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青青
徐 朝
清晨,我漫步在纵横阡陌的田埂上,举目望去,大田里的麦苗像一片绿海。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一名农家妇女正在给小麦浇返清水,一冬不逢雪雨的麦苗,像饥渴的婴儿,静静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麦苗随即挺立起来,麦田水蒸气随着水的流淌向前滚动,麦尖上沾满了晶亮透明的水珠,太阳照来好似颗颗宝石闪闪发光。 一行行绿里淀清,清里泛绿的麦苗正在焕发出勃勃生机,透出醉人的绿,溢出动人的蓝,仿佛正在铿锵翡翠般的诗行。
春天最富有生机的风景,就是那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麦垄田畴,一簇簇、一畦畦、一片片平仄有序,浓墨重彩,铺天盖地蔚为壮观,张扬着土地的芬芳,散发出麦苗的幽香。
麦苗青青,是季节书写在大地上的锦绣文字,当立春的暖风吹过黝黑土地上,麦苗儿悄然舒展如兰的绿叶,盎春意潮涌着大地,那醒目的嫩绿、温暖的淡绿、奔放的草绿沉重的酽绿,汇成一片浩渺无边的海洋,从眼前一直向天穹铺展开去。但你可曾知道,这麦苗青青是庄稼人用辛勤的汗水浇灌而来的,农家人常说,土地是最讲良心的,你有多大投入,它会有多大回报,人勤地不懒。我地邻福水哥和金城叔地挨地,种麦时福水哥浇水大施肥多,小麦出苗后,苗全苗壮,而金城叔图省钱怕费水,浇了个地皮湿,施肥又少,小麦出苗“秃子毛儿稀”。收麦时,亩产相差300多斤。
麦苗青青,是禾苗从嫩绿到金黄的漫长历程。记忆深处总有一片麦地踏歌而来,依然鲜活生动,历历入目,曾经躬耕于野,面朝黄地背负青天,犁耙楼耱,亲手打理着麦田,知每颗麦子都是浸透着辛苦的汗水,每块麦苗都融汇着虔诚地诉说。依稀记得,实行大包干生产责任制后,我家在村西北种了4亩小麦,开春浇小麦返青水时,当时没有深机井,社员们集资打了一眼大锅锥井,抽水得用机器带动,为节水,用小白笼塑料袋,我和妻子在地里搭了窝棚,整整浇了两天两夜,那滋味真是让人刻骨铭心。
麦苗青青,是葱茏着乡村风景的金色年华,麦子放射着春天的幽香,迎来万物的欣欣向荣。晨曦挑着一颗颗露珠,斜射的阳光灿烂炫目,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融入苍茫大地。有几只野鸟在田野里跳蹦,有几只翱翔在满天霞彩的天际,还有几只戏耍在清冽的渠面,透彻着清晰,温暖着明媚,展现出生机。足以让人陶醉,令人销魂。麦苗青青,小麦连年增收,主要得益于生产条件的改善,提水工具由原来的浅井发展到深机井,近几年推广喷灌,为小麦丰夯实的基础。
麦苗青青,是大自然赋予的乡土画卷。倾听麦苗在风中成长的声音,哪天籁之声伴随着脉搏清音,彰示着深沉的永远意象,澎湃着生命的勃然气息,铺垫起北方平原历史的厚重。
徜徉在这麦苗青青的田野,触目所及满是嫩绿俏芽,让我们的笑容和眼前的麦苗一样,在阡陌旷野之中绽放出二月的新绿。不会淡漠对一颗麦苗的情感,不会淡远土地赐予心灵的敦厚质朴。更不会忘记种麦的人们,还有那麦苗的呼唤和麦田的歌唱……
麦苗为盎然的春天重重抹上一笔绿,春天用温暖的双手,抚摸着大地的生灵;用和风细雨,吹拂和滋润着它的儿女。真可谓:天地之合万物生,麦苗青青春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