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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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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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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公交新起点

35路车开通了,从三岔路出发,经闹市区便河、江汉、红门路,到碧波荡漾的海子湖,到沙市区海拔最高的凤凰山。

汽车在终点转盘停下,成堆的小黄蝴蝶簇拥着,从嫩黄的苗尖上翩然起舞,热情欢迎。女人们感谢上苍荫庇,不必撑伞遮阳;我则遗憾,阳光下的蝴蝶王国会更绚丽多彩。

顺着土坡缓缓向上,坡上己被平整除草,种上了大量竹木,说要搞成森林公园。那重檐叠脊的黑色建筑群神神秘秘地吸引着我们,即使满眼新奇地东张西望,仍不知不觉围它转了一圈。

往里走,海子湖水连着灰蒙蒙的远处,更显得博大深邃,又好像直向我们涌来。舍弃右边的水泥大道林立餐馆,循左边土路而去。

树,好大两棵构树呀!没经人工修剪而成的粗壮的主干,枝枝丫丫,蓬蓬勃勃,任其自然;树叶肥厚,树冠硕大,左臂拍着山肩,右臂牵着海子湖,遮了半边天。没有驳船,甚至没有石阶,斜土坡上只有雨水冲流的漕痕。

渡船正隆隆地驶离岸边,船浪借助风浪,冲着渡口的泥石,很有些惊涛拍岸的气势,叫人想起乐山大佛渡口的天然构树,又想起艾芜《南行记》的原始古渡。老夫聊发少年狂,我们跑下去。站在构树下,回望岸上几位婀娜多姿的小妹,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勇士一般的我们,朱哥第一次感叹:“可惜,没带相机!”

我想走水边的驳岸,听涛声唱大江东去,但朱哥说岸上更有原始味,我又舍水上岸。果然,从这一面看才更像山。陡陡的,有三四重楼那么高。野蒿遍布,荆棘丛生,高高挑挑的茅草花在风中摇曳着它白亮的身子,一直卖弄到我们脚旁,真有点野味。沿岸的香樟从未修剪,也自由自在地长出些古味来,和凤凰山夹出一条绿色的古巷。树下的杂草密不透缝,也拼命挤到我们脚下。踏着巷中茅草路,小妹靠着水弟,水弟吟着古诗:“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我看,凤凰山森林公园的“山”味“森林”味全在这里!喜欢这地老天荒,我真担忧,要是有人无知地一修一整,那就一点味也没有了。窃以为,对于生态旅游景点,越是无为而冶,越有功劳!

山体终于有一处阙漏,亮出奶黄的肌肤。朱哥登上去了,水弟登上去了,他们没有辜负美女的关注,赢得了美女的喝彩和掌声。我换了旁边一条稍平的坡,才自鸣得意地登上去。天似乎放晴些了,眼前一望空阔,叫人不得不改改《滕王阁序》的句子:春水共长天一色,我心与彩云齐飞。

逢山开路,遇水成桥,怎能走回头路呢?登了凤凰山,再下海子湖。我们坐上渔民的小船,向对岸划去。看到“无风三尺浪”的壮阔,又自然想起洞庭湖中“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骇人场景。凉凉的浪花溅进舱内,惊起城里姑娘们尖尖地叫,叫得浪花欢欢地跳。她们急于上岸了,我们却要自己划船过过瘾,做做海的儿子。朱哥划了很远,水弟也划了很远,我却尚未入门,于是自叹只会嘴巴说笑快活,不会为别人创造实惠。

湖边第一家,主人诱惑着扑到了一只最大最肥的母鸡。我们各行其事。土豆妹去地里挖土豆,豌豆妹去莱园里摘豌豆,我们则在岸上看老农为我们撒网打鱼,挖藕尖,丽妹像看西洋景。然后个个抢着做,切,洗,扫,烧,w妹掌勺,蜂窝煤飘出蓝蓝的火苗。水弟从村口买来一瓶关公坊酒,我们畅饮。酒香,菜香,人心畅,就在市郊,路程最近,化钱最少,却玩得心跳。

回家,终点就变成了起点。我们乘上35路起点,同时乘上城市规模扩大的新起点,乘上人们新观念新生活的新起点。

城市延伸了,城乡一体化了,分不清城乡了,也看不出“城乡结合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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