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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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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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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光大道

初识“婚光大道”是2019年的七夕节。这天涪陵蔺市美心红酒小镇新建成的婚光大道景点正式投用,我和妻子站在瓷婚的心形图案上留影纪念。然后我们顺着斜坡一路向上,走完了那100多米彩色水泥砖铺成的大道,提前站在钻石婚的心形图案前也留了影。很多夫妻(或情侣)都在顶端的“玫瑰教堂”里四壁上签名留下证据,再画上一个心的框锁起来,有的画一个觉得不够保险,于是画了两个心,把两人的名字写在交叉部分。好有创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玫瑰教堂的外墙壁是酒红色的,壁上贴有一句话:在酒红色的教堂里,让上帝见证爱情。

日月跳珠,掐指过去五年。这五年里,人生的大舞台上不知上演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啊。

我由婚光大道想到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想到新相亲时代,又回想到婚光大道,于是我重游了红酒小镇的“婚光大道”。大道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图案和文字都已斑剥难以分辨。前一天下过雨,道未干透,走起来滑,滑了几次就没敢继续这一段想象中璀璨的旅程,只望了几眼,拍了几张照片就返回了。

传说掌管爱情的神叫月下老人,他只要在哪对男女的足上系根红线,这双男女无论在天之涯地之角,年龄如何悬殊,辈分如何跨越,也无论相貌美丑,他们都会结合在一起。他不系那根红线,哪怕你再心急火燎秋水望穿也只能干瞪眼。这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月老的讨厌在于他系的那根红线让人看不见,这就有了好事多魔的搅扰,弄出许多不堪的事情来。

若遇着那情迷心智,爱恨炽烈的还会酿成悲剧。卡蜜儿在十八岁爱上了年长她二十四岁的雕塑家罗丹,于是由他的学生、模特儿变成了情人,等待他的却是流产、争吵、承诺、等待、食言、周而复始的分分合合,长达十五年,最终进了疯人院,在里面过了三十年。耳熟能详的宝黛之恋也令人唏嘘,得不到家族认可,末了也只求速死,痛断那段恋情。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磨成了正果。按理,既在一起,就该情笃如初,白头偕老,可月老只司牵合,不管相守。或者说现代人的聪明哪里是月老所能料定,爱情成了个魔怪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爱情在一些人那里犹如收获韭菜,割一茬发一茬,东头离了,爱情到了头,转眼却又在西头燃起了情火。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爱情了。

理想的爱情,难说清难寻觅,有人说是有钱有势的,有人说要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有人要找个能为自己绰刀就上的,有人要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爱情不可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物件。卑微渺小,有一豆微光的温暖,崇高伟大,难保没有刻骨铭心的痛楚。爱情像水一样随器赋形,盛水的器物决定了爱情的模样。

在生活的瀚海中,婚光大道不似寻常的公路,没有繁忙的车流,没有喧嚣的尘埃,是一条幽静清寂的心灵之路,承载着心中的梦想与期待。这是一条由爱编织的路径,每一步都洒满了幸福的光辉。如卓文君诗,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有人说爱情是分阶段的,第一段叫亲爱,肌肤相亲的爱。难怪叫亲爱的!网络里更甚,随便对个什么陌路人直呼“亲”。第二段叫情爱,岁月把爱情磨起了老茧,爱情变得五味杂呈,所以因情生爱。爱情调换了位置。第三段叫怜爱,都七老八十的,彼此怜惜,相互搀扶,一颠一跛的往那个方向去了。

中国文学巨匠巴金,他与妻子萧珊的爱情就感人肺腑。萧珊小他十三岁,他们冲破层层阻碍结合在一起。文革期间,受巴金牵连,受到折磨后患癌离开人世。巴金仍深爱着他的妻子,不愿把她的骨灰下葬,就放在他的枕边每夜与之共眠,每晚陪她说话,直到三十三年后巴金去世,两人的骨灰才一同下葬。真是生死不弃!恐怕是人间仅有。

这样的爱情令人赞美!话说回来,但这也只是爱情的一种形式。时代变了,人们更崇尚活着时的爱情,能坚守初心,彼此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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