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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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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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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晨 李厚雄全家开门看书

李后雄年长于我,水平比我高,民转公比我早,我尊他,趣称他“雄哥子”。他性格柔和,风趣,幽默,低调。还在张场中学时,我就听过他的趣事。

一个早晨,下大雪,万籁俱寂。又是年前,难得清静,差不多都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享福。有一扇门却开着,那是知识的门,智慧的门,出息的门。他在看书,儿子在看书,姑娘在看书,家里个个都在看书;都是闲书,杂书,大部头。

门外,院子里,梆----梆----梆----铿锵有力,像《诗经》人类原始活动的“坎坎伐檀声”,更像上苍的丰厚赏赐。一把刀用力扬上,着力砍下,要将那些被积雪压落的枯木朽株砍成柴禾。雪花还在飘飞,她的热气却在升腾,扩散……

可惜没人有相机,摄下那珍贵的镜头,寒冷而又美丽的,和谐而又奋斗的。倘再偏转一下,以室中看书人为背景,那就内容丰富了,寓意无穷了,照片可获世界摄影金奖了。

一个小姑娘从门前经过,问:“你们都在看书,她怎么一个人砍柴呀?”“雄哥子”说:“她水平最高,不需要学了。”是的,中国农民,特别是中国妇女的美德几乎都是天生的,她们养育了儿女,呵护了丈夫,支撑了中华大厦。

1993年我进城了,在肖开春主编的岑河中学“小荷尖”上,有时看到雄哥子的文章,满鼻都是荷香,不是孙犁《荷花淀》的香,而是北窦湖李厚雄《鞋店》的荷香。

有一次回岑河,本来是事先约好的,去开雄家小聚,半路上碰见了“雄哥子”,竟然被拦着去了他家,还又喊来了我们“白酒协会”一大班人,还有作家李国新等等。

看着嫂子烧火忙碌的身影,我又想起他小说《鞋店》,那是歌颂学雷锋做好事的主题,意境清新,民风淳朴,荷香浓郁。那故事的原形,那店里的主人公,一定就是他老婆,我们尊敬的嫂子了。

现在央视公益广告,《阅读点亮未来》,确实,人们为少阅读而忧虑,担心孩子玩游戏,玩手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如果父母都像李后雄,那我们还愁什么不阅读点亮人生家国的未来呢?

我们都看见了父亲李后雄的正面影响,直接影响;其实还有他那旁边辛苦劳作的妻子,作了最好的映衬比照。看见了此时,还有平时“热在三伏”的“口朝黄土背朝天”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呢?

这场景,这画面,能叫孩子们假设推理:如果不像父亲一样好好读书,就会像妈妈一样,淌泥水,顶骄阳,冒风雪,含辛茹苦,披星戴月,与天斗,与地斗,修补地球……

为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什么寒门出贵子?发奋!李后雄在那一方,在他那一辈,是佼佼者。后来,姑娘当了老师,儿子读军校当了军官。读书,使人登上高峰,强胜了家族。

中国教育曾两条腿走路:民办和公办。李后雄半边户,他教师,妻子农民。孩子们亲见了,证实了“唯有读书高”,“读书是唯一出路”;是父亲“中教一级”,才有资格带领全家“人向高处走”,转为商品粮户口,改变了全家命运。

这场景,这画面,是天作之合,是男耕女织时代进步后的另一种形式的分配组合;是文、武、脑、体等最完美组合。静中有动,明画面中有潜藏。同一家庭,同一主题,同一目标,同一愿景,不同行动却同一个字----勤!

这场景,这画面,是历史特写。这是1980年代末,1990年代末初的时代缩影,模范家庭的代表楷模。

难怪“雄哥子”说,她水平最高,不需要学了。是的,打锣,卖糖,各干一行;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事,就是对家国对全局最大最好的支持和贡献。

这场景,这画面,是人生家庭成功密码机,是勤奋成才助推剂,是冲天火箭助推剂……

单是那扇敞开的门,就是天地良心之门,良善智慧之门,成功强胜之门。雪天呐,寒风刺骨啊,寒气逼人呐。如果妈妈关了门,就把孩子惯坏了;如果爸爸关了门,就不懂情景教育、现场教育的重要作用和神奇力量了;如果孩子关了门,就要及时诱导他打开。丈夫没关,要看着他妻子,引导他孩子;孩子没关,要心疼他妈妈,要和爸爸一样;妻子没关,要爱心里藏着狠心,教育鼓励她孩子。这其中每一个人的自我行为,都是给对方最好的安慰,最大的鼓励。

年前,雪天的早晨;看书,默读,无声胜有声。门里门外,都在眼眼相扣,心心相印,情情相连,声声相慰:妈,您放心吧,我会认真学习的!老婆,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引上路的!娃儿们(丈夫是大娃儿,孩子是小娃儿),你们放心吧,外面劳动,后勤补给,柴米油盐,这半边天,整个天,我都顶得稳稳当当哩,你们就放心,只读你们的圣贤书吧!

此一场景画面中,父亲看书学习是方向,母亲砍柴震撼有力量,孩子自觉发奋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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