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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残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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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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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关情,让每一株嫩蕊都如期绽放 ——助贫琐记(一)

点滴关情,让每一株嫩蕊都如期绽放

——助贫琐记(一)

初夏的雨,把浮尘紧紧地粘在水泥路面上,湿润的空气中散发着青草的香味,可我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凉爽而宁静的乡野。

昨天,听包片的小程讲,竹老屋贫困户燕子家的孩子小云子快一年没到学校上课了。这事让我昨晚没睡好,这孩子我以前见过,他生母在的时候,可是个很伶俐的小子。

雨,越来越大,正好是周末,趁稍微闲一点当口,就和市里来扶贫的何姐和余哥仨一道去看看小云子。顺便再看看旁边河道,有没有壅塞的情况。

大门开着,我们把雨伞靠在门外。

小云子的爷爷,见我们进来,脸上漾开了菊花一样的笑容。"韩书记,你们快坐"。他拉开一条长凳,粗大的手在凳子上扫了几遍。

"这尒子,从旧年端午节边上,就不上学了,老师也来过几趟,可他总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理得人,不晓得是么话。"云子奶奶小声地嘀咕着,脸上满是无奈。"那天他和后娘顶嘴,他老头子打了他几下,就不到学校去了,也不出门,眼晴总是狠狠地瞪着人,就像要出火。他老子和后妈外出打工了,也不接他俩电话,我老俩口只眼睁睁地看着这尒,一滴法子没有,唉。"

她打开房门,房间里到处散落着孩子随手丢弃的物什,小云子面无表情地呆坐着,就像没见到我们进来一样。

我走到他的身边,小声问他:“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打针的事?”他依旧低着头,没有反应。

"几年没看到,小云子变成了个小帅哥嘛。"我换了一种语气,笑着说。这回他把头抬了抬,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伸手摸了摸他散乱的头发,拿出手包里的小梳子给他理了理。也许是母性的天性让他有点触动,他的眉角动了动。

我用各种话题同他交流,试图走进这少年的内心世界,我不是专业的心里医师,但我相信我的诚恳和母性特有的心肠可以打开他那闭合的心扉。

"你喜欢和哪个同学玩呢"?我凑近他,用柔和的声音问。他揪着褂子下摆,小声回应了:"云岭的小乔和我最好。"终于有了个突破口,我窃喜。

"你最喜欢么事呢?"他的小脸上有了羞赫的表情。"喜欢打乒乓球"。“你上学去,不就可以又和小乔一起玩么?"何姐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小云子望了望她,小眼珠转了一下。

"你爸爸在外面,爷爷奶奶又不能和你玩到一块,听阿姨的话,你每天到外面玩玩,把每天的事写篇日记,下期开学时照常上学,我同你学校联系下,给你安排复课,好么?”我注意着他面部的变化,轻声地探询。

“我过天把小乔找来和你打乒乓球,村里文化室有球台,你去练习下,回头我安排个乒乓球单打赛,邀你参加可好?"我掩不住内心的高兴,一口气和小云子说了一通。

小云子嘟哝着:“日记我写不好。""没事,我相信小云子一定很棒,我下礼拜再来看你,好不?"

我把小云子的情况同他就读的学校进行了沟通,学校的答复让我很高兴。

隔天,我到市里开会,趁中午的时光,我在新华书店里挑了个精致的带有卡通图案的笔记本和几支笔,带了回来。无论怎么忙,我都不能失信于孩子。

再次去看小云子的路上,碰到正准备返回的山头中学的老师,他们说没找到孩子,我让他们再等等,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她奶奶大声喊着小云子,却是没听到回音。

我沿着田埂走向屋后的小河,小云子正蹬在河边,手里拿着根小竹竿在河中钓鱼。他的衣服明显地比上次见到时候,整洁了很多。

他随我跑到旁边的小树荫下站着,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可喜欢阿姨给你卖的东西?"他低声地嘟哝着"日记我没写,我怕写不好。"

我让他看我在本子的扉页上写的一行字,让他念出来,他嘟囔着不肯出声。“别怕,跟阿姨一起大声念”。

“有自信,每天进步一点点,健康快乐好少年。”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渐渐的盖过了我的声音,我们开心地笑了。

"你老师来看你了,我现在陪你去,好吗?"小云子迟疑了一下,把他的那根自制的鱼竿扛着跟了过来,小声地说:"老师还要我吗?""当然要,傻孩子,到学后,可不许旷课哦。"我怜爱地看着他。小云子点了点头,又在河中洗了洗并不很脏的小手。

第三天的傍晚,我在村委会门口碰到他爷爷:"韩书记谢谢你哟,我家小云子到学校去了,刚才老师说他表现还不错哩。"老人家咧着嘴,对我说。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操场上,热浪却丝毫没有盖住木岭小学师生"加油"的声浪,一场特意为小云子举办的乒乓球单打赛正在进行。

赛前,一位老师把她孩子练球的拍子送给了小云子。他怯怯地站在我的身边,我似乎成了他的主心骨。"你去试试拍子,活动一下。"我说。他和小乔在球台上对练了起来,生龙活虎的样子与先前判若两人。

比赛结束了,小云子淘汰了四轮小选手,卫冕了本次单打冠军。

太阳,渐渐的收敛了它威猛的光芒,变得柔和了许多。孩子们的余兴未尽,小云子成了他们羡慕的小明星。

暮色里,望着小云子和他爷爷单薄的渐远的背影,我有些欣慰,又有些莫名的心酸,想着明晨赶往芜湖的火车,那里有一个贫困家庭流出的孩子,抑郁两年了。在这现实里,我有很多无力,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愫,唯有用一种执着的姿态,一点一滴,晨露般折射的微光,证明着我生命存在的价值。明天,会更好,路,依然很长。(朱玮)

(本文据中共安庆市党代表韩爱霞女士的工作日记摘录而成,文中使用的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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