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崇高伟大,美喻多多。
韩愈似乎不讨这个好,说教师就是个传道授业解惑的人。
夸美纽斯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但他是捷克人,且活在17世纪,在21世纪之我的祖国,他的话作不了准,还相去甚远。钱钟书在《围城》里转述,说在西洋古代,每逢有人失踪,大家说,这人不是死了,就是教书去了。钱的话也未必可确信,因为他是现代的中国人,哪里就能知道古代西洋的事,即使有案可稽,也未必作准,我揣测他是根据我可爱祖国的教育现状,是让古西洋人来背这个锅的。
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加里宁说,很多教师常常忘记他们应该是教育家,而教育家也就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从此“人类灵魂工程师”这顶瑰丽的超大号帽子就㝩在教师的头上了。教师也就成了人类文明的传承者,知识、思想、真理的传播者,灵魂、生命、新人的塑造者。加里宁是苏联人,苏联人制造的帽子是很适合中国人的头脑的,于是我们的教师便忠实地践行灵魂工程师的操守。可是,他们首先就发现了这句话的不可操作,因为灵魂这东西不大容易把控,或者说平凡的人不大容易发现,可教师绝大多数都是平凡人。长期的践行,平凡人很快就找到了能触及灵魂的办法,且行之有效,那就是由肉体惭进到灵魂。听说肉体和灵魂是捆绑在一起的。钱钟书说,人没有这个身体,全是心灵,岂不更好。这绝对不可能。教师们触及学生肉体的手段颇为丰富,也很出彩。当然触及肉体,毕竟是触及肉体,肉体有时就会留下痕迹,这就会让少许时运不佳命途多舛的人触了霉头,甚而至于丢掉饭碗。看来,做灵魂的工程师是有一定风险的。
既是工程师,就要创造作品,学校就成了模型,教师照着模型的要求翻造出整齐划一的作品。由于这些作品都是通过摧残肉体生产出来的,基本上都只是像模像样,少有灵魂。
也有人把教师喻为红烛,说是为学生奉献出了光和热。只要稍用眼睛观察一下,燃烧着的蜡烛形象并不见美,也彰显不出多少崇高,蜡泪横流,让人更容易联想到“可怜”、“可悲”、“无奈”等等词语。
也有人把教师喻为园丁,说默默无闻,辛勤劳动。这个仿佛确实是教师的现状。园丁是从事园艺的工人,莳弄花草树木,他们的眼睛老是盯着那些旁逸斜出的枝条,更不许有另类,有,咔擦剪掉,那些苗不壮花不艳色不明的也皆在他们蠲除之列。用这种办法对待学生那样稚嫩鲜活的生命个体,是残忍也非人性的。学生自有天性,事实证明,是草终不可参天,是花也不会成木。
教师应如阳光。阳光不会因为所照对象的不同而稍有偏心或懈怠,都只是那样宁静地笑眯眯地照耀着,让万物自去按照自己的天性存活生长。
也许有人要嗤之以鼻,说太阳那么高,有人动得了他吗!哦,这一层确实没想到,教师,非常平凡的人,被捆绑得实在是太紧了!那么,朋友们,我只是想说,仁慈地呵护每一位学生,让人人都感受到你的温情,这才是教师。博爱、公平、无私,这才是教师的品格。正是由于这种包容和等待,这种覆罩和承载,这种鞭策和疼惜,我们才不愧为教师。
让教师的光辉普照在每个学生头上,没有优劣,没有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