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星期五下午自习课,英语老师健步走进教室,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这节课是自习课,可以自由安排学习。”说完,英语老师走出了教室。
全班同学各自开始行动,有的打开书包找作业本的,有的找课外书……。只有杨明月同学呆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既不做作业,也不读书,许久,杨明月同学打开书包,拿出这本书又放回哪本书去,心不在焉,这样反复了几次。
同桌凑近小声问:“明月,怎么没带课外书?是不是没有钱买书?”杨明月没有回答。
前一排的同学听见微微一笑:“你看看他们家身处牧区,听说父母外出打工,他是留守儿童,哪里有钱买书啊!”
杨明月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伏在桌子上不着声,索性装腔作势地读语文课本。
杨明月回到家里,打开书,独自一个在做作业,他时而抬起头来呆望天花板,时而心情沉重地凝望窗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父母辛勤劳作的情景:爸爸背朝黄土面朝天,整日在田地里劳作。妈妈身体有病尚未康复,身体很不好。一家人日子很艰难,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杨明月眼眶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滴在作业本上,渐渐地泪水打湿了作业,字迹模糊了。
二
窗外皎洁的月光,窗内昏暗的灯光下,杨明月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选台。
电视上正在播出有人用假币坑害顾客的消息,听到电视里播音员铿锵有力的声音,一言不发的杨明月父亲突然来到兴趣。
父亲有些窘态,神色很不好,想要讨个说法,父亲:“找小店老板讨个说法,母亲:”算了,自认倒霉吧!”
母亲转过脸对杨明月:“哎,别说了,你爸今天外买东西,别人给他找了百元假钱,他上当了。”
杨明月吃惊地:“我有个办法,把钱花出去就行了,一百元钱要买多少课外书啊!”
杨明月的父亲:“哪个不行。儿子以后要小心,假币害人不浅啊!”
杨明月:“爸爸,我看看那张百元假钞吧!”
父亲拿出了那张假钞交给杨明月。杨明月接过假钞,仔细地辨别,他拿起假钞,对着电灯照照。他再现假钞的隐纹图案十分模糊,说:“假钞,隐纹模糊,摸着手感觉要粗糙一些,质地软一些。”
明月当空。杨明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别人用假钞坑害我们,我们何不用假钞去买书花掉呢,有了课外书,同学们不再嘲笑了。想着想着,杨明月进入甜美的梦乡。
睡梦中,杨明月梦见自己有了课外书,和同学们平等地坐在教室里学习,同学们不再嘲笑他,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
第二天早上,杨明月试探性地问爸爸:“爸爸,我用那张假钞制作个手抄报?”
父亲:“好吧,用完假钞还给我。”
杨明月心里想,天下没有哪么傻的人,别人坑你,你就不会坑别人。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口口声声地答应父亲:“知道,知道。”
三
马路一侧,学苑书店的牌子赫然醒目。
杨明月没有听爸爸的劝告,无奈,反而执意用假币购书,他走进书店,看到陆陆续续有不少学生在选书购买。他径直来到中小学生教辅图书区,书店里几只鹦鹉清脆地声音:“你好!欢迎光临。”
杨明月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窥视收银员的一举一动,只见收银员拿起书给书扫条码,电脑自动显示,收银员把钱拿到对着光亮的地方照了照,又甩动着百元钞票,钞票发出哗哗的声响。
收银员的这一举动让杨明月感到意外,杨明月心里想:“如果我用手里的假钞买了,事情传到学校,怎么办?”
杨明月无可奈何,心灰意冷地走出书店。工作人员不解地:“这个小朋友,怎么看一阵书就走了啊?”杨明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店。
白忙乎了一场。
四
杨明月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了兴趣,他满脸沮丧地经过一个又一个小店门口。无精打采地四处张望着,突然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抬头看见近处有一家乐派克西餐厅,不少大人带着孩子进进出出。杨明月再也抑制不住诱惑,他动心了,有主意了。
杨明月把百元假钞紧紧地攥在手里,心想,干脆就用这个假钞去购买西餐吧!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西餐呢!想到这里,他走进了店里,看到排着长长的队伍,也就不约而同地站在后面排起了长队。
在快要排到该他选购套餐时,却看见收款人对每一位交的钱款都要对着灯光照一照,又把钱放进验钞机辨别真伪。
杨明月心里想:怎么到处都在拒收假钞啊?杨明月胆怯地离开了长队,出了西餐厅的大门。
工作人员看着杨明月离去,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又白忙乎了一场。
五
杨明月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突然,杨明月看见十字路口有一个售书摊,一位老大爷在叫卖,杨明月认为伺机来了,机灵地主动上前同老大爷搭讪:“老大爷,你这书多少钱一本啊?”
老大爷:“六元。小朋友你想买多少斤啊?”
杨明月:“太贵了,四元一本买不买!”
老大爷:“小朋友,我这个书是自家几代人多年珍藏的,书店买不到。”
杨明月说:“好吧,我买5本!”
挑选好书后,老杨明月交给百元假钞,老人还找还了八十元真的人民币,杨明月接过找回的真钞赶紧提着书就走,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内心却有些不安。
六
回到家里,杨明月带来不少书,父亲十分惊讶:“明月啊,你哪里来的钱买书啊!”
母亲:“你是不是把昨天你爸爸那张百元假钞拿去买书啊!”
杨明月喜笑颜开地:“人家用假钞坑害我们,我就用假钞去买水果。”
父亲生气地说:“我给你说过的,不要用假钞去坑害别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杨明月理直气壮地:“人家用假钞坑害我们就是对的!同学们嘲笑我买不起书。”
父亲生气地:“走,跟我去退书去!假钞,还给我。”
父亲放下饭碗:“你都读小学五年级了,怎么不遵守家风家训呢?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不能做对不起祖上立的家风家训的事情。”
杨明月争辩着:“什么家风家训啊。”
父亲火了,挥手就给儿子一巴掌,说:“先做人,后做事,做人要讲道德,讲诚信,用假钞去骗别人是不允许的。”
杨明月委屈地哭泣着,边走边说:“假钞,还给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街上,摆地摊卖书的老人呜呜地哭着,四周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有的说,缺德的家伙,连老年人也要骗。
有的说,你看看这位老年人多可怜啊,家里还有卧床不起的老伴!
父亲拉着儿子挤进人群,只听得老人边哭边说:“我的老伴卧床不起,我把自家几代人珍藏的书都卖了,我就等着卖书的钱给老伴看病。”
人们同情地给老人递上一元、五元钱,一会儿,老人面前就堆了大约几百元善款。
看到这里,杨明月悔恨不已,老大爷看着面前这位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朋友,看了很久,疑惑地:“小孩子手里哪来的假钞啊?不可能。”
父亲急忙补充:“老大爷,事情是这样的,你那张百元假钞是我的,今天上午我这个儿子用假钞买了你的书,让儿子给你当面赔礼道歉,现在把书退还给你!把假钞还给我!”
父亲挥手打孩子,却被老人劝住,父亲:“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从来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更不要说去坑害别人了……”
杨明月用假钞来骗老人,勇于承认错误的事不胫而走,同学们对杨明月勇于承认错误的作法十分佩服,同时对杨明月家庭十分同情,校长发动全校师生捐款,大家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家渡难关。很快就筹集了几千元善款,学校领导将善款亲自送到他家,并表示要解决杨明月同学的一切困难。
新学期开学了,教室里,杨明月和同学们和睦相处,一起看书,一块玩耍,互相帮助,互相爱护,特别是此前嘲笑杨明月的几个同学主动和杨明月道歉,在学习上、生活上帮助杨明月,他们彼此成了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