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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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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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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旧时光

   隔离带一溜儿带刺的蔷薇,伸展着参差不齐的枝条,人来高的枝端开着大小不一的花朵。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片片凋零。而绽放枝端的那些红中发暗的花儿已没往日的鲜艳,有种老气横秋、人老珠黄般的凄楚。穿过长它们,便是十三级台阶。

信步走下,是五六百平米的观景台。大理石铺的地面方正而平整,大理石护栏亦是干净而素雅。凭栏处便是泜河。

曾几何时这里是一片荒芜的沙坑。干涸的古河道剥落的说不出的凄凉!绿油油的农田,挤在两岸更使得河道看上去荒瑟和狭长。

因是暮夏,几棵又细又高的白杨在河道的荒草丛中兀自挺立,任由吹过的风哗啦啦地拍打着鹅掌般的树叶。而那时年少的我仅来过这里一次。

在荒滩上肆意奔跑、喧闹,使静谧的河床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当我和同伴发现沙滩上竟有各色贝壳时,才又一次惊叫起来:这里曾经是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每每捡起一枚不同的贝壳便发出一声这样的惊疑。任凭年少的我们怎样想象,也不会想出河水在此流淌的情景……

如今扶栏遥望:远山暗黛,时有时无;夕阳如橘,静静地悬于西天边,映入泜河中,将余晖洒点片片。岸边那棵垂柳,纤细的枝条在微风中随意伸展、飘逸。似古又今的牧者,在远远的河对岸,驱赶着几十只羊群,忽隐忽现……微波粼粼的河面,河水静静地流着,那曾荒凉的古河床,被这缓缓的河水遮掩、覆盖、填充……即使任我怎样巡视也看不出当初在沙滩上追逐嬉闹的模样。当岸边不远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邦邦邦、邦邦邦传来几声啄木鸟觅虫的响声时,又使我陷入了沉思:那时,手握着各种贝壳的我,忽听到某棵白杨树上邦邦邦啄木鸟觅食的声响,立刻召来同伴……而当初的位置就在自己目光所及的河中心,如今已是一汪清水将奔跑的脚窝所湮没。但这阵阵啄木鸟清脆的啄木声,却将往事从心底唤醒,那曾经的欢喜和喧闹迎面扑来……

水面下,曾是我奔跑过的童年,水面前却已是丢失少年的我,看着清澈的河水缓缓流过。泜河啊!你可曾知道我年少的时光曾在你怀中轻轻地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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