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片到第N片

落叶,该以何种姿势投向那片河谷

落叶本身，其实并不清楚

局外的人比如我，却总可以

轻松去分辨每一片的朝向，不是我能

是我不在当峰，我时常从脚下的第一片

捡起，从第一片到第N片

弯下的每一次，都要做出足够尊重

因为命运，本身已经足够诚惶诚恐

翻看每一片叶子，读懂它的日记

按照它似乎保留的棱角，重新镶嵌

直到把它的遗愿，一起固定成另一片

风尘，没有谁真正在意已经过期的旨意

没有谁去刻意听，在春天里曾经对抗

着的寒风，来与去，其实都是它们的命

至于它们之外的所有生灵，比如我

比如我能够得着的每一个个体，方寸之间

我时常在想，命运本身该以什么样落幕

所有的万物最终融入哪一道时空

能否区别于它们，是遁入空门

是躺在河谷，是否

还能听到，唯一婆娑着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