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的记忆
徐朝
时间倏然而过,没有使记忆,悄然风化,失去重量,现已步入小康社会,广大农民从艰苦的劳作中解脱出来,但每每到了秋天,看到茁壮成长的玉米,高粱等农作物,不时地想起过去,在秋天里的一些苦涩的事。
秋天大致分初秋,中秋,晚秋三个阶段,秋天的别名特别多,如高秋、素秋.白秋、金秋...秋季是一年四季的第三季度,有夏季到冬季过渡季,庄稼人在三秋中饱尝了艰辛和苦楚,也品尝到丰收的喜悦。
初秋,今年前期干旱,后期老天爷帮了大忙,小麦收割以后,连续下几场透雨,玉米撒着欢的长,农家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可在70年代初,水利条件差,一家一户没有几分水浇田,大部分是旱地,靠天吃饭,“望天收”,眼巴巴的望着大片的白茬地种不上庄稼,人们心急如焚的盼着老天爷下场透雨,期盼着有个好收成,大雨过后,人们抓紧抢种玉米等农作物,他们知道春争日夏争时的道理,玉米早播种一天能早成熟十天,每亩增产100多斤,出苗后就开始定苗,边定苗边锄草,中午满地都是锄草的人,老人说,中午锄草草根很快被晒死,再下雨不能再扎根了,所以说吃完午饭人们扛着锄就下地,那时我和姐姐正在本村上初中,利用中午不上学的时间,帮着爹娘去自留地里干点活,农历七月天气炎热,高温难耐,都带着草帽子,每人脖子里搭着一条毛巾,准备擦汗用,汗珠子落在炙热的土地上,爹为节省衣服,不穿上衣,后背上都晒起了水泡,我和姐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真正体会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意!现如今播种机播种连化肥一起施上,不用定苗,随后喷洒上除草剂,不用除草,真是今非昔比啊!
中秋,中秋季节一般是玉米、高粱、谷类都在生长籽粒的季节,地里的锄草、施肥等农活基本完成,按庄稼人的话说,就是“挂锄”了,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庄稼人有干不完的农活,一,是让社员们砍草掺和上碎麦秸、牲口粪,进行高温积肥,二是组织社员们去撂荒地里砍青草,喂生产队的牲口。中秋季节正逢中秋节(八月十五),在我的记忆里,有两件事使我刻骨铭心,一件事是我八月十五生日,为给我过生日,奶奶从张家口二叔那里专程赶回老家给我过生日,那时生活条件差,奶奶知道我爱吃鱼,专门从留府大集,买了二斤带鱼,娘准备煎茄夹子(茄盒),炸油馃子,刚刚把鱼炖好,把油倒在锅里,准备炸馃子时,突然听到生产队的钟声响,随后听着生产队长大声喊道“去西北山芋地里捋山芋叶,谁捋了归谁。”奶奶一听就急了:“咱们不去,朝儿今天生日。”娘边解着围裙给奶奶说:“娘不行,咱捋点三芋叶好补贴一下生活啊,你先把锅内的油掏出来吧。”到了山芋地里,人们都偷偷地骂生产队长:“这事办的不是人事,锅里做的菜肯定糊了。”另一件事是,人们在山芋地里回家刚刚吃完“糊”饭菜不久,下地的钟声又响起,队长喊道:“去西北枣行打枣去。”人们心知肚明,生产队长都掐算透了,中午人民都吃的饱,就没人偷吃枣了,这时队长发现福才的腮帮子鼓鼓的,认为偷吃栆了,就过去问:“你偷吃枣了”,福才:“说我没有吃。“怎么看着你的腮帮子鼓得老高啊”?福才哥张开嘴,满嘴的血泡,他是得了牙周炎,生产队长,生产队看后哭笑不得。随着人民生活条件的改善提高,每逢中秋佳节,全家人欢聚在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品美酒,吃月饼、水果,享受天伦之乐。
深秋,深秋季节是人们最期盼的季节,是丰收的季节,收获的季节。一放眼望去,一排排整齐的玉米,像是穿着橄榄绿的武警战士,又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大穗子马上用从母体上分娩了,谷穗被籽粒压的谦逊的低下头,山芋把土地拱开大纹,争脱着要从土地里蹦出来,棉花盛开,像天上的朵朵白云。每当看到这些,我就回想起刨玉米艰难的情景来,大包干后,我家分了11亩责任田,记得有一年在西北地种了四亩玉米,玉米长势很好,等刨玉米时,我向单位请了三天假,起早就和父亲妻子去刨玉米,玉米秸杆很粗,水根又多,一镢头刨不下来的,干了不到一个小时,拿镢头的右手磨起了水泡,一天下来手疼,腰疼,胳膊疼,玉米刨完还得剥棒穗,捆棒秸、往家里拉傍秸,随着机械化程度的提高,现在收玉米大型联合收割机往地里一开,几亩玉米用不了两个小时,连收再粉碎秸秆全部完,人们开着拖拉机再地头等着装棒穗。原来秋收上来下去得需一个多月,人们累死累活,也不多粮食,现如今一星期就把庄稼全部收割完了,人们过着高产、高效,轻松、便捷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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