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心亦的头像

心亦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诗歌
202201/05
分享

记忆深处的冬日(散文诗)


“一九二九难伸手……”!兄弟,你现在真的不用伸出手了……霜就在屋外,还有早晨……暖和和的早饭,是粘粘稠的粥,香在上午九、十点钟……

粮食都风干扬净了,归仓上囤了……锅盖掀响时,全家都围在灶前,伸头等饭吃……烟:在屋外的烟囱上飘摇,是“一九”、“二九”的旗帜……

耕牛归栏了,只需早晚各喂一捆稻草,和半桶清水……白白壮壮的草秆子,被牛反刍……孩子、爱人和你们,在果实里被“一九”、“二九”反刍……

日上中天,男人们才伸伸腰,拉起牛绳,半骑牛背,面对太阳,在半山腰快快活活地放食青青的竹叶子……

你们感觉山下,风平浪静,一览无余……抢割抢收的忙劲,早已藏进衣内,现在只想解开衣扣瞅瞅……尔后,哼成曲儿调儿什么的……太阳的暖意呢?竟把目光和心思收回,放置在石头上加温……你们斜靠着,双手枕头,棉帽子遮住了眼睛……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上几口!吐出的日子飘向了石后,绕过牛头,滑过牛身,在尾巴后边消失……

牛和太阳同时下山了……稻草和竹叶,被牛一同反刍……挂在牛角的果实和人们, 被村庄一同反刍……

犁面和犁铧都卸下了,半蹲在墙角,闪闪发亮,犹如擦亮的武器……场上排着几个小方凳,你们只在上午去坐坐,下午还要到邻居家去走走聊聊哩……

北边飞来几片云……你们希望刮几天东北风,第一场雪总是令你们惦记, 令赤裸裸的土地惦记……屋角的火烧得好旺哟!有酒,有茶,两把壶暖着……一个瓦罐煨着糯米粥,里面掺有枣子……这一切只是一种仪式。在欢迎农历的第五个季节:雪季的来临……

屋前的枣呢?树顶上还残留几枚……孩子们的眼总是尖得很,拿来长长的竹竿打打下来吃,只到被枣核碜了牙,方听见妈妈的喊声,隔着树枝传来, 清晰、透明……

此时,最讨人喜欢的活,要数砍柴……快点备些柴禾,“三九四九”就在村后……一根根“千担”,高挑着“绕子”,三五成群去挑山……柴垛和草垛并列着,这是除掉粮食,你们的另外两种安慰……

第一场冬雪,在火和柴的催促下,离你们越来越近了……兄弟,这一下,真的不用伸出手了……笼着双袖,靠近火塘,你们就能痛痛快快地享受享受丰收了……再回味回味手插进袖筒前的许许多多动作,不至干生疏, 也不至于被忘记……农事已眠,心事渐远……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