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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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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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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举杯比良心

有朋友要加微信好友:“我是东方红老同学群:梅刚。”

梅刚父亲为供他兄弟俩读书,从乡村进城开餐馆。可能操劳过度,58岁就走了。他这次是专门从广州驾车回荆扫墓,然后来看我。

可一提到这个群,1999这一届,就触到了我的痛点。同学们,愚师肖炎方向东方红中学致敬!向你道歉了!

我一直跟着别人带飞机班、导弹班、火箭班,终身从教;可这一届是我人生路上、教育史上最最失败的一届,却也出了些人才。也许是他们彼后格外努力吧?也许是他们人生好运吧?也许……

那两年我当班主任,绞尽脑汁,每个星期,甚至每天朝读,我都在黑板右上角甚至整板大字抄写或自编一条励志名言。每每书写完毕,书声爆涨。

人生七分靠打拼,此时不拼何时拼?

苦读,苦读,读出一条通洋路。

书中自有人身价!

书是成功阶梯望远镜……

但李沈军、吕东海、严韬、赵欢、邓利斌、梅刚等几批人来看我,都共同讲到了“与晶晶比良心”;而且总是笑嘻嘻的,其味无穷,其乐无穷。

当时班上,王晶晶来自八岭山乡下,吃、喝、穿、玩都不如城里孩子,可学习自觉,勤奋,成绩优异。我不仅仅把她树为榜样,而是挖掘赞赏她的品质根基。她不辜负父母良苦用心,出高价,进城,租屋,享受最好的城市教育,我把她的优秀品质具体归结到良心和孝心。于是产生口号“与晶晶比良心”,形成德育的活体楷模。

虽然我班主任工作不力,但这句口号深入人心,可能激发了一批人或所有人;所以竟然出现了人民大学吕东海、国家机器李沈军、国企干部赵欢、摇控中心荣晶晶、大学教授林航向寒冰等等。

梅刚从车上拿出茅台酒,请服务员拿个“分酒器”来。服务员说,抱歉,我们小店没有;放下两个小咪咪杯。我第一次听说“分酒器”,可能就是有刻度的玻璃嘴杯吧?

他说没关系,直接用瓶倒。我一般就是一小玻璃杯,二两白酒。师生对饮。他每次举杯,都说感谢您教育;酒杯始终低下,都在我杯之下,从不平举,更不高举。喝着,喝着,一口一杯数次以后,我说人活极致,就是节制;我已经虚73岁了,你满杯,我半杯。

我喝酒,吃菜;他给我用长勺舀菜,讲话。他说投资了几处,获一点“被动收入”。

他讲了两个小故事。初中时,自行车不见了,愁眉苦脸,不敢跟家里说。吕东海知道了,用自己的钱,给他买了一辆。初中生就如此慷慨义气,难怪他现如今企业兴旺红火。高三时,跟好同学玩伴,成绩玩差了,没考到好大学,开始复读,自学;从办企业再就一直扎实补救。讲这故事,虽然轻描淡写,但我仍然听出无限悔意。

他把妻子叫太太。他自己有公司,太太公司旗下500多员工。都将心比心,都“与晶晶比良心”。每一个员工背后都是一个家庭。要让他们在这里觉得有奔头,并有获得感,满足感,幸福感。财散人聚,一般员工月薪6千元以上;小组长、班长都1万左右;中层都2万左右。

他说弟弟读书比他行,考各级各地公务员,是一个成功人士;他家乡县政府工业园、招商引资,都有他们的名字。

奋斗,也休闲,我看他稍黑的健康肤色,滚圆的肌肉;我说年轻人打拼时,不透支身体,这就是最佳状态。他翻手机画面给我看,说还有一个小农场,有一口大鱼池,在那里栽花,种草,种菜,养猪,养鱼;反复接我去休闲,喊同学来陪我喝酒。

想想肖丹要接我去逛华为驻莫斯科总部;孙瑾要接我去住云南山里别墅;吕东海要接我去飞福建海上游乐园,坐海上游艇……真有些晕晕乎乎飘飘然了。

他却越喝越谦虚,不停地给我舀菜,酌酒,说学历不如人,不敢在班上露面。又说,早就想来看您,一直又觉混得不好,脸上无光。他这想法,和李沈军一样,我曾在2020年10月4日发人民网“李沈军回荆州看老师的颜面观”。由李沈军、梅刚等看出,这可能是中华民族的普遍心态。也正是这种自觉顽强向上心态,中华民族才得以代代相传,争争向上,人才辈出,人才济济,蒸蒸日上。

他请代驾送我回来。车上,他说已有两孩子。我说唯一可以继续为同学们服务作贡献的,寒暑假给学孙讲作文,两次两小时就足够了,终身受用。

讲不完的话。我说到了,回去继续写点有良心的文章。他说,三生有幸,遇上好时代,中国正处于复兴上升期;请您放心,我们将更加努力办好有良心的企业。

“与晶晶比良心!”师生不约而同,伸手击掌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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