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活着，该以何种方式老去

冥冥里或许，已经种下结局

那些不善于经营的人，老在

任何的一场叹息，用老去

足够表明所有的敬意，可是那些仓促

让我生出各种怀疑，怀疑所有

关于活着，怀疑那些急着先走一步的人

一个人可以完全忘记自己，当遥远的

消息在某一天一并抵达，总会有什么

让人扼腕痛惜，无关于自己

那个共度的童年，甚至无数次逗乐

制造出响屁，后来跟着说话

大声大语的人，却倒在一口酒里

那是他的山药地，那些天他几乎拼进所有的力气

没天没夜地抛，要把希望挖出来

把苦难的历史埋进去，直到

山药在冬至，来临之前被解救出来

直到挖出的壕沟足够躲藏，他

喝下最后一口酒，一个趔趄

把自己种下去，那一刻

那是否，会是他想要的结局

生活有很多假如，唯独

不能假如活着，假如活过来

那些需要的救济，是否接着

我记得他的骄傲，那些被珍藏在他家里

关于军功章的记忆，他这一去

他爹，那个爱讲故事的老人

一定会骂他，没出息

 注：讲故事的老人二儿子在冬至来临之前挖山药累死