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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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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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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喜吃时节

富裕以后,冷藏、保鲜、防腐、跨季节;大篷、恒温、智慧、无四季;水果点心天天有,天天每每像过节,像过年。虽然水果点心已成为“通用”食品,但人们仍然知道,有些是传统的年节特别标志性食品:端午粽子、中秋月饼、元宵汤圆、小年腊八粥、荆楚大年鱼糕盘龙等。

荆楚民谚:“娃儿爱衣,老人爱食。”青少年时期,讲漂亮,讲阔气,爱穿着打扮。老年以后,爱美之心减弱,就回归天性,食欲增强,开始追求健康三大标志:吃得香、睡得着、走得快。

楚文化腹地,沙市荆州周边,皮蛋、盐蛋,过去是端午、中秋的两大美食礼品。

蛋有两个盛产时期:菜花蛋、谷黄蛋。顾名思义,菜花蛋虽然谷物粮食不多,“空头”多点,却是万物兴盛、动植物生命力最旺盛时期;春华秋实,谷黄蛋就殷实多了。

蛋又分为白壳、蓝壳,人们多喜欢蓝壳。

蛋可制成皮蛋、盐蛋。现在全国盛行松花皮蛋。何谓松花?树分为阔叶树、针叶树,松树即为针叶树。黑白两色的板画松树叶,特别具有图案美,就是皮蛋肉上松花。

我傻吃了几十年皮蛋,老年后,有时间,特别有心情,才不饿样。剥壳以后,不急于动嘴,举着看,欣赏:晶莹剔透,皮蛋上的松花,一枝枝,一簇簇,均匀地生长在蛋肉上,像玻璃上的板画,像翡翠上的异卉奇葩,更像是山坡上蓝天下的松针松花花;沉稳地耸在那里,静穆地立在那里,镌刻在那里……而整个皮蛋呢,晶莹着,剔透着,还歪歪神,抖抖神,颤颤神……

2017年纪念毕业50周年时,年级大聚会,然后又到杨继焕那里有个小聚会。聚后,他送我们每个人一提“岑参松花皮蛋”。他既是师傅,又是小老板,他在沙市、宜昌、西安等地都有门面。因为语文课本下注释:岑参,湖北江陵人。江陵县岑河镇一班文化老人经过10多年论证,精确为:岑参,湖北江陵岑河人,并出版“岑参与岑河”。于是杨继焕挂牌曰:湖北荆州岑参松花皮蛋厂。

剥开壳,举着,先赏其形;再轻咬第一口,柔柔润润,现其黄,黄褐色,呈稀状,将流而不流;像雪梨、软膏、枇杷露,可喝,可吸,就是最佳状态。一旦时间久了,蛋黄呈圆球状,要用牙咬,就稍嫌老了。从全国各地回来的同学,我们当场个个都说好。吃了全国各地的皮蛋,还是荆楚大地江汉平原杨继焕同学做的家乡味道好。

盐蛋关键也看蛋黄,呈金黄色,呈粉状,有颗粒感,泛油光,那就是最佳状态。

现代人会控制饮食,搭配营养,一天一个鸡蛋就足够了。但过去不是啊,一天到晚都想吃啊,那都是礼物要送人的呀。

我曾当过8年纯粹农民,冬春两季开河,做堤,总有提篮小卖者光临。提篮一到,工地上就像逢年过节,自然出现休息而又亢奋状态;所有人的心眼都直勾勾地盯着那提篮,欠呐,猴啊,想伸手去抓呀。

场上只要有一个人先开腔,那所有的所有,没有一个人,没有半句话,离开主题。人人,句句,都突出主题,深入主题,拓展主题,挖掘主题,翻新主题。有时赌出恶作剧,有时一场空欢喜(另文再写)……

天地有节,风雅中华。24节气,有两两相对的小暑大暑,小寒大寒,但只有小满,没有大满。小满则足,则安,则盈,则万全;没有大满,大满则溢。

我家茶几上就堆满了水果点心,茶几则在厅中央。我常常不出门,打开所有窗户,就跟在大世界一样有氧运动。人就围着茶几在客厅转最大圈圈,慢慢歪,踮脚走,碎步跑。您说我“躲进小楼成一统”?不不不,这可是世人追求的“中隐隐于市”哩,当今有人追求的静心独处哩。

早晨点心:蛋糕、粽子、月饼、蜂蜜小面包等;傍晚瓜果:桃、李、梨、桔、荔枝、乌瓜、香瓜、葡萄、香蕉等……按时令分期分批,都以10为单位:10个皮蛋、10个盐蛋、10个粽子、10个月饼、10斤等等,总是满屋飘香。

在公园走路看风景,赏心悦目;在家里走路,如瓜田李下,看成堆食品,勾魂摄魄,盘算着,计划着,吃哪几样,顺序后吃哪。习惯一边走,一边吃,一边听电视家国天下,一边想旧修改新点子,随时备忘记录,随时开电脑修改;吃完了,走完了,多不误,多管齐下。

什么生命力呀、抵抗力呀、免疫力呀、活力呀、精力呀等等,统统都来源于食物----吃!

本文命题吃“时节”,它包含季节、节令、节日、合时、适时、时刻、时候等。

我吃着时节,有味!嚼着历史,满足!吞着五洲四海,平安!品着风雅中华,幸福!于是悠哉游哉,兴致勃勃,得意忘形。

可,可,富裕状态下谁管我呢?

身体总管赶来说:管住嘴,放开腿呀!

前辈老人悠悠说:少吃多安乐啊!

古贤人慢条斯理说:有福不可尽享啊!

医学博士劝告说:疾病都是吃出来的呀!

哲理大师摇头晃脑说:人活到极致,就是节制啊!

老婆嬉皮笑脸说:吃哦。吃成肖猪猪,小猪猪,多可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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