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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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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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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忆是苏杭

一 

中国的山水之美,更多美于此山那水的神话和传说,乘船于杭州西湖湖心望向断桥,你可以在脑中重放《新白娘子传奇》的经典桥段,也可以构想一个关于自己的美丽邂逅。

除却我们众所周知的白蛇传,西湖本身就是王母手中掉落凡间的白玉明珠,再加与之齐名媲美的西子美女,浓浓的神秘色彩和厚重韵味儿就更引人入胜了。在清末明初,民间盛传雷峰塔砖具有“辟邪”“宜男”“利蚕”的特异功能,因而屡屡遭到盗挖,1924年9月,年久失修的雷峰塔终于轰然坍塌,部分塔砖中秘藏的经卷面世,“雷峰夕照”胜景也从此名存实亡了。适时想到鲁迅先生《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再望向重建后的雷峰塔,倒又生出了几许嘘叹——塔里经书的厚重博大镇得住小妖肆虐,镇不住的,却是世世代代人们对美好的诚挚。

游船靠岸后步行不远就是著名的曲院风荷了,它位于西湖西侧,岳飞庙前。南宋时,此处有一座官家酿酒的作坊,取金沙涧的溪水造曲酒,闻名国内。附近的池塘种有菱荷,每当夏日风起,酒香、荷香沁人心脾,因此得名“曲院风荷”。说景,此处仿佛并没有实景,却于周身的毫厘之间都洋溢着美景的味道。湖,就是那片湖,安静文雅,窈窕淑秀,上面分布着红莲、白莲、重台莲、洒金莲、并蒂莲等等各色荷花,妖娆但不浓艳,真正应着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观景,却让人忘记了景,只销魂于景中那淡淡的情。

杭州宋城是现在中国人气最旺的主题公园,以“建筑为形、文化为魂”的经营理念打造出了“给我一天、还你千年”的如梦之旅。景区内最大限度地还原了宋代都城的原貌,怪街、佛山、市井街、宋城河、千年古樟、九龙广场、城楼广场、文化广场、聊斋惊魂、南宋风情街等景点布列其中,各具特色又集中统一。

驱车前往苏州的路上,偶然望向窗外,我被一只一直在盘旋的鸟儿吸走了所有的目光。它通体白色,绕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上方是万里无云的湛湛蓝天,下方是波澜不惊的浩浩太湖,此时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文艺情结在作祟,席慕容的《白鸟之死》一诗让我敬仰起了偶遇的这只不知名的鸟儿。而太湖此时的沉稳为我接下来即将遇见小桥流水的温婉又做了一个欲抑先扬的氛围铺垫。

印象特别深地在学习叶圣陶老先生的 《苏州园林》一文中,我学会了一个叫做“自出心裁”的成语,那个年纪时,只觉得这个词儿特别显摆,一看就是有味道在里面的那种,等到身处其中,才恍然惊觉,这个词里最有味道的还是那个“裁”字。园林中无论是雕栏还是假山,不管是小桥还是荷塘,甚至每一处厅榭都是匠人们为这水这土量身定制的美衣,不偏不倚、曲线玲珑。

你若带着美术的眼光来,苏州大大小小的园林就是一次顶级的油画展览,张张有意境、笔笔会传神;

你若带着独特的匠心来,苏州园林的别具一格和自由精巧,无论从技巧还是心思都会让你有另一次的升华;

而我,只带着一双眼睛来,用它来寻找美、用它来遇见美。

出园林处乘一叶小舟于青绿色的河水之上,摆渡人的碎花衣裳和尖顶草帽也着实应景,船上只消一人再给摆渡人一元钱就可以听她唱苏州小调了。没有戴望舒诗里独自撑着油纸伞徘徊在寂寥雨巷的浪漫落寞,但小桥流水的景致和吴侬软语的曲调也足以让我为念想的江南再一次的梦绕魂牵。

天上天堂,地上苏杭。早在宋代,范成大便在《吴郡志》中作如是说。此后近千年的口耳相传,遂有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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