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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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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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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在庙兴走水田

2012年回家乡写“庙兴村史”期间,特别喜欢听他们讲故事。因为庙兴曾是全江陵县全荆州地区的旗帜,来过很多大人物。胡绪江从村小学抽调任村干部,有机会接待陪同很多高级别人物。他又擅长描述,把事情讲得头头是道,把人物讲得活灵活现,神气活现;还有企业副书记后村书记陈孝元、团委书记后村书记陈诗红在旁边纠正,补充;还有罗庆福书记感叹确实,故事就完美无缺滴水不漏了。

关广富,1931年出生,1983年第一任湖北省委书记时,已经52岁,算是老人了。连任三届,直到1994年。多次来到庙兴,对庙兴有深厚的感情。

他腿脚有点不方便,行动有点迟缓;却并不因为腿脚不方便而不出门,不下基层;恰恰相反,他下得多,下得勤,还真正深入到田边地头。

那一回,事先没电话,没排场,没前呼后拥,没安排准备;在庙兴村部下了车,要到香料厂去看看,他已知道庙兴村上了新项目香料厂。大路,开车去很快,但他说还是走走。走大路是直角弯,不好;那就走小路,斜边,就从七组田间一直斜插过去。看企业,也看看农业。

青蛙张大嘴巴放声高唱,呱呱呱,呱呱呱,欢迎远方的客人,欢迎尊贵的客人。绿油油的秧苗沙沙沙刷刷刷地议论着,传递着:这是些什么人物来看我们啦?一般都是大路上,轻飘飘地过,来无踪,去无影,来得容易去得快。这一班人真了不起。

全程都是水田,台涧,时高,时低,还要跨“口子”。城里人不知道,现在乡下青年也不知道“口子”,就是田与田之间流水的“口子”。

水田界子,田与田之间,谁肯留出大路来浪费?都时时铲杂草,铲了又铲,修了又修,剩下脚板宽的窄窄的一条线,哪里可能并排行走并驾齐驱?关广富跨的时候,如果是宽处,旁边还可以有人抄他一把;可那窄处,哪里还容得下人搀他、扶他、帮他呢?那就只有靠他自己一个人独自跳跃了。

一个黑龙江满族汉子,大个头,小老头,防着,顾着,还是几次掉在田口子的泥巴里去了;脚上到处是泥,只是他自己不做声罢了。也许已经掉下去了,掉了一次就不愁下次了,反倒轻松自若,若无其事了,陪同也就没事了。如果他一声张,没事也有事了,小事就大事了,那还正常前进、能了解到什么情况呢?

他自我解嘲道:幸亏现在是中稻晒田促分蘖,不然,那裤子早湿半截了。他站住说,你们看看这秧苗,晒田晒得好,分蘖分得好,这也是科学,不要钱的科学,长势喜人呐。回去以后向全省推广。

选择走,主动弃车而行,放弃走马看花,工作作风就变脱离群众,为深入田间地头了。

选择小路,经历窄窄田界子,没有退回去,更不怕为难,出丑,而勇往直前。全程讲科学种田,讲农业插上企业的翅膀腾飞;没有一个人提泥巴,没有一个人讨好卖乖,浓缩再现了湖北省委平时的工作作风。

此后,直至2003年任第九届湖北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是中共第十二至十四届中央委员。

尊敬的关书记,庙兴人民感谢您----这里曾有您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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