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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陌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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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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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那棵红枣树

        记忆里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枣树,皴裂的树皮,枝头却迸发着勃勃的生机,每年的春天开着不起眼的小花,一点也不招人注意。只有成群的蜜蜂围着它嗡嗡作响,倒是一点也不嫌弃枣花的弱小,看似不起眼的那么一朵小米花,却是工蜂酿造百花蜜用以献给蜂后不可或缺的其中一味。

        但那个时候,大多是没有心思看它一眼的。每每回到家,猪圈里嗷嗷叫的猪提醒着我给他们割草。院子里到处乱跑的羊群也早已拉了一地的黑黑的羊屎蛋子,随手拿起的扫掃刚打扫几下,还未来得及放下,早已有可爱的小羊羔“咩咩…咩”地叫着跑过来撒娇,当我忍不住刚想把它抱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羊妈妈已经跑了过来着急地用蹄子踢打我的脚,生怕我把她的孩子给抱走。

        我一时有点生气,急忙放下爱不释手的羊羔顺手弯下腰想拿什么东西去撵她,偏不讨巧的是一把羊胡子的脸带着唾沫早已在我的脸上舔来舔去,这个时候的我才发现随手拿起用来惩罚她的竟然是用来割草的粪箕子,看着他们的样子,苦苦的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算啦,这群讨厌的家伙都在催命是的等着我给他们弄好吃的那。

         我拿好工具物什急忙向野外的田野走去,那里是我为那些生灵们割草的地方。什么咪咪菜、马蜂菜、灰灰菜、薄荷丁等,当然这些都是那个年头猪最爱吃的草料,当然还有羊爱吃的蒿子(茵陈成熟后的样子)等青草料理。

         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生灵们多么幸福啊,他们可是抢食了现在人们口中的各种难得的美味,自然那个时候杀出来的肉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绝对鲜美,纯天然无污染没有任何添加剂,彪厚的肥猪肉,纯正的农家特色。但那个时候大多时光是吃不到的,只有每年到了年底才可以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上大快朵颐的吃上那么一顿。所以,那个年月为了这盼望的年底杀猪宰羊(当然绝大部分都要卖掉补贴家用),自然不敢在平时亏待了他们。

         只有到了每年的秋天,当红了半边圈的大枣肥满了枝头,就像几近成熟待嫁的新娘,淡妆浓抹总相宜。这个时候,才越发勾起孩子的垂涎欲滴的欲望,总想吃上那么一口。每每看上一眼,哈喇子早已流了一地,但也仅限于此。

         那个时候枣儿还是比较金贵的,甚至要等成熟后打下晒干,稍微打下牙祭。留下少部分自用以外,大多用来出售补贴家用。所以那个时候即使作为孩子的天性,也只能忍着唾沫。当然那段时光也总会有孩子围着那棵枣树转来转去,此时的树下没准一早就坐着的奶奶在那看守着,生怕被哪个不知好歹的娃给偷走。自然作为孩子的我也只能以身作则,义正言辞。


         但是从大枣红半边圈到真正成熟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个时候难免会有风雨,自然那场雨中的落枣自然大部分都归于我们这些贪吃的孩子眼巴巴地等着抢了去,此时的大人们管束也不是那么严格。

          那个年月的枣树还是的确不少,房前屋后仡佬缝道的小路上都可能会有,到底想要全部看管起来,也着实不易,甚至煞费苦心。甚至有些树到底是属于谁家的?有些事还真是说不准道不清。于是乎像我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每次放学的路上自然也会想着作奸犯科,猴急的样子可能一个不注意爬到谁家树上迅速地拾掇起来,不大一会就装满了书包口袋(当然大多时候回到家,也是被父母一顿数落,甚至掂耳朵以示惩戒),第二天的早晨或者黄昏可能就会听到喊街骂巷的刺耳声“谁家的王八羔子昨天把我们家的枣给摘啦,您弄回家黑不黑心啊,您娘怎么教育您的…(难听的话很多,此处改造文雅一点,其它就省略吧”。大多这个时候吓得门也不敢出,早早把耳朵拿上什么东西塞住,“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掩耳盗铃罢了。

         离家已经多年,家乡的很多已物是人非,老家院子的那棵枣树也早已于岁月的某一天干枯死掉啦。即便以前沟满壕平的房前屋后的水沟也早已被添置得平平整整,一户挨着一户的洋气的房子早已取代了记忆中的泥瓦青砖,自然再也寻不见遍布巷陌的枣树。

        但记忆是不会忘记的,不会随着岁月轻易抹去,只是被作为宝贵的影像潜意识的藏在脑海里,沉睡在某个生了锈的角落里,不经意间又总会受到什么触动又翻了出来。当然也可能是在梦里吧,记忆中的老家的院子,老屋还在,那棵老枣树依然皴裂着树皮,诉说着它对我的情谊,枝头也依然茂密如初。也更加想起那时候的玩伴,也还在那房前屋后的老树下追逐着玩耍捉迷藏的游戏。

         一梦醒来,一切又是那么清醒不再模糊迷离。如此也总想再一次寻找梦境,总想再一次入梦回到那段难忘的旧时光,重新加到那些早已不断淹没在岁月里的一张张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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