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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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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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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同学雪中送炭

“八一”,许家法请古稀老同学小聚,谋划安排岑河镇乡村十景一日游,叫孙子驾车在门口等人出发:飞机场、东湖烈士陵园、新四军西湖独立支队纪念碑、岑参纪念馆、张场张可前、王渊举人台、东市张居正学堂、东方神木馆、秋收农场、黄场篾匠村等。

邓从友到最早。见面我就说,道歉,去你家喝过两次酒,还没还席。荆楚民谚:“吃酒不还席,脸像靴壳子皮。”他说哪里,哪里,喝过,喝过;他还说出了人物,菜品,特别记得还有一大锅蟾蜍。

哦哦哦,想起来了。那是专为李先玉。我写“杨国宝乃党纪之宝”发了人民网,又在家里跟老婆讲李先玉。老婆说杨国宝走了,现在她一个人孤独,干脆哪天请几个人陪她吃饭,讲讲话,这比专门劝说效果好得多。恰好刘书珍从京回荆在她家,一起来了。我请了袁策明老师、严运国、许家法、何守圭、王义银、张长银等。恰巧那天许家法和邓从友在一起,就和邓从友一起来了。

这些老同学有的几十年未见,久别重逢像亲人,像枯木逢春,像久旱逢甘雨,相互问候讲不完。那天,李先玉不但没悲痛,反过来还关心袁老师,提醒袁老师……

几次举杯后,许家法动情了,说那年到田里去看他。1974年,我已进庙兴村民办小学。每年寒暑假教师都要在岑河镇集训几天。有一年暑假,一个下午放学后,我和何守圭突发奇想,从岑河中学走到洪山村,见人就问许家法,终于在一块田地里看到一个人,在挑大捆。我的印象是挑稻谷;乡村十景一日游那天,他说是挑高粱杆。

那时,还没实兴聚会,我们那回可能是同学最早的一回聚会。我们3人站在广阔天地里讲话。月亮星星都加倍闪光,照亮人间真情;各种各样的虫子争相歌唱,为同学深情鼓瑟吹笙;村头的狗对着我们狂吠,催我们回家坐下促膝长谈……我们考虑到他辛苦劳作一天,还饥肠辘辘,便挥手告别。

许家法是一个颇有经济头脑的人。改革开放后,最先开始小买卖,在岑河镇西边贩卖点木料。不久后,在沙市东郊租场地收购牛骨头。严运国、何守圭、王义银,我们几人每年去喝一两次酒。长江大堤旁,窑湾,开阔,蚊子老鼠成堆,牛骨头其臭无比。他在那里艰苦创业,也其乐无穷。

许家法、严运国、李先玉3人是同学联系的纽带。酒席上许家法说,我们班5个女生:李先玉、董道玉、马德凤、王元珍、杨芳英。杨芳英人最漂亮,可命最苦。同学们聚会后,常开几个小车去看杨芳英。

杨芳英母亲是我老家隔一户,她走舅家,最先认识我。她两姐妹,她招女婿,闹矛盾。有一天竟来找我,那时我已在庙兴村民办小学。我又搬张长银,和他一起去。放晚学后,我俩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边骑边商量。夕阳西下,霞蔚云蒸。荆楚谚语:“自古劝和不劝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婚”。可见中国自古何等向善,唯物。我俩兴冲冲地往杨场那里骑……

退休几年后,我听说沙市郊区有个同学,教师,可有个什么问题没解决。没退休时可以搬市教育局朋友帮忙;可退休后,人事关系都变动了,找不到人了。那就找袁策明老师,他的法律法学,我认为是卓然超群的。袁老师很抖味口,很够意思,我说请他帮忙,那同学自己又说,他欣然答应了,说就是腿疼,走不得路。

我俩搭公交车从沙市到郊区,下车,走了一段,袁老师腿疼,要休息。就这样,走一段,站歇一会;走一段,坐歇一会。到了郊区教育组,讲了,返回。我常常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市直单位,比他们都好些,体谅那同学,没要他车送,摩托送;和袁老师若无其事地走。走到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2小瓶歪把子郎酒,和袁老师好好喝,慢慢讲,然后搭公交车回沙市。

车上我讲1969年,那同学信任我,抗美援越寄来一副军扣,让我转给三湖农场一个女同学。那女同学是袁老师岑河中学宣传队骨干。那时崇军尚武,军用品飞俏;青年潮流穿战士服;若是真军扣,就最玩味,最吸眼球,最时尚。可那时没有自行车,我走到三湖中学给了她。那时爱情没有成功时,都是地下活动,秘密往来。我不辜负同学的信任,做了秘密交通员,从未没向别人广播。

袁老师一辈子就是喜欢喝点酒。去世几年后,居然有一回托梦:肖炎方,郊区那事搞好没有?我说,搞好了,您放心吧。他又说,搞酒你喝没有?我说,喝了,您放心吧……我醒了,惊出一身冷汗:袁老师还在牵挂同学。

我翻身起床,立正,默哀:袁老师,您放心吧,过几天请您喝酒,多请几位同学们来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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