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路

北坡的地最好，靠近河

能生出农家人的喜悦

驴驮马拉，光景好一点的

换上动力三轮车

那时总爱下雨，河是水的活路

再大的洪水都能顺着河奔流

河是唱歌的好手，甩开膀子的

谩骂与吆喝排起，一幕幕

不用特意调色

北坡往南下手处，松树枕着立土

蒲公英约定春，那里有蒲公英

更有蛇，是那里的精灵

沿着生产路向北出村，入眼北坡

缥缈的水，秋的天空修成楼阁

爷爷告诉我，那是风水

上辈人积下的德，我也一直信着

直到有一天爷爷也住进那里

后来的日子打了很多井，河逐渐荒废

白天夜晚闻不见吆喝，花把持路

争抢下的河道，拥挤草木

后来的日子，雨下的似乎更多

村庄成了水的王国，熟透的

庄稼烂于沼泽

终于有人重新环视那条河

失去活路的水困住的不单单有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