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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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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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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自己喜欢的文字了,久到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这种方式来安放我内心的故事。看看周围的友人,仿佛各个都在抱怨时间的飞逝,我时常感恩已经拥有得够多。

看着过去的文字,很多时候我会恍惚、会怀疑——这些真的是我曾经真实写下的文字吗?那是怎样的心境下流淌出的声音?那些文字的背后又留有怎样的过去与未来?很明显,我已不愿也无法回到那时的天空下,体会那一刹那生命中的悸动。对于过去的,除了描述,唯有遗忘,只是,遗忘的往往是真实的,描述的多少带着一些人为的改变,总想把美丽的变得更美,把逝去的归结为错过……

我总是期待着阅读最真实的文字,期待着聆听最真实的声音,尽管很多时候都会失望,但依然不放弃对真实的渴慕。有人说“一流作家的作品表现的是人性背后精神和肉体的痛苦”,我很赞同,他同时说我们这个时代所谓的那些文学大师、国学名家都只不过是顺应时代而生的潮流作者而已,没有深切的人文关怀、没有洞察灵魂苦难的能力,更没有真实描述现实与人性的魄力。于是,有那么一些时刻,我在书店里寻觅到一本能引发心灵共鸣的书籍时的那份喜悦,是别人所不能懂得的。于物这般,于人于事更是如此。

这个世界形形色色,出现在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空气中始终带有一丝甜腻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一切变幻莫测,这是时代赋予的色彩。有些人喜欢将存在于世形容为“游戏”,而我更愿意说成“行走”,无论我们带着怎样的心态度过这一生——看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对的错的、得到的失去的,我以为,都不要去评判,也不要很形而上的要求人家“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每一个存在都有意义,活着的每一天也都有安排,哪怕仅仅只是“陪伴”也是一种郑重的理由,而我们,每一个人,除了生之外,凡事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了这样的道路,选择了那样的人生,无一不是你自己的命运,或许最终的结果与你所期望的背道而驰,或许你获得的远不如你付出与期待的,那又怎样?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人们总爱说“身不由已”、“我没有选择”,错了,你不是没有,你是主动放弃了做选择的能力,你将选择权交予他人或命运,你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抱怨的借口,或者说,你将活着的压力转嫁到他人或命运的头上。

可是,路还是要自己走的,谁都不能代替你穿过这一生,渐渐长大,知道大家都很不容易,开始宽容、开始随和、开始热情、开始悲悯,也开始装傻、开始淡然、开始平静。这个世界不会接纳太过敏锐的眼睛,不会欣赏没有笑容的脸庞,可是我依然不想放弃真实的自我,于是我在最真切的现实刀尖上舞蹈,锋利的刀刃划伤了我的脚,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和我的泪水融合在一起淡淡晕开。当我不能再站立的时候,又有谁记得我曾经的光彩?又有谁会扶持我走完最后的道路?

我怀着深深的怜悯看着那些或简单、或复杂、或单纯、或深刻、或美丽、或丑陋的人群,我知道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其实都走得很不易,没有谁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没有谁可以跳脱开来说自己就是主宰,依然还是选择,选择戴或者不戴面具、选择戴这个或者戴那个面具、选择戴一时或者戴一世面具,这所有的所有,到了最后也是最初的时刻,混沌和明媚的年轮背后,其实都是一颗血淋淋的鲜活的心。

懂得的背后就是平视,就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伸出手,给予需要温暖的人哪怕片刻的温暖;敞开怀抱,给予需要安慰的人哪怕一点点力量。我们孤独了太久、等待了太久,我们失望了太多、遗憾了太多,如果可以,请给更多的人一线希望,其实每一个生命的存在到了尽头最渴望的就是三个字——存在感。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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