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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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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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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记

今年的脱口秀大会中,有两个人都靠着说剪头发的段子获得了晋级,特别是何广智的“本想扼住命运的喉咙,却没想到让生活薅住了头发”的说法,真是立刻激发了大众的共情,没错,每次剪头发都像是一次命运的历练,你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多活几年就能明白,大概率会是个失望的结局。

自从开始中年脱发以来,别说及腰长发了,我的发型一路从过肩,及肩,缩到刚盖住耳朵的波波头,洗发后掉落的头发依然触目惊心。每次剪头发我都哀求剪发师傅,麻烦把刘海儿搞得厚一点,麻烦不要打薄……能正确理解你意图的师傅真是,比对象还难找。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师傅,完美到什么程度呢?价格是别家的五倍,至少要提前两周预约,店里没有任何额外的服务(什么热饮小点心之类),我依然死心塌地地选他。店面离我家很近,师傅不爱说话,所以从来不推销办卡,自己留个短寸,手法轻盈利落,你看他只是随便剪剪,剪完就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根本不用你说,就会按照季节调整长短,冬季就齐一点厚实一点,夏季就打出些层次看起来很凉快。

可惜,疫情期间无法开张,一直到4月门上贴的还是春节放假的通知,等到5月再经过,店面已在装修,要改成一家药店了。在这期间,我顽强地留着我的头发,忍受着脱发的烦恼,时不时打一下预约电话,电话铃声一开始是漫长的无人接听的声音,终于有一天变成了“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茫然若失,像丢了宝贝。我上街去转悠,只能再开发一家新店,找一个新的师傅了。

那时候能开张的理发店还不多,大多数都关着门,我看到一家“什么名剪”,放着喧嚣的音乐,里面竟然没什么顾客,顶着杀马特大爆炸头的洗头小哥在玻璃门后百无聊赖地抠指甲,几个大师傅都穿着紧身黑衬衫,瘫在各自的剪发椅中举着手机看短视频。这氛围,让人心生疑惑,对他们的审美也有深深的担忧,算了,再找找。

又经过一家,很小的门脸,名字很淳朴,就叫“什么理发店”,伸头看,等位的人挺多,都像是周围的居民,师傅有点老国营的范儿,大概五十岁,穿一身白大褂,用的推子和吹风机都很八十年代风格。我一想,老国营范儿,那不就是技术娴熟话不多吗?就是我喜欢的风格呀,就他了。

等不多久,排到我了,老师傅问“怎么剪?”我说“太长了剪短点。”就安心地开始玩手机。果然动作很快,果然话不多说,只听一阵嘁哩喀喳,耳边一道寒风,眼前一道寒光,已经剪完开始吹风了。我抬头一看,欲哭无泪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家宅得很胖的缘故,老师傅给我剪了个孕妇头!就是那种很短,很薄,贴头皮,边缘有碎发的造型,一看就知道“特别好打理”。我此时才回想起来,等位的人的年龄,都在六十以上了。

哭唧唧地回家,怎么梳怎么吹也没法让头发显得多一点,后续几天在淘宝购物车里扔了好几顶假发,最终被麻烦和即将到来的炎夏和高昂的价格阻止了结算。我决定,以后我就自己剪头发了,你看电影里的外国人不是很多都是自己剪头发吗?《英国病人》里的护士,《谍影重重》里的两个女人,都是自己动手,拿个大剪刀,揪一撮头发咔咔就剪掉了,之后不是一样好看?与其让别人薅住头发,不如自己动手,再也不在理发的事情上测试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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