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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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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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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棵老柳树

终于,连续几天的冷空气下降,小湖边的那几棵柳树的叶子眼见得枯了,前些日子还是充满生机的一树嫩黄,变得“冬意沉沉”了。也是的,都已经三九天了,别的柳树叶子早已落尽,只剩细细的枝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倒是这几棵老柳树却“老当益壮”,一直不肯卸去“铅华”。

不过,老柳树的确“老”,树干小的直径都有一尺粗,最大的怕是有两尺了。关键是,它的干不仅皴裂枯干,且到处是虫洞,应该是天牛的“杰作”;毫无“造型”,没有垂柳的那种柔和、婀娜,甚至也不是披拂,而是枝条短小、向上,少有下垂的,像是男性味十足的不羁女孩的“爆炸头”。这就是那种自生的野柳树,在重视环境美化的当下,应该没有人会选择这种柳当景观树的。

我说它是“野柳”,是有依据的。校园里保留下来的这几棵柳树,原来都是长在塘西河的岸边。学校选址这里、做出规划后,施工队进驻这里时,都是选择在地势较高处建工棚,没有伤害到临近河边的这几棵柳树。我现在都还依稀记得第一次来参观校园时的样子,那还清晰看到原来的河道,河道已很少见到水,萋萋荒草已经遮盖了大部分已是淤泥的河面,走近,则是飞起一大片黑而小的蠓虫。柳树之外,就是荆棘。其实,校园西南角云际路与始信路交口处,直到华伦广场开建前,依然是荆棘丛生的土丘。至于后来大规模建设后为什么最终没有将柳树去除,据同事转述,是校长老王特意嘱咐留下的。他的意思,不能把这块地儿上的东西都铲净全建新的,总要保留一点原生的,才算有根基、有历史感。所以,不在主建筑上的这几棵,“有幸”被作为“历史”保存了下来,与栅栏外的又高又直的杨树相伴。校园美化后,各种名贵的花卉树木如雪松、樱树、杜英、樟树、桂树、栾树等排成道、攒成林,这几棵柳树混身其中,倒也没有违和感。

老阮当校长的十来年,大的工程做了两个,一个是原设计上就有的、老王手上没来得及建的体育馆,一个是因应规模扩大后建的女生宿舍楼“洵美楼”,而这两个地方都靠近这柳树。

许是听到过其他人说过柳树留下的原因,也或是老阮与老王想到一起去了,他将体育馆周边的一大排很茂盛的雪松和樟树都移走了,独独留下旁边这一株老柳树,还让它有了一个更大些的空间。这么一来,还真有了一点“特别”:柳条不垂,但撑开了一个大树冠,加上那个“沧桑”的树干,岁月的年轮,真的有历史感;树下是跳远的沙池,运动会的时候是观众的“最爱”,树荫下形成了一个热闹的点。

“洵美楼”建起,澜飞湖不得不向南“移身”,原本在岸边的四棵柳树,现在有的还在岸边,有的就去了水中——当然,是水中的小岛——这就给了老柳“丝垂水面”的机会了。但柳树依然是枝头向上而不是枝条向下,甚至是“叶落水面化小舟”的机会都不给。而且因为附近又高又大的白杨被看去后,它的形象一下子“高大”“突出”了。这一“突出”,让人们注意了它的与众不同:它居然“凌冬不凋”!不知道是因为距离食堂不远温度较高,还是它本身就有不同于垂柳的本性?

前年,为了“新课改”后的走班有适当的教室,学校不得不再次改动原来的设计,在原行政楼南面硬“塞”进了一栋教学楼。我用“塞”字,是因为校园里已没地方容得下这一建筑了。按照设计的班额,行政楼西南靠墙的那棵第二大柳树无法保住了。新的校长老吴应该是征询了很多人的意见,因为在我们都认为肯定留不住这棵柳树的情况下,却再一次神奇地留下来了!不过,楼却转了一个90度的弯,为这棵柳让了道!

私下议论的人也都认可了这一做法,因为了解学校历史的人,都把这几棵柳树看作了学校从荒凉到繁华的见证。

寒而难凋,平凡却坚守。

还有一点,不忘从前,牢记使命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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