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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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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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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向美人头上开

院子里的两盆茉莉花悄悄地开了。

茉莉花的花朵刚开始是出现在枝条的顶端,花苞的个数通常是3个或5个。花苞刚开始时是绿色的,像米粒般大小,三五天后就长到像绿豆大,颜色逐渐发白,一个星期左右就长到黄豆大了,花苞长出绿色的花托,一天天地变得洁白如玉。

茉莉花的叶子碧绿生青,阳光下绿油油象要滴下水来。花儿小小的,莹润的白,小小的洁白花瓣蔟拥着嫩黄色花蕊,散发着阵阵清香。

茉莉花开的时节,院子里几十种花就数它是花中皇后,总是这厢还没谢,那厢又冷不丁地开了。带着那股香味,拂上人的脸,拂上人的眉发间,由不得你不拈花而笑,觉得有它的日子简直美得不象话。

花开满的时候,母亲就会搬张小竹椅子,端端正正坐在花下,旁边的茶桌上放着一只小碗,里面是刚采下的茉莉花。

吩咐我把针线筐拿来,打开,从盒子里取出红丝线,拿一只针眯起眼睛穿上红线,苍老干枯的手指,轻轻地捻起那些小小的茉莉花,母亲用针线将茉莉一朵朵地从花瓣处穿起,雪白的茉莉,娇嫩,淡然,羞涩,如待字闺房的少女,一根红丝线从朵朵花中穿过,一串茉莉手串就穿好了,吊坠是一颗粉色的珍珠。

阳光从玉兰树肥大的绿叶间隙照下来,斑驳的光影投在母亲的碎花衣衫上,她专注地低着有些花白的头,漫着清香的空气里听得到她平缓的呼吸。串好,母亲帮我将茉莉花手串戴在手上,满意地上下端详,说,你戴出去,没有第二条。

于是在夏的季节里,我经常戴着这独一无二的茉莉花手串行走在尘世间,清芬幽幽,似有暗香盈袖。

茉莉花香人人爱。据说早在晋代,就有“倚枕斜簪茉莉花”的风尚。

清人王士禄写过《茉莉》:“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隈。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最喜欢后两句,你去苏州,总看见街头有挎着小竹篮卖茉莉花的婆婆,冷不丁的,遇到穿真丝旗袍,秀发间簪了几朵茉莉花的清丽女子,满身香气盈盈,漫天的暑热隐退到一边,花衬美人美人衬花,还有比这更相衬的么!

茉莉花不仅花儿美丽,还有一些别的价值,比如把茉莉花摘下来,放到太阳下晒干,过了几日,等花干了以后,放进一个瓶子里,干花就做好了。如果家里来了客人,泡茶时往茶杯里放几朵干花,就成了茉莉花茶,那才叫香呢!

爱听江苏民歌,歌中唱到:“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的花草香也香不过它。”

闲来无事,跟着视频学跳茉莉花的舞蹈,是最简单的那种。

孩子见我在院子里跳舞就说,妈,我给你录个视频吧,以后你老了也可以看看。

好啊!快帮你妈录像!

我那年迈的母亲首先响应。

一阵忙碌,我去换了那身从买回家就没有机会穿上的酒红民族风裙子,手上戴着妈妈串的茉莉手串,在优美的《茉莉花》旋律中跳了一支舞。

孩子说,妈,你跳得真好看!

妈说,女儿,你跳得真好!

心里荡过花香般的甜蜜和感动。

这一朵朵芬芳的茉莉花啊,带给祖孙三代美好时光 ,平淡的日子因为花的芳香而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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