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未红东方红

“五四”前，东方红中学所有青年教师放飞八岭山，春游，踏青，可心，舒心，又养心。

满山都是花香。树花、草花、菜花，样样有，其中橘树花香最浓郁，浓到抢着往你鼻里钻，似乎还有胜后得意的嘻笑声。你腾空了心肺去吸，扩张了心肺去装，都觉得远远不够；于是，聪明绝顶的教师姑娘们便想着要用“压力袋”来装，装回东中去，给别人闻闻。

橘花先白后黄，和金银花一样，其实应该叫它们银金花。也许是人世间先金后银说惯了口，也许是金贵银轻应放前，还可能是金黄色更标志成熟吧？我挤进香里凑近去看它。有的黄花已渐渐萎蔫，花柱上长出颗大绿豆——“橘子红了”山庄，此时才刚刚怀上小橘仔哩。

极目远眺的是花，弯腰穿行的是花，迈腿踏脚的还是花。哦，轻些哟，轻些哟，千万别一脚踏蔫万千花。哎哎，红果果，像算盘珠那么大，比算盘珠还要圆，红艳艳的一片，探出绿叶来迷恋你，诱引你。我有点动心了，这才是真正的自然，没有半点人为的污染。

有人说这是“野草梅”，我看那藤，果然一样，准备摘他一个来尝尝。又有人说这是“蛇果”，小时候听奶奶说这藤下最易藏蛇，我本知道“打草惊蛇”成语，即使有蛇也早惊跑了，却仍心一收缩，随着别人安安静静走过去，再没半点非分。有“蛇果”，为什么没有狗果猪果？可能是蛇的信子跟它一样红吧。

“汪汪汪！汪汪汪！”狗疯狂地冲过来。“噫呀——”所有人都尖叫着往后躲。农人富裕了，一养就是一群，家家户户都这样。其实，这时唯一安全有效的办法，是蹲下来，狗会旋即往后逃，它以为你捡东西砸它，反击它；你越怕越躲越逃跑，它就越追赶。无一例外。对狗这样，对帝国主义纸老虎也这样。

好长时间没这么年轻了，我就想到让我年轻的人。郑直，正直，忠厚诚实，又勤奋踏实，深受东中师生拥戴，超越语文，被毛庆龙校长看中，提了“青培办”主任，独挡一大面，引领全校青年，兴踏实肯干之风，走踏实肯干之路，在踏实中教研，在教研中踏实。

我常不务正业，作“荆州教育人”。“中语会”会长王世发曾关切询问，写郑直没有？可见郑直在他心中的位置，因为他有论文，曾获湖北省一等奖。我没写他郑直，可他知道我闲云野鹤，喜欢游玩，居然邀请我参加他青培办（青年教师培养办公室）组织的“青年教师户外活动”。我想说谢他，他已在谭蜀娥们的鲜花丛中盛开得满脸通红了。

八岭山多水，多灵性。我们跨小沟，过小桥，微波鳞鳞，树影婆娑。稍有停顿，唐登浩就讲地理，讲人生；果然，我们绕湖一周，回了“橘子红”。周岳锋毛庆龙尊他资格老，五朝元老。他满脸红光地预言，马上就会六朝元老，七朝元老。

夕阳西下，映得满山红遍。校尉抢拍美丽倩影。王桃方照张雪莲抱着金银花，金银花映得她白里透红；他又转身拍全体合影。我一侧目，只见人人脸上红光闪耀------橘子未红，东方红中学先红了。

回家后，我把盛况讲给老教育浩弟；他说，肯培青年成长的单位，定然会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