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日上午十点多,我们一家人又去薄刀峰国家森林公园旅游。沿大别山腹地公路上胜利镇,进邮亭寺、乱石河、过黄家铺、上板桥、越铁岭坳到六湾。沿途山路蜿蜒、青山秀丽,绿水长流。远山红枫披霞,近路柿子挂灯。小鸟唱山歌,秋风戏落叶;蓝天碧碧,白云飘飘。千万幅美丽的风景画,随着滚滚车轮,象放电影一样在眼前呈现。
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看在眼里,爱在心中。
一路连串熟悉的地名:斗笠岩、黄家铺、板桥、兰草花岩、铁岭坳,勾起我在胜利中学读书时的许多回忆。
那时,学校每周要捡一次柴,天蒙蒙亮我们起床,洗漱完毕,拉着板车、扛着缠绕绳子的扁担,带上头天留下的冷馒头和同学们说说笑笑从这条路爬上铁岭坳到二湾捡柴。
七六年冬季的一天,班主任金幕明老师亲自带我们上山检柴,天还没有亮,我们就赶到兰草花岩,北风呼啸、大雾蒙蒙,因为步行,身上不冷,头上雾湿了。我们走到比较避风的弯道,捡来一些杉树枝叶烧火,把馒头烤热啃下去当早餐。吃完后,我推着板车和几个同学继续朝前走,在一个下坡的路上脚打滑,板车扯不住,摔进路边沟里,我倒在路上,右手肘擦破皮,流血。幸亏沟不太深,同学们迅速帮忙把板车拉起来,我忍受着钻心的疼痛,爬起来继续走,金老师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依然去砍柴。后来感染了,现在还留下疤痕。
在铁岭坳,同学们晚上住过民工以前修路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板房,第二天砍柴,下午大家拉的拉板车,挑的挑担子,一路艰难地返回学校。
在斗笠岩路边堑下,有一个泉眼,过路人用土围一个垱,里面沁满清冽的水,这泉水是我们同学解渴的甘露。我和同学肖胜煊、志一,全金用桐子叶圈一个三角形的舀子,舀着水喝一口啃一口冷馒头,或者干脆用手捧水直接喝。山泉甜甜的,冷冷的,喝了真爽,比现在的矿泉水强一百倍还不止。
还有一次,我们在板桥祠堂里住,每天从河里挑沙,送到路上堆好,按方计算,交给公社修路,一干就是一个星期。肩膀破皮,手起血泡,腰腿疼痛得呲牙咧嘴。几个女同学做饭,有一个叫方美贵的同学给我们做粑吃,厚的厚,薄的薄,十分搞笑。她头上疏着羊角辫子 ,那圆圆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八几年听说她已不在人世。据说,金幕明老师退休后,在一次上山劳动时被马蜂螯死了。还有那个当年经常帮我捆柴、挑柴、拉板车的黑头去年因病撒手人寰。
.我沉浸在对同学的回忆中,心想,如今这红色旅游公路修得这么宽敞,柏油路面铺得油光发亮,两边护栏做的结结实实,为当年修路我们也洒下汗水而骄傲,而更多的是老一辈干群披星戴月,日以继夜辛勤劳动的结晶。再看一路巍巍的山峰,森林绿化覆盖达到百分之百,松涛阵阵,鸟语声声,瀑布跳珠,红叶焕彩,旅游的小车川流不息,楼房鳞次栉比,无不感到欣慰。
时事变迁,物是人非。俗话说:“山不弯路弯,河不弯水弯。” 可是, 毕业后四十一年过去了,有很多同学一直没有弯到一起。看到很多人常常搞同学聚会,我就想起我的同学,大多数天各一方。我不禁在心里呼唤:我的老同学,你们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