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与村庄（组诗）

1·菜园

花了很长时间走出菜园

偶然返回

我便如这些

吸足了水的大白菜

又一次

昂立秋天

1993·9·18

2·村庄

在房前屋后插几根树枝

让它们在夏日里茂密

从东到西扯一根长长的线

挂上一个红气球

称为太阳

捏几只泥鸟入林

翅一划便是路

倘若有人牵牛走过

即为村庄

1993·12·7

3·早晨在雨后

吹着温柔的风

我闭上眼睛

一滴泪

在叶片上滚落

碧绿的日子

开满红的黄的花

1993·7·7

4·冬春之交

黄昏里

云把腿伸出

树探出巨大的手掌对峙

最后一片叶

向远处张望后

又滑进夜的深处

1992·11·19

5·站在园头

幽幽清露爬上脚

一只麻雀孤独地飞来

我挥挥手

拐个弯

它飞走了

1992·8·13

6·村庄上空

一片云

久立不去

风

扯动它的衣袖

阳光

感动的忽明忽暗

1992·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