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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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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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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最醉人

昨夜的青岛,悄无声息地下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雨不大,却把春雨特有的温、柔、细、绵、奇、美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在熬过了夏雨的狂躁,秋雨的萧瑟和冬雨的凌寒后,霏霏、绵绵、潇潇的春雨迎合了人们对温柔的那份期盼的心情,滴滴在心,温柔得醉人。

温柔的春雨与狂躁的夏雨,萧瑟的秋雨,凌寒的冬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雨确实狂躁,“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秋雨确实萧瑟,“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冬雨确实凌寒,“冬雨甲子,牛羊冻死”。

春雨“绵”,春雨“柔”,绵柔的让“天街小雨润如酥”,也让万物变酥。那如酥油般温润柔滑的丝丝细雨,润得冻土松软,润得柳丝黄湿,也润酥了人的心。春的毛毛细雨,细得连看也看不见,“润物细无声”,绵柔得“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美就美在这个“细”上,“春雨细如丝,如丝霡霂时”,“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就这样把人醉倒了。

绵绵动人的春雨,美的霏霏,奇的潇潇。苏轼发现了它的奇,说:“山色空蒙雨亦奇”,这种“奇”,似乎也发生在一夜之间,春雨随风潜入夜,让万物受润,让万物苏醒。淅淅沥沥的一夜春雨,沾湿嫩芽、沾满花蕾,在晨曦微露中,反射着光泽,晶莹得让人心醉,鲜嫩得让人流口水,美醉了所有的人,也只有蒙蒙春雨才能在一夜之间勾画出如此色彩缤纷之美。

春雨“无声”,温柔得如膏如尘。其实,看似无声,实则有声,醉就醉在“听”。什么声?温庭钧说是神声:“新年春雨晴,处处赛神声。”这种“神声”的神力在于,只需轻轻柔柔便能唤醒万物,比慈母轻轻唤醒赖床的孩子的声音还轻,“春姑娘”就是这样被唤醒的。有情不在高声,只有春风没有春雨,风声再大,也是唤不醒万物的,沙漠不就是个例子吗?春雨声轻,春雨声柔,春雨声更美,“高柳早莺啼,长廊春雨响”,春雨声伴着莺啼,那是一种怎样的美?真正的天籁,简直是美到极致。“小楼一夜听春雨”是什么感觉?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怜花?是“春雨暗阳台,乱洒歌楼湿粉腮”的惜玉?是“南村北村春雨晴,东家西家地碓声”?怜爱、春愁、舂米声,都是春雨引来的一种情醉的感觉。

春雨有声,音质不凡,“细雨吞四野”,春雨一声惊天醒,那春雷就是春雨的先声,这声音能小吗?于无声处听惊雷,正是春雨的独到之处,非凡之处。

春雨霏霏,春雨绵绵,春雨潇潇,春雨无声胜有声,春雷一声惊天醒,都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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