，他们都要楼，谁也不会再想要她的，没那个经济条件，就是这样，“行是行，你们条件好，要的起，是不是叫耙和叉吧来商量商量，和他们说一声，免得以后生事儿。”

大儿媳妇：看着丈夫，“打个电话，看他们干活回来没？”

第二场：

酒桌上，议论着搬迁的事，这是主话题，绕不过的。

大儿媳妇：对两个小叔子比平时好了许多，端上菜，像是开玩笑的话，“咱娘的楼不要，名额瞎了太可惜，你们要是没啥心思，俺就顶着娘的名额要了。”

孙奶奶：“是啊，你们商量商量，俺老了，说句不中听的，说走也是一时的事，俺要楼也不现实，注意你们拿。”

耧：“这样，你们不要呢，我顶着娘的名额要，当然，补助款、拆迁款啥的，还是娘的。”

叉吧：“行，俺是不要，这一栋还得凑钱呢。”

耙：有点儿犹豫，“随咱娘啊，咱娘说怎好怎好。”他平时很计较，都知道。

孙奶奶：就没好气，“随俺，俺要得起吗，不是你们商量吗，你想要呢，你们就抓阄，不想要呢你大哥要。”

耙：“看你急啥眼，不是说随你嘛，你说了算，给俺大哥你给就行，俺是不要了。”

孙奶奶：“这不就成了，你不要，叉吧不要，俺要不起，谁给凑钱，你们都借钱要，正好你大哥要就要吧。”

大儿媳妇：“你们俩要是想要你们要，俺不争，你们不要俺要，很简单的事儿。”

耙：似笑非笑，笑而不言，问急了，一句，“你们要吧。”

第三场

在二闺女家

大闺女枝：“俺大哥要行，让你住到老，挺好的事儿。”

二闺女洁：“啥挺好的事儿，他要是抓到5楼怎办，咱娘能住呀。”

三闺女花：“俺二姐姐说得对，5楼你能爬上去呀。”

孙奶奶：“你哥说了，要是抓到高层就让俺住车库，人家住车库的很多呢。”

花：“也行。”

洁：“行啥行，俺二哥三哥抓到一楼你也住车库呀，这个问题考虑了吗？”

孙奶奶：“对，他们要是抓到一楼跟你大哥换换也行。”

洁：“有那么简单吗，他们要是愿意还好，要是不愿意呢怎办？”

苏奶奶：“他们又不去住，换换怎还不行。”

枝：“她二姨说得对，你就别这么想，既然俺大哥说好让你住到老，别管高低，你住他的就行，就没毛病。”

花：“俺大姐姐二姐姐说得对，既然俺大哥顶着你的名要的，答应你住到老，你就住他的，和俺二哥三哥没啥关系，他们真拾到一楼让你住那是他们的意思，你可别提。”

洁：“还嘱咐你，那钱呀别再松口，你就说自己收着，谁也不给，以后住楼水电暖啥的自己交，知道吗……”

第四场：老家里

耧：“我回去想了想，如果耙、叉吧拾到一楼，让你住车库，外人不笑话嘛。”

大儿媳妇：“是呀，还有那房子补助款，住谁家楼用这个钱装修，老二老三也没想法，单独俺拿这个钱装修，他们定会有意见。再说，光住一家楼也不合适，三五年后，也得多少给个租房费啥的，这样你住的也安心。”

耧：“就是说，房屋补助款你别分了，谁抓到一楼给谁装修，这谁也没意见，这样住着你也安心。”

孙奶奶：“那你和他们说好了。”

耧：“说啥，这么好的事他们还不同意。”

大儿媳妇：“你自己可有主意，别到时候让他们抓着把柄，啥也不好说了。”

第五场

马上分楼了，去签字，拉着孙奶奶一块去的，孙奶奶坐在外面等着。

耙：从屋里出来，办好了手续，“那房屋补助款分成了三分，你那份俺兄弟三个平均分了。”

孙奶奶：回家来才想过来，顿时生了许多愁。

耧：打电话来，“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让你分不让你分呢，你分了怎办吧。”

孙奶奶：“都是老二办的，俺啥也不知道啊，你有没和他说。”

耧：“这事我能说吗，你不知道老二是啥样人吗，就看见钱了，钱饥困。”

孙奶奶：“你当老大的不说，俺也没机会说呀。”

耧：“你看以后怎办吧”

孙奶奶：“俺看怎办来，俺能怎办，说争取俺的意见，连问也不问俺，俺啥也知不道。”

洁：来，“你呀，就是没个心眼，一开始不是说好住他的楼吗，他又跟你这么说，那意思听不出来吗，光住他的楼不愿意，那意思三五年后还让你拿房租吗。”

孙奶奶：“你大哥大嫂当时可不是怎么说的，他盯着俺的名字要的，已经得便宜了，俺就住他的楼，和耙、叉吧没关系，分钱这个事上你二哥做得不地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这样，不赚便宜不散伙。”

洁：“都是你没个正主意，光信俺大哥的，俺大嫂啥样你不知道吗。”

孙奶奶：“谁信他的，不是你大哥自己说的吗，不让分钱还不是给他装修吗，好像别人都是傻子，做些啥事呀，都是你嫂子挑的，你二哥呢，也别怪你大哥说他，做事顾头不顾腚，只要他赚便宜就行。”

洁：“我给你出个主意，谁再问起来，你就说，“俺原来就这么想给你们分了，你们谁也得到个，俺心里也高兴，这四万块钱分了，那六万块钱的搬迁费放到俺自己手里，俺谁也不给你们拿，俺自己拿着，以后就嚼用这个钱，等俺没了，剩下的还是你们三的，知道了吗，就这样说，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

孙奶奶：应着，满脸的愁容……

第6场

房子分了，幸运的是耙拾了一楼，耧和叉吧都是三楼。孙奶奶当然愿意住一楼。

耙：“你愿意住，行，可现在我没钱装修，你想住你主修就行。”

孙奶奶：“俺装修，装修的钱不是给你们分了，你这啥意思。”

耙：“是分了，可不是我一人得了。”

孙奶奶：“不是你一人得了可是你一人愿意分得，你哥和叉吧都不愿意分。”

耙：“你就光这样说，他们不愿意分好，把钱要回来我给你装修，你就住我那楼。”

孙奶奶：“这你又这样说，分了还能要回来吗。”

耙：“你别老向着他们，俺大哥当时怎说的，不是住他的楼吗。”

孙奶奶：“你不是一楼吗，你愿意你跟他换换，俺住他的楼。”

耙：“行啊，换就换，反正都是一样大的，俺大哥愿意俺没意见……”

孙奶奶：拿起电话“耙说跟你换换，他要你那三楼，你要他那一楼……”那头没回应，很快就断了。

耙：“看见了吗，是这回事吗？啥也挺俺大哥的，俺大哥听谁的，谁家闺女啥样不知道吗。”

孙奶奶：看着手机发愣，后生气的往炕上一扔，“都是这些这样的，俺不管了，俺住哪儿你们兄弟三个商量，都不招俺俺住大街上。”

耙：“娘，不是我说你，你就光偏向他们，房子我让你住你还让我装修啊，你是我自己的娘啊。”

孙奶奶：眼泪婆娑得……

第7场

楼房分了，三个儿子没一个装修的，都趁着，这是商量了好多次，最后姊妹六个凑在一块儿闹了个不愉快，孙奶奶住进了闺女家，闺女家没得她一分钱，在她心里，有钱给儿子们分应当之分，给闺女家就让人说，可这老了，住楼本该是高兴的事，却生出无数烦恼，还不如不分楼好。

洁：给大哥打电话，“咱娘住哪儿当初怎说的。”

耧：“啥事你别管。”

洁：“不管咱娘就这样，咱娘说了，住三楼也行。”

耧：“你最好啥也不用说，事情这样都是你挑唆的。”

洁：哭了，“我挑唆啥了，我挑唆谁了？”

孙奶奶：接过电话，“耧，俺跟你说，当初你怎说得怎办，别欺负你妹妹，你是老大就该带头。”

耧：“好，你住没意见，姊妹六个给你凑装修钱，这样行吧。”

第8场

村子空了，有些房子拆了，孙奶奶家里……

孙奶奶：“装修钱你兄弟三个出，她们姊妹三又没得俺一分钱，平常还是她们照顾俺。”

耙：冲着大哥“你盯着咱娘的名额要的楼，咱娘就该住你家，你不是三楼吗，我跟你换，你要一楼我要三楼。”

耧：“补助款是你要求分的，分得钱收上来给咱娘装修。”

耙：“你很会算账，钱收上来我装修，咱娘住我的楼，就像你说的，五年后，你们每年交500块钱的租金给我，我让娘住到老。”

叉吧：“那还不如轮着住，反正娘年龄大了，也离不开人了。”

耧：“行啊，姊妹六个轮，一家两个月。”

孙奶奶：“俺不干，你们当娘是累赘了……”

洁、枝、花：谁也想说，谁也不敢说，闺女说啥呢，一张口哥们就烦就吼，只有生气的份……

洁：抹着眼，“有啥好争得呢，装修费俺出一部分，都出也行，不过要讲好，要咱娘住到老。”

孙奶奶：“没你的事，你别参言，钱都给你三哥分了，这是他们的事。”

耧：“真是老了，糊涂了，啥社会了，儿子闺女分得这样清，她们闺女也有养老的义务。”

孙奶奶：“她们有，平常吃的花的都是她们的，你们呢？说得好好的。”

耙：“你在哪儿住不行呢，非去住楼，下面平房又不是不让你住，就愿意自己呆个地方，光图清闲。”

孙奶奶:“俺光图啥清闲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光跟你住你愿意吗？他们俩个呢？”

叉吧：“轮着住也行啊，这俩家住两月，轮一圈一年完成了，你年龄这么大了，一个人住倒是清闲了，别人放心嘛。”

孙奶奶：“还是说俺图清闲，俺图啥清闲，跟着你们住你们方便还是俺方便，扒拉到一块行吗？”

耧：“你愿意自己住行，俺三个随你挑，装修费用你那钱，不是还有六万吗，装修费、家电费都从里面出，啥时候花完了在凑，住到一户里三年后，其他两个拿房租，按市场价，打个比方，假若房租一万，其他俩人每人三千三，不让住得一户吃亏。”

耙：“行啊，就这样。”

叉吧：“你们愿意就这样。”

孙奶奶：松了口气，说了句，“俺还是住一楼吧，方便。”

耧：“那钱给耙吧，铺个地面砖刮刮瓷就行，反正以后还得装修。”

耙：“不是这个说法，真要我住的话还装修啥，直接说好咱娘拿出多少钱来装修，不够我填上，别到以后多少的谁也说不明白。”

洁：“俺二哥说得对，咱娘拿出多少钱来，因为装修没个准数，不够咱凑。”

耧：瞪了她一眼，“不让你说呢你非要插言，怎这么多事呢，你能办你办吧。”

孙奶奶：“她说的不是真事吗，装修到底花多少钱啊？”

耧：有些生气，“我不管了，你们怎说怎是。”

（旁白：因为装修费多少，始终没商量成，大家不欢而散，三个闺女和娘眼泪巴巴的一晚上，怎办呢？还不能出去说，得维护哥们的脸面。吃了早饭再凑，商量着孙奶奶自己拿出三万来，家具、电视、冰箱闺女们凑钱买，以后在谁家住归谁家，这事儿总算定下来了，孙奶奶去了块心病，还有一个多月的期限，这个时间里一定能装修完……）

第9场

孙奶奶在二闺女家呆了快两个月里，她那点家当也就是几床被子，耙给她送了过来，老家具买了一百八十块钱也给她捎了来，说房子拆了，不拆不行，来了几台挖掘机，一晚上就给推到了，全村不剩一户。又说装修完了，但气味很大，还不能住人，你要是愿意回去就跟俺一块儿住，要不就在这儿过冬，等开春了，天暖和了再去住。说得很好，合情合理，孙奶奶也很高兴，这些年里就在闺女家过冬的，再过一个冬天，谁也说不出啥……

孙奶奶：忙活着做新床单，非跟着闺女亲自定了家具，看好了电视、冰箱。

洁：“怎也得停暖后再去，晾一个冬天就好了。”

孙奶奶：“咱知道搬上去住后每个月交多少钱啊，你二哥说叫啥物业费还不少钱呢。”

洁：“都交，这你别管，物业费电费啥的我从网上给你交就行。”

孙奶奶：“还有窗帘子，你哥也是，装上以后还不是他的，这事儿也计较，别弄很贵的，我住不了三年两年的。”

洁：“让你住就很好了，不要计较了，不就是千儿八百的，花都订好了。”

孙奶奶：“和你姐姐说，电视别买太好的，三五百的能出人就行，俺平常又不看，你看她挣个钱也不容易，这儿一伙那儿一伙的。”

洁：“你啥也别管，她愿意买啥就买啥的，她不买俺买。”

孙奶奶：“你看看你哥，现在啥也不问啥也不说，过了年多长时间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爹活着的时候光说是你嫂子从中挑拨的不回家，现在回来了，一个冬天不问问俺，年上叫俺去住了一天，不冷不热的，咱吃他个啥，晚上就吃了仨饺子，一大早的饭也没做，磕完头又去了你三哥家，初二到了你二哥家，吃了中午饭就跟着你们回来了，还过年了，这不是在外边说啥都没关系，过了个年就没吃顿消停饭，还跟着他们住呢。”

洁：“守着外人面千万不能这么说，又不是不让你吃，是你不吃。”

孙奶奶：“吃啥呀吃，光怕解个手他们不愿意，俺就不敢喝点水呀。”

洁：“娘啊你看看你，是人家不让你吃不让你喝吗，你别说了，他们不好你还天天念叨着，给这个留那个捎的，你心里有他们他们心里没你。”

孙奶奶：“没俺散伙，没俺是他们的事，没俺咱说了算啊，都不管俺散伙，俺还能活几年，死了算了。”

洁：“你看看，也就敢对我发脾气说这样的话，见到你那儿跟见了客一样，说话客客气气的，生怕照顾不周惹了他们。”

（第10场）

春末秋初了，并不见耙说搬家的事，三个闺女不好意思问，也不能问，怕引起家庭矛盾。孙奶奶也怵头问，怕一句话说不好招来儿子嫌弃，就这么趁着，快到麦口了，还是洁出个主意，偷着去看看。于是姊妹三个陪着娘去了搬迁的薛家村，其实，也分不出哪个村了，好几个村子都在一块儿，“和悦小区”成了这几个村的村名，打听着来到自己村里的楼房旁，几个老邻居都坐在一棵梧桐树下纳凉说话，看见孙奶奶，都亲热的站起来迎上去，手拉手的，想念的话说不完，老姐妹都是一句话，“这一年多不见了，光住闺女家了，也不回来看看，”争相邀家里做。

孙奶奶：一脸的笑，“俺是来看楼的，马上就搬来了。”又问耙的楼。

老邻居：“没见耙来过呀，你住谁的楼？”

孙奶奶：“耙的吗，他抓得一楼，都装修好了。”

洁：也招呼着婶子大娘，问二哥的楼，几个老太太竟然不知，不知也情有可原，都七八十了，知道啥，再去问别人，把楼指给她们看，说是好像租出去了，前几天刚搬过来，你们不知道？娘四个一听傻了眼，愣在那儿。

洁：还是她反应快，笑着，“俺只是来看看，来玩玩，没啥事儿。”

娘四个来到楼旁，还真有人在家，敲开门，说是刚搬进来，一年一万块钱的房租，交了一年的。

孙奶奶：气坏了，出了就骂开了，“什么东西，回家找他去。”

洁：给二哥打电话，“二哥，俺娘让我问问啥时候搬家，已经等不及了，”她故意这样问。

耙：“在你那先住着吧，电还没接好。”

孙奶奶：接过电话去，“俺来到小区了，楼人家住着，你还说啥谎呢。”

耙：故意在电话里大声说话，“喂、喂、喂”个不停，很快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

孙奶奶：车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姊妹三个：都气得脸色煞白，想说说不出，想骂骂不出。

洁：“看你养的好孩子，楼住不上，钱也要不回来了……”

花：给大哥打电话，“她怨孙奶奶，自己的孩子啥样不知道吗，住谁家楼是她选的，装修费俺有没捞着一分，现在怎说，一说就打架。”

枝：给三哥打电话，“一开始就该想到这些，他能让你住吗，这下怎说，谁说跟谁不散伙，谁惹的起呀……”

去了耙的家里

二嫂：“俺也说他，他不听怎办，说咱娘住你那儿很好，先租一年，去去味儿，明年再让砸你昂搬来住，俺还以为跟咱娘说了呢，你个就会办些二档事，愿意回来住行啊，把房租退给人家……”

一直等到很晚，耙干活回来

耙：“正干活呢，给打电话，工地上吵得啥也听不清，一不小心手机掉混凝土了，”说着掏出来看，一个老年机上果真是些混凝土。又道，“在洁家住得好好的，再住一年吧，明年回来住。”

话到这份上了，看他态度还诚恳，孙奶奶就是发牢骚有啥用呢，干生气

孙奶奶：“你有这个心思早跟我说呀，这算怎回事？”

耙：“这不是没来得及吗，你说为这房子，俺天天去开窗给你晾，晚上再跑去关窗，正好有租房子的，租金又高，也是碰巧的事……”

第10场

自从那次看楼回来，孙奶奶整天的生气。

洁：气过后就劝，“自己的孩子啥样不知道吗，啥也别说了，愿意怎样怎样的，又不是没地方住。”

孙奶奶：“你爹活着的时候就说，她仨指望不得，老了还得靠闺女，你爹算是看明白了，一点不错。就说你爹生病时，不是你们仨伺候着？谁到跟前过？你娘就是看不透，早知道这钱给你们分了。”

洁：“你可别说钱了，这钱以后还是他们的，俺姊妹仨一分不要，真有哪一天，不能堵了娘家门。”

孙奶奶：叹息了一声，又让闺女拿出自己的寿衣，一件件看着，一件件说着，该怎穿怎穿，一脸平静。

洁：下班了，不见娘，忙问花，说没来，毛了，赶紧去卧室看，那个包寿衣的花包袱不见了，一张存款单放在枕头上，这一下把洁吓坏了……

耙：打电话来，说在爹的坟头上找到了娘……

2019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